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选妃大典

宇文天佑并没有将高慧儿的话放在心上，至于高云媛那边，听从高慧儿的吩咐好生装扮自己一番之后也根本连与宇文天佑的面儿都没见着，不免有些失落，去婉月那处喝喝茶，聊天散心，才想通一些。

        两日之后正是选妃大典的仪式，谁也想不到，在这个百官都挤破了头皮想要将自己手边的女子送到皇帝身边的日子里面，竟然还有人敢四处惹事生非，约莫是因为无法理解，才叫消息迅速传遍整个京都。

        秦丞相的儿子在卿云斋杀了人，这可不是小事儿，虽然秦可尽力控制住流言的传播，将卿云斋中每一个人都好生监控起来，甚至不惜利用强权去警告其中某些知情人士莫要“胡言乱语”。

        不凑巧的是，在这一场精心安排的戏码里面，李钰就是个能够不畏惧他的重要证人，否则消息也不会在秦可的层层封锁之下仍旧传到了朝中各大臣子的耳中。未曾想李钰此招见效如此之快，刚巧在选妃仪典中途传来好消息，以至于宇文天佑在后半段都有些走神。

        所幸皇帝不过是走走过场露个面，好些站在后面的秀女压根儿连正脸都没瞧见，他便甩开袖子走人，处理秦家之事，显得更加重要。

        大顺定下的选妃制度同大康相差无几，都是老祖宗传下来的，皇帝选妃无非是三种形式——礼聘、采选和进献。所谓礼聘，聘来的都是些名门贵族的女儿，贤良淑德自不用说，琴棋书画也是必备。

        而采选就相对随机些，基本都是各州各府较为有名的民间美人，经过朝中层层选拔才有机会成为一般的秀女，至于进献，同字面意思一样，是被送进来的。但进献也有进献的规矩，一般来说都是藩国或是邻邦为表示友好送来的公主或歌姬，若不是国色天香或身怀绝技，是万万拿不出手。

        再者，作为接受方，同样也是为表示友好不会拒绝进献而来的美人。

        百里清苑仔细看过名单，共有三百六十七位秀女，三者皆有，不过其中大部分都是朝宦之女，若是没有意外，将来都是些宫奴，有的更是不幸，一辈子关在深宫之中，每年见到家人的机会是少之又少。

        但也有人能够像秦锦绣那般，即使是个普通的宫女，伺候在各宫娘娘跟前，也能够时不时同皇帝见面，一来二去也是极有可能被皇帝看上。一旦飞上枝头，那便是光芒万丈的凤凰，光宗耀祖之事。这也是各家大人急着赶着将自家各色亲戚往宫里送的缘由。

        宇文天佑已经走了多时，如今只有百里清苑一人端坐于高位，身旁是念着入宫规矩的宦官以及但凡宫中有大事就少不得的国师。三百多名秀女都维持着谦逊低头的模样，大部分已经换上整齐统一的服侍，但也有些仍旧坚持各自风格。

        宦官没完没了地念着，百里清苑便细细看着底下的人，发现没换衣裳的，都是来自异域的美人，有些为维护血统的尊严，坚决不换衣裳，她就静静地看着。

        彼时日头正猛，所有人都在正殿前的空地上，热气腾腾，好些人都有些受不了。百里清苑还好，身边好几名宫女伺候着，也没觉着难受。

        待宦官将进宫的条条框框大致念了一遍之后，百里清苑朗声吩咐：“好了，今日就到这里，各宫嬷嬷将人按照名单带走，宫里的规矩都好好教着先。还有，本宫今日瞧见好些人未着同意服饰，下次若还有未更换者，直接除名。”

        在场的人都知晓，皇后在选妃一事上权力有多大，哪儿还敢表现出难受的模样，连忙收敛姿态，悠悠回应答是。

        能够下定决心入宫的人都做好了被为难的心理准备，但也有好些初生牛犊不怕虎，偏偏与教规矩的老嬷嬷过不去，弄得是鸡飞狗跳，更有人第一天便在闯祸，之后再被嬷嬷单独惩罚。这里面的女子将来都有可能成为妃嫔，所以在惩罚人的时候，嬷嬷都会看情况行事。

        不会真的下狠手得罪人，但也绝对不会给这些人蹬鼻子上脸的机会。

        盛装出席之后，百里清苑拖着满身疲倦回到天瑰殿便瞧见满屋子的人，可不就是秦锦绣等人吗，除却商云颐，竟然破天荒全部到齐，在见到她的时候齐齐站起来请安。

        “今儿是怎么了？”

        百里清苑款款走到主位上坐下，不知她们是几个意思，尤其秦锦绣，她到底何时回到宫里也不知道。

        “回娘娘，姐妹们都是过来领任务的。”见所有人都沉默，高云媛只好站出来解释，“礼部那边派人通知了各宫娘娘，说是此次选妃大典尤为特殊，陛下登基不久，正是后宫扩充之时，怕娘娘您一人忙不过来，便将所有宫女按照礼聘、采选和进献分到各个宫中，由现有娘娘分别管教。”

        礼部？如果百里清苑没记错的话，新任礼部尚书正好是商家的人，之前没说要这样分配，这会儿忽然冒出来是何意？

        不过有人帮忙也不是坏事儿，百里清苑点点头：“礼部可有准备备用名单？事前本宫并不知道还有这层主意，也没对应分人。”

        高云媛从身后宫女的手上拿出一份名单递给她，说道：“这是礼部传给妾身的，请娘娘过目，想必在座的姐妹手上都有，若是没问题，便可直接按照单子行事。”

        有人帮忙承担事务是好事儿，礼部也不是睁眼瞎，光是名单就看得出差别，在百里清苑和商云颐手上的两份名单几乎平分了礼聘而来的大家闺秀，想要找到最佳的“握在手里的刀”必须抓紧这段时间。

        她看了看刚刚呈上来的单子，装作漫不经心地说：“玥昭仪不是正待产，身子不爽，怎的还有名单？不若直接将名单过到本宫和舒昭仪名下，你们看如何？”

        “娘娘，不妥。”有人说话，百里清苑看向那人，一眼便识出是跟在商云颐身边的宫女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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