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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入宫


随着孟南洄一起回孟府的还有羽林军,将孟府团团围住。

        虽位分未定但他已经是皇家的人了,只需静候宫中旨意了。

        家中女子再不可近身,就连母亲都只能隔帘叙话,父亲每天都要来陪着好一会儿,细细的嘱咐他。

        父亲出身陇西李氏的旁支,性情端方治家有道,总共育有三个孩子,长女孟南衣,次女孟南荷,唯有孟南洄一个儿子也算珍爱,本来都已经在相看人家却不想竟出了选秀这么一桩事,而且还被选上了。

        他日日忧心,自家儿子的性格哪是能在宫里过活的,赶紧趁着在家跟儿子好好讲讲宫里的事。

        李氏屏退奴仆拍了拍孟南洄的手道:“儿啊,你性子太过沉静圣宠是不能指望了,好在你母亲怎么说也是礼部侍郎,你的位分不会太低,你在宫里也能好过一些。”

        孟南洄仔细的听着,李氏接着道:“陛下后宫不多现以温贵妃为尊,他是先皇赐给陛下的良娣,身份尊贵你要敬重。另外就是谦妃与司徒昭仪,谦妃出身不高但膝下有子,虽然只是皇子却是陛下唯一的子嗣,而司徒昭仪位分在谦妃之下,但他祖母司徒太傅曾为帝师乃清流之首,他还是陛下为太女时礼聘入宫的,要真论起尊卑来他要在谦妃之上。”

        说完之后李氏叹了一口气,“进了宫就是天家的人了,以后你我父子怕是再难相见了。”

        宁朝严格防范后宫干政,就算是皇后也只能一年才见家人寥寥几面而已。

        孟南洄红了眼眶跪伏于地劝道:“父亲不要伤怀,儿虽不可尽孝跟前但必回保全自身,父亲不要担忧。”

        李氏也收起悲伤把孟南洄扶起来道:“为父只盼我儿平安就好,你身边的安远随你一同入宫,再把我身边的云乔给你,他熟知药理不会让人从药食上算计了你。”

        孟南洄点点头刚想说什么,就听小厮在门外道:“老爷,大公子,宫里来人传旨了。”

        孟府老小到正厅去接旨,所有人都跪定后女官才展开圣旨宣读。

        圣旨并不冗长只是夸了孟南洄几句,就直入主题,“册礼部侍郎孟湘之子孟南洄为婕妤,择日入宫。”

        孟南洄朗声道:“臣夫谢皇上隆恩。”孟湘赶紧招呼女官去歇息,女官还要回去复命辞谢了。

        接了旨就是正式的皇家妃嫔了,孟府众人跪拜道:“拜见婕妤主子,婕妤金安。”

        孟南洄无悲无喜的站在那里接受跪拜,袖子里的手一粒一粒的拨动着十八子,圣旨已下他再也不是孟府的大公子了,他开口声音轻的像是要飘走的烟,“母亲,父亲,儿子害怕。”

        可惜已经没有人能再像从前那样安慰他了,他们只是跪在地上道:“请婕妤主子安心。”

        温贵妃的含元宫里桑琬正在用午膳,温宴盛了碗汤递给她,“陛下今日怎么用的这样少,是胃口不好吗?”

        桑琬接过汤喝了一口就放下了,“不是朕胃口不好是朕发现去年那条留仙裙朕有些穿不进去了。”

        温宴还记得那条裙子,都已经是夏末了皇上非要一条织满暗花的轻罗留仙裙来配簪子,结果等尚服局终于折腾出来都已经是中秋了,皇上也只能不情愿的留到今年穿了,现在又有些穿不进去,怪不得要少吃些。

        他偷笑了一下,赶紧把这事岔过去道:“皇上,臣夫已经定下了新人们住的地方,皇上不妨看看。”

        说着把册子递了过去,桑琬看了一上午的奏折看的眼睛都花了,窝在榻上闭眼道:“你念给朕听吧。”

