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好不好看？
小长假结束，期中考成绩也出来了。
顾元叙成绩又下滑了。
这次没用老师请，顾元叙的妈妈冉芳就主动来了。
她对顾元叙学习方面要求很严格，这样连续成绩下滑的事，是她绝不能接受的。
“胡老师，您可要帮我想想办法，这个孩子平时看起来也没有什么异常，为什么成绩下滑这么厉害呢？”
胡老师给冉芳泡了杯茶，“您的心情我能理解，顾元叙同学一直很优秀，我也不希望看到他成绩退步。但是在学校期间，我并没有发现他有什么不妥的地方，还和以前一样认真学习啊！”
冉芳道了谢，把茶杯往旁边推了推。“是，我知道您一直很照顾这个孩子。我对他学习也是一直很重视，每次他生病住院，我都会找家教老师给他补落下的课程。就是不知道这两个月是怎么了，他那个性格，在家多一句话也不跟我们说。”
顾元叙这个人除了跟沈彻他们在一起时活泼些，其他时间无论是在学校还是在家，虽然都是斯文温和的样子，但其实格外不爱与人交流。一个人看书也能看一整天，一句话也不说。
所以，即使冉芳怕几个不学无术的小伙子带坏自己儿子，也愿意放任他们一起玩，毕竟他们是儿子从小到大唯一愿意结交的朋友。
好在，儿子虽然和他们一起玩，也没被影响过。
这次连着成绩下滑，冉芳其实第一个想到的，也是顾元叙被三个男生影响，开始无心学习了。
“胡老师，您看……”冉芳觉得有些难以启齿，想了想，还是婉转地问：“会不会是他贪玩，无心学习了？”
胡老师平时笑呵呵的，心宽体胖的样子，但作为高中重点班的数学老师，头脑自然相当聪明。
他一下明白了冉芳的意思，斟酌片刻，才开口：“其实，我个人觉得，顾元叙的成绩是从调换座位开始的。他的性格……不避讳地说，有点孤僻。会不会是他不喜欢新的位置，不适应呢？”
冉芳倒没想到这层可能。
儿子受家庭影响，性格的确孤僻。小的时候更是有些自闭，还因此看过很长时间的心里医生，慢慢才好了。
本来她有私心，想着远离那几个孩子，儿子就能把心思都放在学习上了，才找了胡老师调座位，没想到反而适得其反了。
“那……依您看？”
胡老师笑呵呵地建议：“我的意思，先让他回原来的座位，观察一段时间，看看月考成绩怎样。”
冉芳想了想，无奈点点头。
目前也没有其他办法了，只能试试看了。
午休时，她带着顾元叙离校去配了一副眼镜。
－
上课前，顾元叙才回来。
他进门就到前面去收拾了自己东西，换回原来的位置。
他一向温文，没太夸张的表情，但此时格外轻快地动作，还是能看出心情不错。
沈彻、段文森和林亦都去帮他拿书本，四人搬起来很快。
等上课前苏熠睡醒时，顾元叙正坐在位置上看书。
见她望过来，转过头温和一笑。
苏熠也回了个浅笑，想着挺好的，又能睡好觉了……
临上课时，顾元叙从桌上眼镜盒里取出眼睛戴上。
旁边的苏熠颇好奇地看他，顾元叙有点羞涩，不自在地抬了抬镜腿。
顾元叙的眼睛只是轻微近视，不影响平时生活，但是看黑板时会有些吃力，只在上课时才戴。
他戴着金色细边框的眼镜，看起来斯文清贵的，反倒有一种别样的清隽韵味。
苏熠中肯地评价：“还可以，不丑。”
另一边的段文森也好奇地凑上来，围着顾元叙左右看，点点头表示赞同。“是不丑啊！还挺好看的！是吧，熠姐？”
苏熠点头：“是，好看。”
靠墙的沈彻侧头看了眼，不甚在意地转过头，脸冲着墙趴桌子继续睡。
－
兰英雅打完牌回家时，已经8点多了。
看到儿子在客厅里看电视，有点意外。
“儿子，你怎么在家呢？没去舅舅家？”
沈彻一周上5天学，几乎有三四天都是放学了就去舅舅家蹭饭，几乎每天都很晚才回来，她都习惯了不给他准备晚饭了。
沈彻躺在沙发里，懒懒地嗯了一声。
兰英雅把购物袋放在鞋柜边，换拖鞋进屋，走到沙发边俯身摸了摸沈彻额头。
“不热啊！没生病啊！那怎么这么没精打采，不开心的样子？”
沈彻没理她，继续看电视。
兰英雅回头看了眼，电视里放着的是赛车比赛。
她想了想，迟疑着开口：“要不……明天带你去买一辆？但先说好，只能在小区里骑着玩。”
