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死亡音乐盒-5
萧越气得吸气。揉眉心
林炎拽拽萧越的裤腿，“我都一天没吃饭了。国安部管饭吗？”
林炎是真挺饿的。早知道得跑酷一整天吃不上饭，早上就多吃点儿了。
萧越把腿往后一收，挣开林炎的手，明明阴沉着脸，口吻如同斥责，说出的话却是，“起来。吃饭去。”
林炎一乐，赶紧爬起来，跟萧越上车。
上了车，萧越问，“吃什么。”
林炎这才想起来，“吃什么”也是个大问题。林炎对吃不讲究，要是赶上跟项目做实验，那真是焚膏继晷夜以继日，有得吃就感恩戴德了，哪儿还能挑三拣四。即使算忘了时间饿个一顿两顿，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林炎系好安全带，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瘫坐着，“要不就回学校吃食堂吧，方便。”
萧越抽空瞄他一眼，“你能不能有点追求？”
林炎瘫得更颓废了，“有。我的追求就是躺着。”
萧越估计林炎也答不出什么答案，于是直接替他做决定，“那就煮个火锅。去买点食材就行。”
林炎听这意思不太对，“是要去实验室吃吗？”
萧越，“不然呢？”
林炎，“没有锅。”
萧越，“买一个。吃完你回宿舍睡觉。你那宿舍不是批下来了么。”
林炎心想，真是安排得明明白白。算了就这样吧，这个计划路线已经足够照顾懒人了。
讨论完吃，林炎想起正事，“你们要是查不出作妖的ip，他再造次怎么办？”
萧越说：“没查出真正的ip，但是已经屏蔽了虚拟ip。虽说虚拟ip可以换，但是蒋路成、王劲川，再加上何仰，这人明显就是冲着国安部来的，特殊教育学校应该只是顺便。何仰他孙子他自己看着，其他的……加强戒备吧，不然还能怎么办。”
林炎被萧越说得紧张起来，“冲着国安部？那……”
萧越眄林炎一眼，挑起嘴角，“林老师放心，我没那么容易死。”
林炎接着道：“你是没那么容易死，陈嘉穆怎么办？他既是国安部的，又是你们王副部的亲戚，双buff。”
萧越脸上的笑意顿时消失，“你倒提醒我了。”
林炎想了会儿才反应过来萧越是什么意思，赶紧抢过话头，“是我强迫陈嘉穆帮我拿到你们何部长的地址的，要罚就罚我，别罚人孩子做俯卧撑。”
萧越冷哼，“这次还想二百俯卧撑了事？”
林炎默默在心里忏悔一番。
看来陈嘉穆麻烦大了。过两天有空带孩子吃点好的补偿一下吧。
车中片刻安静。萧越又问，“你跟何仰说什么了？”
林炎把在何仰家发生的事讲了一遍，末了跟萧越说：“你去学校查查监控，看户外活动的时候，有没有小男孩隔着栅栏跟何思尧接触过。”
萧越答应，“我让陈嘉穆去看。”
两人来到超市。这次林炎连购物车都懒得推，于是换萧越推。林炎走在超市里打着呵欠，“你可太勤快了。吃个饭而已，怎么还得来超市呢。”
萧越压根没把林炎这满脸抵触放在眼里，“你上次还说你喜欢逛超市。”
林炎反驳，“我那是喜欢看一家子人买很多东西。咱俩吃火锅又买不了多少。”
“问题不大。”萧越说着，从货架上拿了几条饼干，扔进购物车，“多买点儿不就行了。”
林炎问，“买饼干干什么？”
萧越说：“你在实验室要是忘了吃饭，就吃几块垫垫。再说，我有时候也过去，总得存点儿吃的吧。”
林炎瞅了一眼，还都挺合口味，但还是故意鸡蛋里挑骨头，“你上次还说按照实验室规则不应该在实验室里吃东西呢。”
萧越终于舍得把目光从货架上分给林炎一点，“那你吃还是不吃？你不吃我吃。”
林炎，“……吃。”
上次买炒锅，这次买火锅，萧越挑着锅时，林炎在一旁吐槽，“下次是不是油盐酱醋也得制备上了？”
萧越上下打量林炎，“你会做饭么？”
林炎承认得毫无愧色，“不会。科学家为什么要会做饭？”
萧越啧啧两声，“科学家？”
平白给自己安这么个title确实不要脸。林炎看萧越那样子分明就是揶揄他，脸上有点挂不住，当即朝萧越肩膀拍了一小巴掌，“……赶紧挑你的锅！”
超市横扫一圈，等最后回到学校，萧越和林炎手里都提满了袋子。
走到实验室大门口，小黑猫又在灌木丛里羞羞答答地出现。林炎从袋子里拿了块肉喂给小黑猫，然后和萧越一起进门。
走廊昏暗。两人都懒得腾出手开灯，于是谁也不开，就硬着头皮摸黑走。林炎提醒萧越，“你别给音乐盒磕了。”
