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18章
余昔点了点头，目送他离开后，而后自己也转身进了宿舍楼。
“小昔，你回来啦，清梦呢？”柯绵正在敷面膜，见余昔进来问道。
许清梦去崇善楼那边开会了，宿舍里除了柯绵还有正在看书的陈晨。
“她开会去了，给，这是你的裙子。”余昔把手里装着棉裙的袋子放到柯绵的桌子上。
柯绵激动地把脸上的面膜撤下来，从自己的零食袋里掏出一包零食作为谢礼：“谢谢宝贝，给你吃包辣条。”
余昔没接，淡笑地说：“最近有点上火，我就不吃了。”
“好吧，”柯绵又把辣条塞回去，将袋子里心心念念的棉裙拿出来，“我去试一下。”
余昔笑了下，看着她一蹦一跳地跑进卫生间。
她把身上的包取下来放好，坐在椅子上，拿出手机，犹豫了几秒，最后点进了和周易衡的聊天框。
说来，他们俩第一条聊天记录，居然只有一开始的好友认证通过，聊天框里满是大片的空白，显得有些孤寂。
余昔盯着空荡荡的聊天框看了一会儿，发了句；【今天谢谢你。】
很快，聊天框上方显示对方正在输入。
余昔一直在等着那边的回应。
上方的提示停了又停，最后等了好久，才等到周易衡发来了句：【学姐，其实我们之间不用这么客气的。】
这么客气，我会觉得我们之间愈发地遥不可及。
余昔耷着眼皮，正在思考怎么回他。
她手机里男性好友的人数屈指可数，不过除了逢年过节道个祝福和一些学业上的交流之外，基本上就没说过是什么话。
她和言易宇之间聊天也很简单，每天模式化的早中晚安和关心。
不过因为她给自己安排很多事情做，导致一整天下来都没什么空闲的时候。而且她对于这种靠网络来维系的社交不太感冒，自然也就没有许清梦那么得心应手。
余昔的手指刚点到屏幕键盘就听到柯绵在洗手间里大叫了一声。
她以为出了什么事，赶忙放下手机跑到洗手间里去。
“怎么了？”
柯绵穿着棉裙，却垂着头，一脸痛心地望着她，“小昔，我还是高估了我自己。”
“什么？”余昔没明白。
直到柯绵把手上的链子举到她面前，“我刚才一用力，把后边的链子拉断了。”
余昔把那个小链子拿过来，走到她后面。
裙身没什么问题，可能就是太用力才把链子扯掉的。
柯绵捏了捏自己腰间的肉，苦着脸：“是不是因为我又长胖了，这个码好像不适合我。”
“不是的，应该是刚才劲儿用太大了，你先别动，我帮你把链子安回去。”余昔早就习惯了她每次试完衣服后会说这样自怨的话，耐心地劝道。
“好。”
余昔提起后裙面，凑近了些，拿着链子试着穿进去。
试了好久才弄好。
“好了。”余昔替她把链子拉好。
柯绵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还是有点不满意地微微嘟嘴。
余昔捏了捏她的小肉脸，笑道：“明明很适合，超级可爱的，别不满意啦。”
“诶，我也想像你那么瘦，这样就不会老是花功夫去挑衣服了。”柯绵噘着嘴，有些羡慕地看着余昔匀称的身材，说道。
余昔摇了摇头，很真诚地回答她：“你也很漂亮啊，不要用胖瘦去给自己下一些不必要的定义。”
“况且，要人人都是一样，那不就相当于工厂里用机器批量生产的产品么？存在即合理，美不是千篇一律。”
余昔每次和别人说话的时候习惯于看着对方的眼睛，眼里的真诚和善意很难忽视。
柯绵高中的时候因为身体发胖经常被人明里暗里地嘲笑，当时的大多数同学经常给她起一些不太中听的外号和别称。
她那时的性子很怯懦，被别人说也不敢回嘴，只能尽量让自己忽视，不去听和看。或许是欺负人会带来快感，一些同班同学见她没反应，又组织了很多过分的恶作剧。
被无缘无故泼水，被锁在脏乱的杂物室，被人蓄意拿球砸，这些逐渐发生在她身上。
她害怕那些人嘴里的警告和报复成真，便选择了一次又一次的忍受。
幸好当时的班主任是位很有责任心的好老师，某次无意间撞见柯绵被欺负后，立刻联系了几位家长，并且上报了学校。
事后，和柯绵聊了很久，得知她是因为身材和外貌产生自卑和焦虑后，也是说了这么一番话。
柯绵回忆起自己高中后期那段拼命学习就是为了考京大，而让人刮目相看的日子。
但考上后却发现即使上了大学，在人才济济的京大，自己似乎被打回了那个自卑的原型。
是余昔一直鼓励她做自己，并且带着她一起锻炼，听她诉说诸多心事。
“嗯，小昔，谢谢你。”柯绵吸了吸鼻子，轻轻呼了一口气。
余昔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顶。
“其实”柯绵砸了咂嘴，欲言又止。