        温宴笑了笑一个一个的念过去,结果才念了个开头桑琬就睡着了,温宴小心翼翼的把桑琬放平给她盖上了被子,然后就退到侧殿去了。

        凝香儿行了个礼道:“贵妃主子,您与皇上是打东宫来的情意,您就算陪在里头也没什么的。”

        温宴拒绝道:“既然是打东宫时就服侍陛下就更应该守规矩,陛下歇息的时候身边是不留人的。”

        凝香儿感叹于温贵妃的体贴守礼,又深深施了一礼。

        温宴坐在侧殿里对着一盘棋思索,那是上次皇上留下的棋局,还答应若是破局就亲自给他束发,皇上总是喜欢打赌来逗人。

        “皇上起身了。”两刻钟后正殿里凝香儿的声音传过来,温宴赶紧捧了一杯茶送过去,他间隔着泡了好几杯晾着,皇上醒了一贯是要喝温茶的。

        桑琬虽然醒了但还是没睡够的样子,直到这杯茶下了肚才算真正清醒过来,她笑道:“还是阿宴最体贴。”

        温宴上前把她的发簪扶正没有再说话,桑琬突然提起道:“刚才朕睡着了也没听到你念的,别的都不重要按规矩办就行,只是司徒昭仪那里不要添人,他喜欢安静别让人打扰他。”

        温宴低着头道:“臣夫知道了。”

        进宫的日子转眼就到了,孟南洄告别家人上了轿子,在司礼女官的引导下进了宫门,司礼女官在宫门停步,陛下的后宫是不能有女人在的。

        有内侍引着孟南洄一行人往他要居住的宫室去,走了好一会儿才到,孟南洄抬头去看匾额上的字:承明宫。

        承明宫在太液池的西边,西侧殿依水夏日避暑再好不过,东侧殿修有地龙冬日最是暖和,还配有小厨房和佛堂可谓一应俱全,院子里还植了几棵枫树虽然还没到红的时候,但风吹叶响倒是合孟南洄的心。

        承明宫只有孟南洄一个主子,内侍们自然是要拜见他的,他是婕妤名下光近身侍候的就要有十个人,孟南洄问道:“哪个是领班的?”

        一个人出列道:“小人长平,参见婕妤主子。”

        孟南洄打量着他,看起来三十上下的样子,其貌不扬但看起来是温厚老实的样子。孟南洄没有说话给了安远一个眼神,安远开口道:“还请长平哥哥说说咱们宫里的人。”

        长平躬身道了句不敢,转过身一个一个的点名,说完以后一大排人跪下来问安,孟南洄听完缓缓道:“今后按规矩办事就可以了,本君宫里只留听话的人。”

        下面的人连忙道:“小人谨记。”

        孟南洄赏了银子下去就叫他们散了,站起身往寝殿走打了个手势让长平跟过来,安远和云乔退下去收拾带来的东西。

        到了殿里孟南洄换了身常服,笑着问道:“长平,你说说这宫里的事吧。”

        长平知道这位婕妤主子想听的是什么,笑道:“那就给主子说说其他主子吧,六宫上下是以温贵妃为尊,贵妃性情温和众人无不敬服就连陛下都赞贵妃贤德,谦妃主子稳重端庄,和大皇子住在兴德宫甚少出门。”

        说着长平已经奉茶上来,孟南洄接过去问道:“那司徒昭仪呢?”

        “司徒昭仪,甚喜书画,陛下曾说昭仪是位痴人。”

        “痴人?”

