第33章 莲藕排骨汤
玉竹进来看见的就是这副“人哭狐嚎”的景象,她放下手中的食盒,对着那个一看见她进来就背过脸去的祖宗,无奈道:“殿下,过来吃饭了。”
梁妤背靠桌子晃动着小脚丫,女孩白皙秀欣的脖颈因为埋着头而一览无余,像一只美丽的白天鹅,光是看背影就让人浮想联翩。
玉竹边摆膳边偷看着面前倩丽的背影,叹了一口气,也不怪梁妤避着不肯见人,公主从小就容貌过人,姿色倾城,是在众人的夸奖下长大,突然因为这嘴上的疱疹,要承受别人异样的眼光,换谁身上一时也受不了。
“奴婢把早膳摆好了,白粥需要再晾一晾,散散热气。”
“知道了,你下去吧,我待会会自己看着吃的。”梁妤摆摆手道,没有听到背后的脚步声,悄悄侧身用余光看去,见玉竹还站在那里,赶忙又坐直。
“你怎么还在这里。”
“殿下当真是打算一直不见奴婢了。”玉竹说这话的时候,眼睛有点发酸,声音中还带着委屈,她感觉自己被梁妤嫌弃了。
梁妤自然是听出来了,慌乱又傲娇地解释:“你可不要多想,在这疱疹好之前,我是谁也不会见了,并没有单独针对你一个人。”
“那好吧,奴婢走了。”说着,边掀起帘子走了出去。
后面桌子上的饭菜冒着热气,直冲梁妤脑袋,她终是咽了一下口水,没志气的转了过去,拿起粥碗旁边的小勺子翻搅着白粥,边翻边吹,那迫不及待的申请像极了火药看见肉骨头。
菜品有凉拌金针菇,清炒丝瓜以及莲藕排骨汤,这些菜都是太医说过凉性可以泻火的,莲藕排骨汤里还放了莲子,更是清热解火的一把好手。
想到玉竹辛辛苦苦为她准备好饭食,却被她任性的赶了出去,梁妤心中就过意不去,思量再三还是将玉竹叫进来,这次她没有再夺,而是正对着玉竹心平气和的说话。
“玉竹刚刚是我的错,我不应该对你耍小脾气,你照顾我已经很辛苦了。”
“殿下,”玉竹的眼睛中抑制不住的惊讶,一直耷拉着的嘴角也不自觉的扬了起来,说话的语调逗变得明快了起来,她受宠若惊道:“服侍您,是奴婢应进的本分,奴婢知道您因为嘴上的疱疹心情不好,奴婢怎么可能和您计较呢。
况且您生病了,也是奴婢没有照顾好您,殿下没有罚奴婢,奴婢已经是感恩戴德了。”
她这番肺腑之言,听得梁妤心暖暖的,亲手舀了一碗排骨莲藕汤放到身旁的座位上,“玉竹,来坐下喝完汤,今天早上因为我的事,你怕是也没有好好用膳。”
玉竹再三推脱,但还是抵不过梁妤的坚持,坐下来有些紧张地喝着这碗汤,其间梁妤还不停地用公筷给她夹菜,慢慢的玉竹也放松了下来,主仆二人坐在一张桌子上吃着早饭。
“奴婢去膳房的路上,听一个小太监说谢小侯爷好像也染上了火气,下巴都肿了。”
“噗,”梁妤最终的粥差点喷了出来,强忍着笑意问:“谢小侯爷也上火了?”
“对,他们说好像是昨天喝鹿血喝的。殿下不知道,鹿血那东西最是大补。”
梁妤怎么不知道,她还知道鹿血对男人来说就是壮/阳/药,怪不得谢道年昨天火气那么大,板着张脸凶她,原来是身火攻心呀!
但他下巴上的伤,可真是错怪鹿血了,八成是把梁妤咬伤后他没有当回事,任由伤口发炎,这才致使伤口红肿,说起来这一大半的责任其实在梁妤。
“待会让人把陛下赐给我的金疮药给小侯爷送去。”梁妤决定用送药来表达自己的歉意。
“金疮药?小侯爷不是上火,送金疮药干什么?”
梁妤放下筷子,片头想了想,嗤笑一声道:“他这是先受的伤,再上的火。”
这顿早膳是梁妤在雁湖草原吃的最后一顿饭,临近中午,玉竹她们开始收拾行李,草原上人来人往,全是匆匆忙着搬家的人,梁妤望着远处的管道,想起来的时候和谢道年策马奔腾的场景,不免会心一笑,当时骑马的两个人,一个伤到了下巴,一个伤到了嘴,两个人怕是都得坐着沉闷的马车回去。
风吹过梁妤脸上轻薄的面纱,隐约露出她上扬的嘴角,玉竹好奇地凑过去问:“殿下,笑什么呢?”
