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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周景瑜病倒


害怕职场生涯就此结束完了的惊恐紧紧攫住周景瑜,在那一刻,她软弱到,如果莫汉成要她向他十年前的事情道歉,她就道歉。

        无论他让她做什么,她一定会去做。

        让她说,十年前她做错了。

        她会毫不犹豫说,是她做错了,她不该那样疯狂对付他,剿杀他。

        只要他能原谅她,她愿意去做任何事情。

        如果不原谅,她一定会苦苦恳求,哀求。

        请放过她,放过她,她没有了女生的清白声誉成为凶犯嫌疑人,失去好友,再不能失去工作。

        一个人在世界上,总要有东西与信念支撑着生活下去。

        他不能什么都拿走,让她一无所有。

        深刻的恐惧让周景瑜无措,理智成为零,也没有了清醒,看到莫汉成写字楼那刹,她深深震荡,只希望能得到莫汉成原谅,不要连她的职场生涯也夺走。

        她的模样,就像恋人,当听到对方说要分手,神魂被打碎,一时回不到身上,不管多精明与清醒,当下只剩下极度的无措,满身满心只有一个想法,一定要让对方留下,让对方留下。为了达到这个要求,什么都愿意去做。没有去想这种行为是不是值得,是不是应该去做,这段恋情要不要继续下去。

        周景瑜的脸白得像一张纸,一点也没有往常的镇定与骄傲。

        楼上办公室亮着灯,她不知道莫汉成在不在,但要走进写字楼大厅,要搭电梯到楼上,这一段路,艰难漫长,需要极大的勇气。

        周景瑜迈不动脚步,她从车上找出烟,抽了一支,又抽一支。

        抽得特别凶,希望能借助点力量,让她能走到楼上。

        莫汉成也不是平白无故就做到恒远集团老板,每个人想要在行业成为精英,想要有一番作为,都要付出汗水与智慧,加班是他的常态。

        这十年,他一直在国外,回国后,除了蒋空绕,其实他没什么朋友。那些接近讨好他的人,不是为了利益就是有别的目的。

        而且,他对讨好他的人心里感到厌恶,当年,这些人讨好周景瑜,周景瑜剿杀他,这帮商业人士,也站在周景瑜这边,给他白脸或嘲讽他,说他是靠女人养的小白脸。

        这对莫汉成是极大的污辱,说他要靠女人吃饭。

        在他认为,女人应该靠男人吃饭,男人天生就应该有保护女人的职责,养她爱她保护她,这是男人对女人应该做的事情。

        当然,除了周景瑜。

        已经晚上十点,再把方案报告写好,就可以收工。

        他捧着咖啡,站在窗前眺望。

        一个女人让他的身影忽地绷紧,视线也跟着紧密,一动不动盯着她。

        周景瑜的烟抽得凶,莫汉成脸色越发沉郁。

        这不是正常来拜访客人的时间,现在她出现在这里,一定是有事情求他。

        莫汉成颀长的身影越来越冷,像石头一样屹然不动。

        既然是有事情来找他,他何必放低姿态去对她相迎。

        她上不上来,他才不会去在意。

        这样一想,胸口那团火焰灭了下去,回到平静,回到办公桌,继续专注写方案。

        思绪断断停停,方案报告也跟着断断续续,莫汉成强悍的控制能力跟周景瑜有得一比,他最终还是能让自己坐定,直到过去一个小时,他忍无可忍,摔下笔,站回到窗前。

        这女人,不是要有事要求他吗,已经过了一个小时,她到底还要不要滚上来?!