        “司徒昭仪曾为了书画呕心沥血,差点没落下病来。”

        孟南洄惊讶不已,世上竟有这样的痴性子,为了书画命都不要了。

        长平又添了一句,“不过若论圣宠,司徒昭仪是最多的。”

        孟南洄倒是不计较这个,他吩咐道:“把佛堂收拾出来,我在家就常在佛前供奉,如今也不能懈怠了。”

        这话有些前言不搭后语,但主子这么说奴才听命就是了。

        入宫三日后,妃嫔才能安排侍寝,后位悬空众人只需到含元宫里向温贵妃请安即可。

        这三天里孟南洄闭门不出,承明宫里的迎来送往全靠长平,无论什么时候来人都只听到一样的回答,“我家主子正在佛堂礼佛无暇接见。”

        三天之后一早就起身梳洗,好在男子梳妆没有女子那样繁杂,孟南洄选了件素色暗花的深衣换上,外面罩了藏青大氅带了寻常的云纹,宁朝尚美衣服并无定式根据喜好穿着就好。

        束发后戴上发冠就梳洗完毕了,孟南洄让长平跟着去,他是宫里的比安远他们知道的多些,出门上轿走了一会儿就听长平道:“含元宫到了。”

        孟南洄下轿在内侍的引领下进了含元宫,众人差不多到齐了,谦妃和司徒昭仪都已经落座。

        温贵妃自屏风后而来,依旧是一身蟒袍玉冠高戴带着和气的笑坐到上座。选秀那日离得远今日细看才知贵妃容色出尘,琳琅美玉不足以与其争辉。

        因为到底不是中宫的缘故,众人不必跪拜只需拱手行礼即可,整齐道:“贵妃主子金安。”

        参拜过了温贵妃,众人们又向左侧的宁妃行礼道:“谦妃主子金安。”

        谦妃微笑着叫起作为宫里唯一一位皇子生父,他的相貌却只是中上之姿,笑起来虽也和善但比不上温贵妃令人如沐春风之感。

        众人向右侧的司徒昭仪行礼道:“司徒昭仪金安。”

        司徒昭仪嗯了一声,就算叫起了,只见他神色清冷似是不愿意搭理人,风姿特秀肤色白璧无瑕,最难得的是他那文气斐然的气度。

        宫中现在只有这三位是需要参拜的,这几位不再说什么众人也就散去了,孟南洄才一出门就被人叫住了,只人道:“孟婕妤留步。”

        孟南洄转身去看是谢弋,他是连接西域的边城太守的儿子,不过是庶出所以只封了选侍,眉目间倒有几分西域人的风情,或许是来自于他的父亲吧,孟南洄猜想着。

        行礼过后,他开口道:“臣夫住在乐成宫与婕妤顺路,不知婕妤肯不肯与臣夫同行?”

        孟南洄笑道:“选侍愿意陪本君自然是好。”

        两个人刚要走就被高维州拦住了,他获封美人正好与谢弋同住,他先是行礼然后不悦道:“谢选侍,你是我宫里的人,自当跟着我回去怎可打扰旁人。”

        谢弋一脸怒色,他可不服高维州管教他,可毕竟他位分在自己之上不过,也不能不听。

        孟南洄也不愿意就这么放人,传出去他一个婕妤被美人下了面子算怎么回事,少不得被人说一句无能了。

        他看着高维州道:“高美人,我想请谢选侍一道去品茶,难不成还要问过你?”

        高维州听了这话赶紧行礼道:“臣夫不敢,只是按规矩臣夫应当带着谢选侍回宫。”

        规矩规矩,他就知道是因为这个,高维州还在家的时候京中男儿宴饮他就张口规矩闭口规矩的,好像就他一个人懂规矩。

        孟南洄道:“那按着规矩我就不能带着谢选侍走了?”

        高维州又是一礼道:“臣夫不敢,您是婕妤主子自然是有这个权利的。”

        走远以后,谢弋才长出一口气道:“我的天啊,终于把他躲过去了。”

        孟南洄没忍住笑了,“你就那么怕他?”

        谢弋一脸生无可恋道:“他难道不值得怕吗,他怎么不跟着规矩过啊,我都要被他烦死了。”

        烦躁过后他凑过来一脸讨好道:“婕妤主子,咱们还喝茶吗?”

        孟南洄摇摇头,道:“咱们吃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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