余昔：“嗯？怎么了吗？”
“我一直想买这个是因为我”柯绵有些紧张地看着余昔。
“因为什么？”
“我那啥”柯绵略微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恋爱了。”
“嗯？”余昔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愣了几秒，才问：“什么时候的事？”
刚上大学那会儿，柯绵一直因为外貌和身材上的双重焦虑一度很抗拒和异性来往。不论是日常基本的社交往来还是班级上、社团里的团建交流，她都是尽可能的避开异性。
后来柯绵逐渐走出了阴影，人也变得开朗了不少，但是要说谈恋爱，许清梦也劝过她不少次，每次都被她以“谈恋爱不如学习”驳回了。
突然听到她交了男朋友，余昔有些意外。
但意外之余，更多是替柯绵感到开心，如果对方是个不错的人的话，那柯绵在大学毕业之前也算是圆满了感情上的大事。
一提起这个话题，柯绵就变得很羞涩，脸也红红的：“其实已经谈了半年了。”
“是学长？”说完，余昔才意识到她们已经大四了，改口道：“是学弟？”
“嗯，是大二的。”柯绵点头答道。
余昔抿了抿嘴，觉得自己有必要替柯绵把把关，试探地问道：“我能问问你和他怎么认识的吗？”
柯绵有些不好意思，“诶呀，我们出去说，出去说。”
狭小的卫生间实在不适合作为讨论这个问题的场所，柯绵半推着余昔向外走。
两人坐在椅子上，余昔的余光注意到了屏幕依旧亮着的手机，想到自己刚才还没回周易衡的消息，说了句：“等我一下。”
手机上依旧是刚才的聊天界面，只不过过了这么几分钟，两人都没发消息。
男生宿舍。
在周易衡连续喝了三瓶水还想再喝却发现已经没了之后，钟霄终于忍不住问了句：“你很渴吗？”
周易衡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解释，刚想说不是，就见钟霄递过来一瓶矿泉水。
“给。”
钟霄又指了下自己桌子下那一箱没怎么动过的矿泉水，说道：“你要是不够，我这里还有。”
周易衡：“”
手机震了一下，周易衡也来不及接过水，立刻划开屏幕看消息。
这迫不及待的动作让钟霄一愣，他默默收回手。
【母上大人：儿子，老妈下下周带你妹来京城看你，开不开心？】
周易衡有些失望，打字回复自己的老妈：【说吧，什么事？】
【母上大人：什么什么事？】
秦琴疑惑的语气弄得周易衡一头雾水，【下下周又不是什么节日，你们来看我干嘛？】
【母上大人：这不是最近你妹的牙齿出了问题，要去看下牙医，我这不是想着京城的医疗水平好些，正好过来一趟，顺便过来看看你。而且她也吵着说想你了，要来看看你。】
顺便过来看看
他就知道自己是家里的便宜儿子兼便宜哥哥。
周艺舒说什么想他，想来看他。
他看她是冲着她那偶像哥哥的签售会来的，好不容易逮着他这么好个借口，名正言顺。
越想越气
见周易衡半天不回，秦琴又发了条消息。
【母上大人：怎么？不欢迎？】
周易衡连忙回：【不是，我是想着怕时间来不及嘛，而且一来一回的多麻烦，总共也没几天假。】
【母上大人：知道了，你就是不想见到我们母女俩。】
完了，这语气，像极了暴风雨的前兆。
周易衡刚要解释，又收到秦琴的消息。
【母上大人：儿子，谈恋爱啦？】
又紧接着发了几个贱兮兮的探头表情包，字里行间都透露出浓厚的八卦意味。
周易衡无奈地笑了声，简单地回了一个字：【没。】
那头的人像是很失望似的，【啊，我儿子长这么帅还没人要啊？】
【母上大人：你要是有喜欢的人就去追啊，一个大男人脸皮别太薄了，不然女孩子就被别人追跑了。】
秦琴又发了一大堆说教的话，让他多学学自己老爸说话的艺术，别张口闭口就是好看和不好看的直男语言，也警告他不要对女孩动什么歪心思，要光明正大地追，不要耍小手段
周易衡把秦琴发的一字一句认认真真地看完，毕竟自己老妈作为一个女人和过来人，经历的事情肯定是比他要丰富很多很多的。
【母上大人：哎，你还是没谈恋爱，要是谈了恋爱，恐怕就没时间和你妈我聊天咯，每天就只会想着和自己女朋友腻在一起。】
周易衡看完，想说哪有那么夸张，开始打字回复秦琴。
突然消息框跳出来一条消息提示，是余昔发过来的。
周易衡立刻退出和秦琴的聊天框，连编辑好的内容都来不及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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