“没什么,就是觉着时间过得真快。”梁妤张开双臂,尽情感受这大自然的馈赠,拥抱这独属于她一人的春天,也算是抓住了春天的尾巴,她在心中暗自窃喜道。
“这白色的面纱太不好看了,等回去让针线房给殿下做些鲜艳的。”
“好,都听你的。”
主仆二人站在风口处有说有笑的,讨论着回去要做的面纱款式,她们不知道的是,远处的小山丘下,有一位男子嘴中叼着狗尾巴草,正出神地看着梁妤舒展而又张扬的背影。
许久,他的脸上出现了难得的笑容,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份笑容中带着几分宠溺,几分羡艳,亦或是爱慕?只是在嘴中嘀咕着:“她倒是看得挺开。”
想了想有觉着自己这几天所纠结的事情当真是无趣,恐怕那天晚上梁妤也就是随口一提要看高邈真正的模样,和他大吵一架后,已经将这事抛掷脑后。
谢道年却一直惴惴不安,这里面有一小部分原因是欺骗梁妤后所产生的愧疚,更多的是对未来的不安,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他现在可以拒绝梁妤的请求,可是未来呢?他真的能一直瞒着她,不露出一点马脚吗?
他能看出来梁妤对高邈的感情不一般,有时候他也好奇,明明他和高邈是一个人,可为什么梁妤就是对高邈高看一眼,对他却视而不见?他甚至还会嫉妒自己的另一个身份,嫉妒梁妤和高邈说话时会肆无忌惮的大笑,嫉妒梁妤会在乎高邈的每一个表情。
那人就是个连面都不敢露的胆小鬼!谢道年握紧了拳头,暗戳戳的恨上了自己,跳起来拍拍了衣服上的灰,恶狠狠地想:等回去就戴上面具好好吓吓梁妤,让她知道江湖的险恶。幻想到将来梁妤哭着来找他求保护,内心不由暗爽。
梁妤回到公主府的第一件事,就是派人把紫菱和虎子叫回来,雅竹轩的茶室中站着一位只比梁妤矮半头的少年,他身材魁梧壮实,皮肤黝黑发亮,眼睛炯炯有神,和三个月前梁妤第一次见到他时判若两人。
“虎子,看你这身板就知道你武习的不错。”
虎子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古铜色的脸蛋上浮出两抹红晕,多了几分少年的稚嫩,因为进入变声期,变得沙哑低沉:“如果不是殿下给我请了师父,我也不可能进步这么快。”
“师父是一方面,你自身的努力才是最不可或缺的,我早就听说了,你经常从早练到玩,那小院里的地都快被你踩出一个坑来。”梁妤打趣道。
“就是就是,”紫菱在一旁帮腔,“奴婢这次和虎子一起执行任务才知道他有多么刻苦,早上天还没亮就起来舞剑操练,夜里就点着蜡烛读兵书,研习阵法。”
虎子的脸就像是一个熟透的柿子,突然变得结结巴巴道:“殿下为我废了这么多心思,我唯有刻苦练习,才不会辜负殿下。”
三人又闲聊了一会,待茶盅里的茶水凉透,梁妤才摘下半边面纱,捧着茶杯问道:“你们此行可有什么收获?”
梁妤总觉着顾以泱的提前出现很是蹊跷,定是有人在后面推波助澜,才能让他成为谢道年的人,不然谢道年堂堂定远侯府小侯爷从哪结识到这个平头小子的,梁妤想起来电影里的双面间谍,害怕此人是淮南王派过来的奸细。
“奴婢在顾以泱的舅舅家旁住下后,等了好几天也没有见到顾以泱,奴婢就接着给邻居送糕点的名义,和顾以泱的舅妈搭上了话。
一开始奴婢也不好贸然问她什么,直到有一天她听说奴婢识字,便拿着一封书信让奴婢读给她听,奴婢一看,那寄信人正是殿下所说的顾以泱。
信里倒没有什么重要的内容,无非就是告诉家里他一切安好,问家中的情况,但因为这封信的缘故,他舅妈就和奴婢聊起了自己这个外甥。
说她外甥现在在给贵人办事,以后会有大出息,还说她们家庭条件不好差点念不起书了,是有一个好心人资助了她外甥。”
“好心人?”梁妤抓住了这个关键信息。
“对,奴婢问她好心人是干什么的,她支支吾吾说不出来,只说是做生意的大老板,每个月只寄银子不露面。”
“那她有没有有说,顾以泱的贵人和那个好心人有什么关系吗?”
“没有,”紫菱摇摇头,努力回想着:“她什么也不知道,只是说她这个外甥从小就主意大,他们管不住。”
本以为紫菱这一趟定是空手而归,却没想到他们能给她带来一个这么大的情报,真是让人惊喜,顾以泱的贵人和好心人之间一定有某种联系,梁妤有预感,她正在慢慢地接近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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