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面临抉择
走出扎营地方不远之后，百里清苑终于看到了想要见面的人，那人还是穿着黑衣，在夜色中叫人看不太真切，清瘦的身形不知为何，看来令人凭空生出许多不忍。
这样一个人，怎么会是刺客呢？
“少泽哥哥，好久不见。”百里清苑大步走了过去，黑衣人一直在等她，回过头来的时候，眼神复杂，轻轻叹息一句，没让百里清苑听见。
没错，在百里清苑对上他眼睛的那一刹那开始，她就知道，对方是祁少泽，她的少泽哥哥竟然如此不理智地做出刺杀宇文天佑的行为，她感到震惊的同时，也无比心寒。
外人都不知道这个权家出了名儿的美男子竟然有着令人畏惧的高强武功，但是百里清苑心里清楚，她的少泽哥哥在武术方面有着超乎常人的执着才有了今日的成就。他曾说过，不论是权势还是功夫都要是上层的才足以守护自己想要守护的东西。
少年配长剑，画面竟是无比的协调美好。
还记得以前祁少泽时常在她耳边说起，少年手中的剑不为杀人，只是想要保护她罢了。
可是——
“少泽哥哥，为什么？”许久未见，物是人非，百里清苑并没有急着上前去给他一个拥抱，在短暂的问好之后就是质问，这样的情况，怕是祁少泽未曾设想过的，要不然他不会在面对百里清苑的时候僵直了身子。
“清苑，你听我解释，我这样做都是为了整个权家好，要不是宇文天佑苦苦相逼，如今的朝局怎么可能会变成这样……”
“啪！”
祁少泽所言在百里清苑看来都是一派胡言，她心中愤懑，一时难以自控，竟然硬生生用一个巴掌打断了祁少泽的话语，对方完全没有想到向来文弱的清苑妹妹会在这时候动起手来，而且丝毫没有手软。
他的头偏着，比起脸上传来的疼痛，更令人难受的是心中的不可置信，他珍而重之的女子竟然为了另一个男人对他动手，何其悲哀？祁少泽还没有说话，他身后的另外几个黑衣人就蠢蠢欲动，想要对百里清苑动手。
“住手，都给我退下！”祁少泽对身后的人吩咐，看着那些人虽然不甘心但还是听话退后之后才放下心来，面对百里清苑的时候，眼中的受伤毫无掩饰，若是放在平日里，定然能够叫百里清苑心软。
可如今是非常时期，百里清苑正在气头上，非但没有意识到对方保护性的动作，反而继续朝祁少泽大骂：“少泽哥哥当真是糊涂啊，试想如今大康易主，朝内上下动乱不已，外族正虎视眈眈，若是此时杀了宇文天佑必将引起更大的风浪出来，到时权家与玄家之间的斗争必然被外族插手。等战乱平息的那一天，也不知道会不会是亲者痛仇者快的场景。”
见祁少泽闭上眼睛，似乎不想听见这些话的样子，百里清苑干脆上前去，伸手握住了祁少泽的手掌，两人的体温相差很多，因为百里清苑的手实在是太冰凉，激起了他一身鸡皮疙瘩，可是他没有想要甩开她的手的念头。
“少泽哥哥，我不相信你当真会愚蠢至此，在清苑眼中，少泽哥哥想来处事聪慧，定当不会做出今日这般糊涂之事，现下宇文天佑性命危急，若是没有你的解药怕是无力回天，你可愿听清苑一句，将解药交给我？”百里清苑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语气已经卑微到什么程度去了。
而祁少泽则是露出疑惑神情，推开百里清苑的手，说道：“什么毒不毒的，我何时向他下毒了？”他虽一心想杀了宇文天佑，却是万万做不出下毒这般下三滥的事情来，祁少泽被百里清苑忽然的冤枉梗了一道。
这一次见面，祁少泽最大的感触就是他的清苑妹妹终究还是离他越来越远了，那个人的魅力当真有那么大么，就连想来高傲的昭和大公主也能被俘获芳心？而显然，此时百里清苑口口声声说的都是关于那个男人的话，这叫祁少泽不免感到失落。
他对百里清苑从未死心，这也是底下的人能够撺掇他前来刺杀宇文天佑的最大的缘由，只有这个他爱了十几年的女人有那么大的吸引力，足以让他忘记朝局不计后果前来将她带走。
没料到自己会被祁少泽推开，百里清苑保持着方才的动作久久才回过神来，又见祁少泽那坚决的态度便觉得祁少泽是在狡辩，心中恨铁不成钢的心情更甚，索性大吼道：“哥哥你怎么就不明白呢，现在宇文天佑死了对咱们根本就没有半点好处！”
他还不能死，不管是为了儿女私情还是为了家国稳定，宇文天佑都必须要活着。
而祁少泽介意的，仅是来自自己深爱之人的质疑，不，准确说是质问，对方心中已经给他判了刑，无论他说什么对方都会把它当做狡辩，这样感觉叫祁少泽很是无奈，脑袋变得越发昏沉起来。
他好容易稳住身形，深吸了一口气，深深凝望这百里清苑的眼睛，用极慢的速度反问：“清苑，我如今只想问你一句，你当真认定了我是要用那般卑劣手段取他性命之人吗？”你若是对我还有半分信任，就不会如此笃定一个凭空的猜测。
后面这句话，祁少泽没有说出口，他还不想把话说得太绝，会伤害到清苑。
“这……”百里清苑冷静下来，在对方可以看到的弧度下轻轻摇头，“少泽哥哥行事素来光明磊落，不屑于这般下作的行为，清苑都知道，只是如今情况紧急，除却你们方才没有人有这个嫌疑。宇文天佑手臂上的剑伤上面分明是中毒的迹象。”
剑伤？祁少泽回想方才情况，的确是他将宇文天佑伤了，可是他的剑不应该有毒才是，除非……
“清苑，我想我大概知晓是怎么一回事儿了，你且在这儿候着，我这就给你一个交代、”说完，祁少泽转身面对自己的部下，神色严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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