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蒙娜丽莎
两个小时后，专车开出了运输机，一路驶向卢浮宫。
紧急调用的运输机速度确实不慢，但噪音和舒适性就要比客机差得多。
早已闭馆的卢浮宫再次开放，迎接两位不同寻常的客人。
现在已经是十一点，但是罗辑没有丝毫睡意，即便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兴奋。
这座有二百多年历史的博物馆内，藏满近代以来欧洲最优秀，最多的艺术藏品。
最闻名于世的莫过于那幅《蒙娜丽莎》，罗辑甚至都还记得小时候看过一篇关于它的课文。
他没让向导带领，而是自己和庄颜一起漫无目的的乱逛。
偌大的宫廷式博物馆内只剩下两人的脚步声，时不时停下来看一眼杰出的画作。
坦白说，罗辑之前一直不理解油画，因为大多数看上去就像是拙劣的涂鸦，只有少部分写实派才能感觉到些许惊艳。
但是当真正离开屏幕，实地去观赏这些画作时，才能切实感受到摄人心魄的美。
一路看过去，大多数的画作他都不认识，更不知道是谁画的，但却都能从中体会到别样的美。
每当他觉得一幅画好看，就会忍不住凑近细细欣赏，观察着每一笔色彩。
馆内的隔离带已经尽数撤开，只要他愿意，甚至可以取下来自己慢慢看。
不过他可没这样的癖好，这些艺术品的作用是让更多人知道，而不是丢在地下室的某个角落。
两人就好像真的只是游览的旅人一样，沿着走廊慢慢观赏，庄颜不时会突然停一下，然后看着墙壁上的画作呆呆注视一会儿。
看着这个专注的女孩儿，罗辑只是沉默，相比于画作，他更喜欢看眼前的人。
她的一颦一笑，她的每一个动作所带动的生机和鲜艳的色彩是任何画作无法比拟的。
虽然知道庄颜是PDC指派的特工，但这时的她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单纯喜欢画画的女孩儿，就是一个普通的旅者。
她的天真与单纯深深印在罗辑的心里，甚至忍不住怀疑是否她就像表现出的那样，而伪装只是自己无谓的猜测。
沉默被打破了，庄颜突然看向一旁，惊喜地叫道：
“蒙娜丽莎！是蒙娜丽莎。”
看着欢快跑过去的庄颜，罗辑也紧紧跟上，然后同时在离油画不到半米的地方停下。
虽然不止一次在各种屏幕上见过这幅闻名世界的巨作，但当真正面对面看到她，罗辑才感受到强烈的震撼。
即使过去了五个世纪，他还是能看出油画表面的细腻，时间没有让她有丝毫褪色，反而有种别样的厚重感。
这幅由达芬奇创作于文艺复兴时代的油画，代表了欧洲中世纪结束后的灿烂文化。
但最吸引罗辑的还是画上女人的微笑。
一眼看过去，就会忍不住在心里生出疑问：
她为什么笑？她在笑什么？为什么要这样笑？
除了达芬奇，已经没有后来者能回答这个问题，甚至或许达芬奇也不知道。
蒙娜丽莎的微笑是个未解之谜，没人知道，但是却总是吸引人去探寻。
“罗辑，她为什么要笑呢。”
痴痴看着画的庄颜没有移开视线，用好听的声音问出这个问题。
她的脸上也带着浅浅的微笑，但罗辑能理解她的笑。
“亲爱的，我不知道，从来也没有人知道。”
他温和地回答了庄颜的问题，眼神离开画，放在身旁的人儿上面。
蒙娜丽莎想要表达什么不重要，但庄颜对他很重要。
“我觉得她的表情能说话。”
表情当然是能说话的，在生活中，很多信息并不需要说话才行。
有时候，只是一个动作，一个眼神，或者是微微变动的表情，我们就知道对方想要表达的意思。
庄颜突然转过头，有些兴奋地看向罗辑，想要说些什么却没有张口，而是嘴角微微翘起，泛起一丝微笑。
被双大眼睛盯着的罗辑一愣，但很快回想起了什么。
她在模仿蒙娜丽莎的微笑，也想要他去猜女孩表达的意思。
罗辑看着她纯真的眼神和努力保持住表情的样子，忍不住就想要开个玩笑。
他在庄颜期待的眼神中伸出手指，然后轻轻用力在她光滑的脸庞上划了一下。
粗糙的手指让庄颜感觉有些痒，她脸上的表情终于维持不住，“嗤”地一声笑出来。
她没好气地一手打在罗辑伸出的手指上，带这些埋怨问道：
“干嘛啊你。”
罗辑被她可爱的举动逗笑了，调侃地回答她：
“我是罗芬奇，正在画画，就叫.....庄颜的微笑？”
他的调侃被羞恼庄颜无视了，转过头恶狠狠地哼了一声。
看她这幅佯装生气的样子，罗辑上前一步，伸出手环绕住她的腰，然后抱进怀里。
“好好好，不逗你了，让我猜猜你刚才在想表达什么？”
回过头的庄颜继续保持着高冷，等待着他的表演。
罗辑一歪头，做出思考的样子，“我想想...嗯”
然后他就像想到了什么，惊喜地说道：
“你刚刚想的是...香榭丽舍大街？”
这好像是原著的答案吧？应该没错吧？
记忆太过久远，罗辑也只记得一点点，猜测性地说出一个词语。
听到这个答案，庄颜的眼神瞬间变得明亮，不可思议地看向他：
“你怎么知道的，我...确实想到了。”
话语中带着难以置信，但更多地是欣喜。
感受着用力抱着自己的小手，罗辑也禁不住感叹，真是惟有套路得人心啊。
“其实我是猜的，毕竟法国这里很出名对不对？”
“那也很厉害了。”
庄颜的语气很兴奋，然后她又向后靠了一些。
“我们再来一次，都保持微笑，再猜一遍好不好。”
“当然。”
罗辑的迅速做出严肃的样子，和庄颜拉开距离，然后双双保持微笑。
两个人都仔细地观察对方的表情，竭力想要从细节中找出答案。
在努力保持了十秒钟后，伴随着庄颜忍不住的笑声，罗辑也难以维持表情。
面前那双眼睛已经弯成月牙，捂着嘴不停地呵呵发笑。
“你想到的是什么？”罗辑忍不住先问道。
庄颜勉强停下笑声，强忍笑意看着他，
“我猜...你是想说去庄园滑雪，对不对！”
看着她期待的眼神，罗辑还是没有欺骗她，
“不，实际上我想问你要不要吃夜宵。”
“哦...”庄颜有些失望，但又紧接着问：
“那你猜到我想要说什么了吗？”
被问道的罗辑陷入了思考，他是真的没有猜出些什么，只能低下头想个可能的答案。
看着低头思考的罗辑，庄颜突然向前一步，然后抬头印在了他的唇上。
她用行动主动说出了自己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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