        让莫汉成恼怒不已的是,周景瑜并没有上来,而是把烟丢到地上狠狠踩灭,回到车厢,发动汽车,在他喷火的视线中,把车开走了。

        怒火腾地窜进莫汉成脑海,仿佛像个笨蛋被周景瑜作弄一般,他当下想也不想,立刻抓过外套,摔上门,冲进电梯,杀到停车场拿车。

        莫汉成火速飚车,不到三分钟,就把车开到周景瑜前面,哗地刹车挡住周景瑜车道,把她的车截停。

        周景瑜停下车,看见是莫汉成,没有了震惊而是很平静,没有刚才那刹软弱的要恳求他的冲动,脸上也不是漠然,而是经历灾难再站起来,脸上是心如灰烬般没有一点波澜的宁静。

        她没有下车,一直坐在车上。

        莫汉成敲她的车窗,这时,周景瑜已然没有了对职场生涯就要完蛋的惊恐,而是平静打开车门,下车。

        从刚才的震惊到学会接受她的职场生涯就要从此完蛋,只是短短几支烟时间。

        本是想借助烟,让她有勇气上楼去找莫汉成,却变成,抽着烟让她滚烫的害怕与惊惧慢慢平熄下来,她回到冷静与清醒。

        她的强悍个性,让她失去充满女人魅力的温柔,以及适当让人爱怜的软弱。

        莫汉成没有心情打招呼,直接进入正题。

        他问,“你刚才来找我?”

        周景瑜没有岔开话题,也正面回答。“是。”

        她晚上这种时候来找他,是有事求他,什么事?不是为了官司,就是梁承跃。

        想到这,莫汉成再不能好声好气说话,他板着脸,“为什么?让我跟梁承跃解释,告诉他,你是清白,那晚我没有睡你?”

        工作压力已经让周景瑜一颗心接近麻木,这样尖酸的玩笑已经不能让周景瑜激动,不能让她跳起来大骂他。

        他要这样认为也好,她也不想解释。

        如何解释,她简直不能原谅自己刚才来这里的行为。

        她这一生,竟然还有刚才那样慌措无助,跑来想要跪下承认当年她做错了,想得到他原谅的想法!

        周景瑜平静问他,“说完了吗?”她说,“那我走了。”

        她看都不看他一眼,说完就打开车门,被人这样极度无视冷漠的莫汉成,胸口简直就要被怒火炸开。

        他伸手过去,抢在她前面狠狠把她的车门关上。

        砰,强大怒意,连车影也禁不住摇了摇。

        周景瑜还是平静。

        她回过头,淡淡看了看莫汉成,问他,“你还想说什么,我听着。”

        这话,仿佛是女人听从男人,温顺地听男人说话,但在莫汉成听来,她是在讽刺他。

        而在周景瑜,她是无力再争辩,争吵,气力都已从身上离开,这句话反而是她最平静最没有对莫汉成带着任何恨与生气情绪的话语,是非常普通非常正常的一句话。

        两人身份与各想心事,一句普通的话反而变成了导火索。

        莫汉成狠狠盯着周景瑜,狠狠地,要把她的双目她的心挖出来,凿碎般。很久,钉子般的字从他紧抿嘴唇咬出来,“不舍得失去梁承跃是不是?追着他的后面跑了整条街,他也没回头看你一眼,睡不着放下你骄傲的自尊半夜跑来找我?”

        他说,“放心,明天我会找到他,对他召示,还你那晚在森林的清白!”

        后面这句,话里充满深刻的嘲讽与嘲弄。

        清白?

        哈!她周景瑜这个女人,何来清白!

        十年前,她不经他的同意,带着喝醉的他回到她的公寓。

        一个在乎清白的女生,怎么会带男人回到她的寓所!

        她在他面前不在乎她自己的清白,放纵不羁,在梁承跃面前,她反而回到正常的女人,变成一个小女人,在男人面前在乎起她自己的清白了!

        这说明什么!

        比起他,她更看重梁承跃。

        她在梁承跃面前,她把自己当成女人。

        而他呢?

        恐怕周景瑜从来没有想过,想在他面前做一个女人吧!

        从不以女人正常面貌面对他!

        没有温柔,没有女人应有的羞涩与矜持。

        哪个女人私自带男人回去睡了,还这么厚脸皮!

