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愚人节玩笑
沈彻这次闹脾气，闹了三天。
林亦和苏熠一起上楼时，还在感慨：“时光如水岁月如梭，不变的只有我彻哥！还是幼儿园时那个样儿，不依着他就耍脾气！”
苏熠：“嗯。”
的确幼稚，像幼儿园小朋友。
才走过楼梯拐角，隔壁班级就冲出一个娇小的身影，一把抱住苏熠。
“小熠！”
苏熠被段离离撞得晃了下，扶住她的肩稳住身形，问：“怎么？”
“我恋爱啦！”
“啊？”苏熠颇觉惊讶，最近段离离不是对沈彻有意，怎么会突然恋爱了？难道——
“对哦！就是沈彻！”段离离笑得眉眼弯弯。
“不是吧？！”林亦尖叫：“感情彻哥这几天不跟我们一起上学放学，是偷摸办了个大事儿？！”
“什么大事儿？！”
沈彻清冷的声音响起，段离离几乎是瞬间跳起来，一溜小跑着回班级了。
苏熠眨眨眼，语气淡然地为他解惑：“终身大事。”
沈彻皱眉，“你没睡醒？”
苏熠随意摆摆手，先进教室了。
林亦坏笑着，用手肘撞沈彻。
“行啊！悄悄办大事啊！大家都这么熟了，还有什么好瞒着的？”
“你也没睡醒？”
“哎哟哟，还害羞了？”林亦只当他害羞，又怪笑着拍拍他，也走了。
留在原地的沈彻烦躁地揉揉头发，一觉醒来都疯了？
－
接下来的一天，沈彻都处于烦躁的状态中。
林亦和顾元叙时不时地偷看他，还交头接耳地坏笑。而且顾元叙那种明显轻松的状态，是他妈怎么回事？？老子碍他什么事了？
直到午休时聚在食堂吃饭，林亦和顾元叙有意把他的段离离挤到一起坐，沈彻的怒意值终于濒临爆发，筷子一扔，抱肩冷冷看着众人。
“说，到底什么事？！”
段文森和余萌面面相觑不明所以，就连段离离本人都有点懵逼。只有苏熠最淡定，吃着饭头都没抬一下。
最后还是林亦不怕死地出来解释：“没什么呀！不就是想让你和离离坐一块吗！你看人家段文森和余萌，不就是天天腻在一起嘛？”
“我们俩谈恋爱腻在一起很正常！但，彻哥和我妹为啥腻在一起？”段文森有点不解。
沈彻勾着嘴角冷笑：“是啊，为什么？”
林亦笑容一僵，“啊？你俩不是成了吗？”
“成了？谁他妈说的？”
旁边的段离离冷汗直冒，默默举起手，声音低不可闻：“是我……”
沈彻气笑了，“我和你成了？什么时候的事，没人通知我？”
“就……”段离离被他的笑惊得话都说不利索：“今天愚人节啊！我开玩笑的……谁知道林亦当真了……”
林亦手里的筷子吧嗒一下掉到桌上，举着手弱弱道：“临死前，我还有句遗言……”
“留着托梦告诉我吧！”沈彻站起来，胳膊一勾卡住他的脖颈，拖着走了。
段离离不自觉地哆嗦了下，犹豫着开口：“……林亦不会被彻哥打死吧？要不要报警啊！”
余萌绷着脸，数落段离离：“离离，你这个玩笑真的太过分了！即使是愚人节，也不该拿这种事开玩笑啊，很容易被人误会的！”
“被谁误会？你嘛？”段离离声音也尖厉起来，“别以为我看不出你那点心思！”
“你！！”
余萌倏然站起来，手指着段离离，胸口剧烈起伏着，半晌说不出话，最后掀翻餐盘走了。
段文森也赶紧站起来，怨怪地戳了下妹妹的额头，追出去了。
顾元叙：“这？”
“吃饭！”
“吃饭！”
苏熠和段离离同时出声，顾元叙默了默，低头安静吃饭。
－
沈彻有点生气。
气段离离有点过了的愚人节玩笑，更气苏熠的淡漠，直到放学他都没正眼瞧过苏熠。晚自习一结束，就拎着书包先走了。
苏熠和林亦隔空对视一眼，都无奈地摇摇头。
这明显是幼儿园都没上成，还是早教班的小朋友！
后门处，段文森扒着门喊：“林亦，游戏今晚限时高爆率活动，玩不玩啊？”
“玩！”林亦加快动作收拾书包，扬着声音喊苏熠：“熠姐，你快点！”
苏熠还没来得及回答，阮秋就跑过来，亲热地挽住她的胳膊：“老胡说放学后让咱俩去取试卷，明天晨考要用的。”
林亦：“什么试卷？你自己去呗！这一去一回要耽搁好久呢，我时间来不及了！”
阮秋可怜细细地看着苏熠，“拜托！这么晚了，我一个人害怕！”
苏熠想了想，让林亦和段文森先走。
林亦不放心，还想再劝，被段文森打断：“哎！熠姐也不是三岁小孩儿了，这么大人了还能被拐吗？再说校门口每天都停那么长的出租车，出门就上车了，你们那儿的治安完全没问题的！”