萧越手里不但提着零食和火锅食材，还有一根手指上勾着早上装音乐盒的纸袋。
萧越说：“不能。”
林炎小声嘀咕，“这要是你给弄响了，咱俩可就凉了。”
萧越有些无语，“……不至于。”
林炎也就是闲扯，随口那么一说。去趟超市时间不长，是以林炎只锁了大门，主实验室并没有锁。进门，按下门边开关，灯光霎时照亮黑暗。
林炎乐颠颠地把手中袋子往沙盘上一放，“饿死我了！”
沙盘之上的玻璃罩非常实用，林炎出入门口经常三不五时往上放点儿东西。萧越拎起袋子，进门，也把袋子放到沙盘上。
林炎先去拿锅，拆开包装，指挥萧越，“你去把东西摆过去——完了，没买盘子。”
萧越翻出毛肚和牛肉，“没事，今儿用超市的盒子先凑合。又不炒菜。”
林炎拆好包装，包装盒在沙盘上扔着，抱着火锅往实验室里走，“可饿死我了。等我先把锅洗一……”
话说一半，突然停住。
萧越转头看着林炎，“怎么了？”
林炎把锅放到桌上。眼神僵滞，环顾四周。
萧越察觉林炎的异常，放下手中的盒子，走到林炎身边，“林炎？”
推拉柜门向左了一厘米，试管架以右脚为轴偏移5°，就连桌边随便扔着的几页笔记，摆放也都不同。
实验室还是原来的实验室。
可是所有细节都不对。
林炎喉咙发干，“有人进来过。有人动过实验室里的东西。”
萧越丝毫没有质疑，立刻拔枪，左右看了一圈，随后将林炎推到墙角，“待着别动。”
林炎心慌得要命，掌心都在出汗。
章鱼实验室尘封多年，钥匙只有一把，连萧越都没有，怎么可能有人闯进来呢？
萧越将主实验室搜查一遍，又出去看了附属实验室，片刻之后回来，对林炎说：“没人。”
实验室内外都没有监控，就算想查也无处可查。林炎担心萧越把这事看得太重，再搞出什么麻烦事来，于是宽慰萧越道：“没事，也可能是我记错了。”
萧越目不转睛盯着林炎。林炎有些心虚，别开视线。
萧越关上主实验室大门，从内反锁，回身对林炎说：“你要是害怕，我今晚留下来陪你。”
林炎一个老爷们儿，哪能承认自己害怕，硬着头皮说：“不用。”
萧越问，“真不用？”
林炎说：“真不用。”
萧越想了想，说：“好。”没再坚持。
林炎深呼吸，故作轻松道：“饿死了，该开饭了。今儿这东西买得也太多了，吃不完就扔冰柜里，估计还能吃一顿。”
说着，走到沙盘前，拎起两个袋子。
随着袋子拿起，灯光投射，沙盘中的小怪物如同接受到了灯光能量，熠熠生辉。
林炎瞄到那群小怪物，拎着袋子的手停在半空。
萧越在背后叫了一声，“林炎？”
林炎顾不得萧越，将袋子扔到一边，又将沙盘玻璃罩子上的火锅包装盒一挥手臂推了下去。“这些摆件……”
林炎难以相信自己竟然这般后知后觉，每天在这沙盘旁边走来走去，却什么也没看见。
萧越跟了上来，“怎么了？”
林炎喃喃道：“章鱼人，蝙蝠侠，大力士……”
手指在玻璃罩上划过，途径丧尸，又指到角落的摆件。沙盘角落的小人穿着红色裙摆的公主裙，披肩发，齐刘海，头发上别着一个发夹。尽管这发夹很小，但也隐约能看出来，是一个小熊图案。
“洋娃娃。”
甚至如果将今天音乐盒中的小熊放进沙盘，无论大小还是颜色质地，似乎都能匹配得天衣无缝。余下的小怪物们如同在嘲笑林炎。一模一样排成一列的士兵，还有各式各样的半兽人。
林炎猛地转身，上前几步，几乎是质问萧越，“为什么最近发生的事情，会和阚教授的沙盘不谋而合？阚教授到底从前做过什么研究？国安部又究竟为什么要重新启用章鱼实验室？”
林炎始终心中明白，国安部一定有秘密，萧越也一定有秘密。这秘密就和章鱼实验室有关，但林炎作为既得利益者，很多事情不适合追根究底。只是这沙盘让林炎忽然觉得，其实他从来都不知道这段时间一来自己究竟在做什么。
萧越微怔，似乎不知该如何招架林炎的这般态度。
林炎看着萧越的眼神，突然就后悔了。
两人相对沉默。
手机震动。萧越拿出手机看了一会儿，对林炎说：“陈嘉穆查过特殊教育学校的监控了。监控能看到何思尧在某天的课外活动之后，头上多了个小熊发夹。但是那天的监控被人替换过镜头，剪切掉了一些画面。
“也就是说，在监控里，并没有找到什么小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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