        此刻,这一刹,莫汉成锐狠目光冷峻盯着周景瑜,望着她那张让他无比厌恶的平静不带女人一点柔和美的脸庞,连他自己也迷糊了,十年前,跟他结婚的是一个女人吗?是一个全身充满女人美感身子热腾腾灵魂也热腾腾的女人吗?

        还是,十年前跟他结婚的,只是披着女人外表的一个男子汉!

        这想法,夺走莫汉成呼吸,他凝定心神,咬碎从他嘴里就要飚出的怒吼。他朝周景瑜倾过身去,他全身的怒气让人不寒而栗,强大气压让周景瑜不由想向后倒退。

        可是,身后是汽车,她退无可退。

        她想躲开他的模样,看进莫汉成眼里,十分滑稽与可笑!

        他会对她怎么样!

        就算她拔光想勾搭他,他连眼晴也不会对她扫一扫!

        更别说他会碰她!

        近到脸颊就要碰到脸颊,周景瑜全身绷紧,连气都不敢喘。

        莫汉成侧过脸,脸颊擦过周景瑜耳朵。

        一句低哑语话如炸弹在周景瑜耳朵炸开。他说,“你让我恶心。”

        不等周景瑜从震骇中清醒,他已经打开她的车门,把周景瑜推进车里,砰地摔上车门,给她关车门。

        周景瑜还没有从他的话中让情绪平和,莫汉成已经飞车离开。

        他就是够蠢,那天看见周景瑜开的方向不是回寓所,他才犹豫着跟上去,就这样跟她进了森林。

        就是做事太蠢,才让他现在身份这么狼狈,还要去跟梁承跃解释那晚森林的事情!

        周景瑜挣扎着回到公寓,没有开灯,黑暗中,关上门,身影沿着门缓缓跌下。

        黑夜如水从身上经过,周景瑜在地上坐了很久,才回到房间。

        一夜似睡未睡,梦太残破,零零碎碎,从这个片断跳到另一个片断,不太清却太锐利,周景瑜在梦里,蜷着身子翻来翻去,一身冷汗。

        即使没有看清梦见是什么,可那种紧紧攥着她胸口的感觉,让她喘不过气,额头都是冷汗。可是,她叫不出声,犹如一段褪色千疮百孔的感情,她不能找人倾诉,不能跟别人抱怨,不能对别人喋喋不休,男人负了她,让人们对她同情。

        不会有人对她同情,因为,是她自己固执要得到莫汉成,得到一个并不爱她的男人,要跟他结婚。

        爱情一百种一万种样子,在爱与被爱之间,周景瑜没有去选择爱她的男人,或者为了工作利益,跟门当户对的公子哥联姻。

        联姻有什么不好?

        没有爱情,婚姻有时候才会更坚固,生活才能够潇洒坦荡,因为心无所恋。

        她偏偏对莫汉成上心。

        对他上心就算了,她的爱情观也让她吃苦。爱一个人,是要天长地久,还是只在乎曾经拥有?她的爱观观却是要得到这个人,要成为他的妻子,与他天长地久。

        第二天,夏天的太阳已经晒到房间,**辣,周景瑜破例没有在早上起床,收拾整齐去上班,一觉睡到了早上十点。

        然后是十二点。

        之后是下午三点。

        傍晚余辉走过来,在窗前晃了晃,很快就被黑夜淹没。

        周景瑜睡了一天一夜,如果不是梁承跃觉得周景瑜昨晚不像她,神情惊惶苍白,担心她给她手机打电话,不接,又打电话到她的办公室,助理说她没有来集团,他立刻来到她的公寓按门铃没有人应,急忙让小区保安开门,没有人知道周景瑜会睡多久。

        她昏昏沉沉,一身冷汗让头发湿粘,也侵湿衣服。

        梁承跃打开房间看到周景瑜在床上那个瞬间,眼晴一热,水雾爬上眼眸,如果她在那刻恳求他,让他接受她跟莫汉成复合在一起,他或许就会心软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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