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是知己
“小誉，听话，去上编程课，不要打扰姐姐学习。”林君行走到林珩面前，把林子誉拽了过去。
林子誉仍然倔强：“不要！”
林君行蹲了下来，眼神难得柔和起来：“小誉乖，上完课，爸爸陪你去买你一直想要的火车玩具好不好？”
林子誉眼神亮了亮：“真的？”
“当然。”
“我这就去上课！”林子誉欢欢喜喜地跑了出去。
变脸真快……林珩无奈的摇了摇头。
一时间室内只剩下林珩和林君行两个人，林君行站了起来，扫了一眼林珩桌子上的书和习题。
“在学习？”
“嗯。”
林君行点了点头，顿了一下，似乎想解释什么，但想了想还是闭了嘴：“今天我有时间，晚上带你们姐弟俩出去玩，想去哪？”
林珩摇头：“带小誉去吧，我晚上要练琴。”
林君行沉默半晌，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爸，”林珩叫住他，道，“小誉才六岁就学编程，会不会太早了点？”
林君行愣了愣，没答话。
他走后帮林珩关上了门，屋内又重归于寂静。
林珩盯着门的方向，只觉得心一阵阵的难受，因为比她还要不幸的林子誉，也因为这吃人的束缚。
“林珩。”江念珩的声音从耳机中传来，林珩这才反应过来她和江念珩的语音通话还没关，不由得有一丝慌乱。
“我不在你身边，难过的时候只能由你替我抱抱你自己了。”她道，“别被束缚住，阿珩，每个人都有权利去追求自己的人生的，谁都没有权利束缚你。”
林珩觉得江念珩的声音温柔的不像话，她每吐出一个字，她的眼眶就又红一分。
她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压着她，压得她快要喘不过气来。
“央央，你来陪我好不好……”
只要有你在，我就不会觉得孤单……
到底要付出多少，才会换来一次与你说上一句话的机会，到底要付出多少，才能把你留在我身边。
我不知道风会往哪一个方向吹，我只知道是我在梦里心碎。
……
秋风吹散了酷热，秋阳染红了枫叶，院里的花开了又谢，月圆月缺，流水溶溶。
中秋节那天是林珩生日，江念珩寄来了一个包裹，是给她的生日礼物。
是一个3d金属拼图，不锈钢材质，表面有镜面处理，拼的是巴黎铁塔，大约高二十厘米。
“你是闲的没事儿干了吗，拼这玩意儿。”林珩笑，心里简直美上了天。
“哪有，都忙死了，老师们说的话都是骗人的，上了大学一点也不轻松。”江念珩道，“但是给你准备生日礼物的时间可多的是……这个塔我以为它挺大的，结果这么小，一点也不气派，下回给你拼个大的，嗯……阿房宫怎么样？”
“看你拼不拼的出来。”林珩笑道，将塔摆在了书架上，这样一抬头就能看见。
“小珩，吃饭啦。”郑芷荷敲了敲林珩房门。
“知道了，妈。”林珩道，“我先去吃饭，回见。”
“好的。”
挂了电话后，林珩下了楼，来到餐厅，郑芷荷正在端着汤从厨房出来，林珩连忙把汤接过来：“妈，我来。”
桌子上放了大大小小六道菜，中间放着一个蛋糕和切好的月饼。林子誉正费力地用筷子够着月饼，哼哧哼哧地，脸憋得通红。
郑芷荷抢过他的筷子，历声道：“又忘了？姐姐没动筷子，你不许动。”
林子誉瘪了瘪嘴，乖乖地撤回了手，在椅子上坐好。
林珩哭笑不得：“妈，就咱们几个吃饭，哪有那些礼数。”
林君行今年中秋节又回不来，荣伯回自己家过节去了，有一个做饭的阿姨也回去了，所以偌大的别墅就只剩下了她们三人。
“妈，你这次回来能待多久？”林珩问。
郑芷荷是著名舞蹈家，平日里不是在世界各处演出就是在各大艺术学院讲学，回家的次数也不多，这次她能回来，林珩真的是很惊喜。
“这次要久一点吧，一个月以内都没什么安排。”郑芷荷给蛋糕点上蜡烛，“小誉，快去关灯。”
“啪”得一声，室内陷入了黑暗，唯有几根烛火摇曳着。
“快许愿。”
林珩闭上眼睛，片刻之后，一口气将蜡烛吹灭。
“鼓掌！”于是郑芷荷和林子誉鼓起掌来。
郑芷荷微笑着，她保养的很好，四十岁的女人，风韵犹存，脸上没有一丝皱纹，笑起来还如少女一般充满活力。
“我们家小珩都十八岁了……”郑芷荷摸了摸林珩的脸，眼里渐渐泛起了泪花，“小珩受了十八年的委屈，是妈妈对不起你……”
“妈……”林珩心里很不是滋味，她伸手帮郑芷荷抹去了眼泪，如鲠在喉。
林子誉也呆住了，被郑芷荷吓得不敢吭声。
郑芷荷难过着，又有些欣慰，微笑着看她：“但是小珩最近变了，变得更像个十几岁的孩子了，妈妈很高兴……是交到好朋友了吗？”
林珩愣了一下，心底浮上一股暖意，笑着点了点头。
“是知己。”她顿了顿，“想一直和她在一起的知己。”
“这很好，妈妈很开心。”郑芷荷道，“你要对人家好，不然谁愿意一直和你在一起。”
林珩点了点头。
“对了，他叫什么名字，男孩女孩？”
像在打探恋爱对象，林珩想，心里又不住地开心起来。
“女孩，她叫……江念珩。”
……
郑芷荷非常注重养生，晚上九点钟准时带着林子誉回房睡觉去了。林珩在学校这个点正在上晚自习，由于习惯了晚睡，她现在毫无困意。
一回房间，她就给江念珩打了语音电话。
时间久了，林珩已经不满足于和她文字交流，每时每刻都想听到江念珩的声音，所以如果双方条件允许的话，她都会和她通电话。
江念珩很快就接了：“吃完饭了？”
“嗯，”林珩道，“你在干嘛？”
“能干嘛，边看电影边等你回来。”
林珩心中一暖，道：“今天没有其他事了吗？”
“嗯……其实还有一件事。”
“什么？”
“陪小朋友过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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