沈彻拧眉拒绝：“不要！不要！”
他现在心里烦，没空想这个。
摩托车都诱惑不了了？那这个问题不小啊！
兰英雅挨着沈彻的腿坐在沙发上，把他往里挤了挤，拍拍他的背，柔声哄：“为什么不开心啊？和妈说说，妈给你出主意？”
沈彻犹豫了下，倏然坐起来，把手里遥控器扔到一边。
他坐起来，兰英雅才发现他眼角鼻梁处两团红色压痕。
“哎呀，你这儿是怎么了？和人打架了？不像啊……”
沈彻拨开她的手，抬手捏了捏鼻梁，神色不太自然。“没事儿，自己不小心捏的。”
他欲言又止了半晌，才迟疑着问：“妈，你说顾元叙好看吗？”
兰英雅认真想了想，点头。
“挺好看的啊！小叙长得白净清秀的，唇红齿白的书生样，小姑娘不都喜欢这种类型的吗？”
沈彻：“……”
他身体后仰，躺下继续看电视了。
“呵呵，这是怎么了？和小叙闹别扭了吗？”兰英雅抬手拽他胳膊，拽了两下没拽动，只好放弃。“不应该啊！小叙性格好，不像你这么臭脾气啊！”
沈彻：“……”
得！除了长得好看，又比他多出个性格好的优点！
沈彻不死心，从茶几上打开的眼镜盒里取出眼镜戴上，歪着头问：“我戴眼镜好看吗？”
“哎，你哪来的眼镜啊？你近视了？！”
“没近视，是防蓝光的。”沈彻不耐烦的追问：“你就说好不好看吧！”
兰英雅认真地看了一会，摇头：“不好看！”
沈彻：“……”
兰英雅：“真不好看啊！你不适合戴这种金属边框的，气质不搭！我儿子适合戴那种酷炫的太阳镜，英俊霸气！”
她想了想，建议：“我觉得这种适合小叙戴！他长得清秀斯文，戴起来肯定好看！”
沈彻：“……”
他摘下眼镜扔到茶几上，翻身下地回屋，门甩得哐啷一声。
兰英雅：“这孩子怎么了……”
－
最近嫂子临近预产期，全家气氛都被哥哥带得很紧张。
苏熠今天放学后特意去了花卉市场，想着买些绿色植物，大家看了能心情舒畅些。买回来之后，嫂子果然很喜欢，开心地拍了好多张照片发朋友圈。
她喜欢，苏熠也跟着高兴，写完作业又赶紧出来浇水。
十几个色彩鲜艳、造型各异的卡通小花盆，一字排开摆在窗台上，里面都是各种肉肉的小植物，看起来的确很喜人。
兰英雅打开门进来时，苏熠才浇完水，正在用小毛巾给小植物擦灰。
她回头看了眼，浅笑着问好。“姑姑好。”
“小鱼晚上好呀！”兰英雅换完鞋走过去，看了一排多肉，也喜欢地不行，蹲下去挨个儿看。“哎哟，这些小植物太可爱了吧！”
苏熠放下小毛巾，大方道：“姑姑喜欢的话，走时拿一盆吧！我买了很多。”
“行啊！”兰英雅认真地挑了一会儿，选了一个黄色小鸡造型的花盆。“谢谢小鱼啦！”
苏眉听到说话声从屋里出来，轻轻带上门。
兰英勋一向睡得早，已经躺下了。楼上的儿媳孕晚期辛苦，也早早就被兰宸哄着回屋休息了。
苏眉走过来，压低声音问：“这么晚怎么过来了？找小彻？他今天没来！”
兰英雅笑着摆摆手：“我不找他，就是睡不着，来和你们聊聊天。”
姑嫂二人去沙发上坐着闲聊，苏熠侍弄完花，去厨房切了盘西瓜，又洗了串葡萄，端出来放到茶几上。
“谢谢小鱼！”
兰英雅拉着苏熠坐在自己身边，摸了摸她的手指。
“哎哟，比起前两年好多了，手不那么凉了！最近还有喝中药调理吗？”
苏眉笑答：“最近不喝了，医生说她身体好多了，不必喝了。”
“那就好，这女孩子啊，可得好好调理，不然……”
剩下的话兰英雅没说下去，怕苏熠害羞。话头一转，问出心中的疑问：“小鱼呀，顾元叙近视戴眼镜啦？”
苏熠才吃了一粒葡萄，含糊着答：“是。”
不过她不知道为什么兰英雅听完格外开心，拍着手大笑。
顾元叙近视戴眼镜这件事，很值得开心？
兰英雅笑够了，擦着眼角的泪，摆摆手：“没事，我突然想起刚才看到的一个搞笑视频。”
她抽了张纸巾沾沾眼角，又问：“小鱼啊！顾元叙戴金丝边框的眼镜，好看吗？”
苏熠：“好看啊！”
苏眉看着笑得直拍大腿的兰英雅，一脸莫名其妙：“你怎么跟娶了儿媳妇一样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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