林亦这才放下心来，道别后跟着段文森小跑离开。
苏熠背好书包，和阮秋一起把教室门锁好。
一中每个年级都有独立的教学楼，老师们的办公室都在最顶层。
两人平时一直没什么交集，此时也没有什么话题可聊，一路安静地上了五楼。
除了负责看晚自习的老师，其他老师都早早下班了，此时整层楼都安静极了，每间办公室都熄着灯，只余走廊里几盏不算明亮的灯。
苏熠垂眸看着地上自己的倒影，莫名地有点不安。
老师的办公室在走廊尽头，好巧不巧的，最里面的两盏灯出了点问题，时明时暗的在闪。
苏熠转头看了阮秋一眼，她嘴角上扬着，丝毫不害怕。
是自己太胆小了吗？
－
沈彻到家先冲了个澡，发尖还滴着水，就窝在沙发里玩游戏，被兰英雅一通数落：“你好歹把头发擦干一点呀，最近一直阴雨连绵的，家里地暖又停了，可别着凉了！”
“不会。”
今晚有活动，他们四人约好了一起刷副本，打完boss，的确出了几件极品装备。
手机里，段文森的声音异常兴奋：“卧槽！太他妈爽了！继续继续！”
林亦：“继续！刚才出的都没有我能用上的！”
十几分钟后，林亦哀嚎：“我他妈这么丧嘛？为啥你们职业的都有，就没有我能用的？不管！今晚不给我刷到东西，谁都别想睡！”
沈彻：“最后一次，打完睡觉！”
已经快十点了，他最近几天都休息不好，想早点睡下。
林亦：“明天周六，今晚又不用写作业，你急什么？！”
结果这局副本才刷到一半，林亦那边就出了点小状况，急急说了声就下线了。
段文森气得直骂：“卧槽这小子太坑了！不刷了！”
能提前结束，沈彻倒是挺高兴，拎着手机回房间睡觉。才躺下，客厅的门就被砸得“哐哐”响。
林亦扯着嗓子大喊：“彻哥！快开门啊！出大事了！！”
沈彻低骂了一句，揉着头发起床，阴沉着脸从房里出来开门。“你最好真的有事！”
林亦满脸焦急，一把扯住沈彻的胳膊：“苏熠不见了！”
“什么他妈叫不见了？你俩不是一起回来的？”
“没有，她被阮秋喊去帮忙拿卷子了，我这不是着急么，就先回来了。”林亦急得都快哭出来了，“刚才苏姨回家来没找到人，来我家问，我才知道她一直没回来。”
沈彻甩开他的手，迅速回房间换好衣服出来。“有没有阮秋的电话？”
“没有！我在班级群里问问！”
林亦赶紧掏出手机，在群里阮秋：“苏熠还没回家，你们在一起吗？”
阮秋很快回复：“没有啊！我们取完卷子出了校门就各自回家啦！”
“去学校！”沈彻从鞋柜上拿起自己的摩托车钥匙，大步往车库走。
一路上沈彻骑得飞快，林亦几乎都不敢睁眼，死死扒着他的腰不撒手。两人倒比先出发的苏眉他们到得更早。
两人先到门口的保卫处问，但一中有几千个学生，保安哪里能记得住谁是谁，只能慢慢查监控。
苏眉和兰宸两人到时，他们才查到9点多钟的监控，一直没发现苏熠出校的身影。
“好好一个大活人，怎么就能不见了？！她又不是那种调皮惹事的孩子，哪会乱跑！”苏眉双手交握在一起，在屋里走来走去，高跟鞋敲在瓷砖上叮当作响。
沈彻心里越来越躁郁不安，“你们在这继续看，我进去看看！”
他问保安要了教学楼大门的钥匙，拔腿就跑。
林亦很快跟上来，两人直奔三楼的教室。
安静的楼梯间只有安全出口指示灯的绿光，照在沈彻阴沉的脸上，林亦见了不自觉地打哆嗦：“彻哥，你别太——”
其实他想说别太着急了，熠姐那么大人了又不会丢。转念一想又觉得的确很危险，她又没什么其他朋友，也不会随意乱跑出去玩。
林亦也赶紧加快脚步跟着跑。
教室前后门都紧锁着，沈彻顺着门玻璃往里看，借着月光可以模糊看出里面并没有人。但他还是不死心地拍门喊：“苏熠！你在不在里面？！”
喊了几声，都没得到任何回应。
沈彻猛地踢了门一脚，转身往下一间教室走。林亦也赶紧跟上，两人分别挨个班级拍门。结果整层楼除了他们的拍门声和喊声，没一点其他回应。
沈彻额头沁出一层细汗，心底的不安和恐惧一点点放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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