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27章
林墨虽然平常笑嘻嘻的，但一旦涉及到正事或者比较重要的事情脸上的表情就会变得比较严肃，失去了那份嬉笑的他，显得郑重了许多。
余昔自然也就失去说他是在开玩笑这个理由。
“学姐，我喜欢你三年了，以前你有男朋友，我不说，是不想打扰你，只是在旁边陪着你就行。”林墨见余昔脸上闪过一丝慌神，又默默后退了两步，接着说：“但现在你单身，我没有理由放弃。”
“学姐，你能做我女朋友吗？”他又重复问了一遍。
喜欢了她三年。
周易衡被触到了某根敏感的神经，没有进去打扰他的告白。
“林墨。”余昔仰头看着他，“抱歉。”
“学姐，你曾经和我说过，谈恋爱需要双方对彼此都有感情，需要深思熟虑，需要担当和责任。”林墨像是在自嘲，“所以我没有像那些只见过你一面的人一样，马上过来表白。我承认，喜欢这件事情我避免不了俗气地看脸，但是和你相处了三年，现在对于我来说，更重要的是你这个人。”
“我以为，有了三年的相处，你至少会考虑一下我的。”
至少。
不会拒绝得这么干脆。
“林墨，我仍然坚持我当初的说法，谈恋爱不应该随随便便。”余昔很认真地说：“但是它不在我人生的首位，我现在并不考虑开始一段新的感情。”
余昔不知道该怎么劝林墨放下，“而且，我马上就要毕业了，加上卸下最后一个职务，我们”
“我们见不了几面了对吗？”林墨替她说完。
林墨继续说：“学姐你还想说什么呢？是不是想劝我放下这段感情？说我会找到另外一个合适的人？因为你快毕业了，所以今天表白之后，我们连朋友都没得做？”
他一连抛出了好几个问题，让余昔哑口无言。
“你知道吗？我曾经见过你拒绝别人，那时的你是不会说这么多话的，视而不见就是你拒绝别人最好的利器。”林墨苦笑了一声，“但别人和你也只是萍水相逢，可能觉得被一个有男朋友的人拒绝也正常。”
“学姐。”林墨从余昔的眼里已经读出了结果，一股酸涩和不甘在心底蔓延，眼眶微红，他吸了一口气，勉强地道：“今天这件事是我唐突了，对不起，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林墨快步冲出教室，那速度让站在屋外的周易衡避无可避。
两人倏地碰了面。
林墨光速打量了几眼周易衡，在他耳边扔下一句话后，就径直离开了。
“你和我一样。”
周易衡转过身，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越来越快的背影。
人其实是很复杂的，一面想要保护自己喜欢的人，但在明确收到某种与自己相悖的信号后，又会产生一种莫名的破坏欲。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周易衡和林墨有共同点，但这并不意味着两人就相同。
许清梦提醒过周易衡，在没有确定余昔对自己是否有意思的时候，任何感情上的冲动对她都会是一种伤害。
其实不用许清梦说，周易衡也明白。
有太多感情开始得不明不白，最后都草草收场。
周易衡不希望余昔再经历一次。
相恋的基础是感情，感情需要的是培养和升温，而不是一味地强加。
喜欢一个人是藏不住的，但林墨无疑是个很会掩藏自己心思的人。
他刚才那句话对于周易衡来说并没有什么影响，倒是点醒了他。
余昔虽然有些难过，但还不至于情绪失控，在林墨说出那句喜欢的时候，余昔就做好了收场不太好的准备。
他的这份喜欢，她注定没办法回应。
断干净了也好。
余昔敛下情绪，准备关门出去。
周易衡从后门进来，“学姐。”
“你怎么还没走？”余昔惊讶地问，“是有什么事吗？”
“我手机忘带了。”周易衡拿起桌子上的手机，举起来向她挥手示意。
“哦哦，那我们先出去吧。”余昔被他这么一提醒，摸了摸自己口袋，手机还在。
周易衡点头，两人出了教室。
两人一起并肩走着，直到出了教学楼，余昔突然问他：“对了，你那时候找我要干嘛来着？”
不提这茬，他又快忘了，忙说：“许学姐找你有事。”
“清梦，她有事不和我直接发消息，找你干什么？”余昔觉得许清梦这种绕着道的做法有点奇怪，问道。
周易衡轻咳了一声，委婉地提醒道：“会不会是手机静音了？”
“啊？”余昔刚点开手机屏幕，和许清梦的聊天界面还没退出去，从上到下的未接电话提示十分注目地占满了全屏。
“”
她匆忙地给许清梦打过去一个电话。
“你再不给我打电话，我以为你们俩一起私失踪了。”许清梦在那一头快速刹住嘴里的话。
余昔失笑：“抱歉，手机调静音了，对了，什么事啊？”
“我查到那个夏雷的背景了，家里开公司的，的确是个富二代，不过换女友的速度也很快，现在柯绵和我冷战，我只能找你劝她咯。”许清梦喝了口水，“据可靠消息，下周五他要举办一场不知道为什么要举办的party，极有可能会带柯绵去，到时候你记得和我一起去看看，我怕会发生一些不好的事情。”
许清梦家里也不缺钱，像这种富二代聚在一起的局也去过不少，虽然柯绵现在和她冷战，但她实在放心不下。
不知道为什么举办的party
这消息还可靠
“好。”余昔轻声应道。
许清梦听着她的声音，问道：“诶，我怎么觉得你不开心啊？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真不愧是她，隔着电话线都能发现。
“嗯，不要紧，已经解决了。”余昔像是在回答她，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不行，让我猜猜。”许清梦想了一会儿，接着说：“一般能让你表现出这种情绪的，多半是不太好的事情。”
余昔笑道：“真没什么，你不用担心。”
许清梦想到周易衡收到自己消息后，那么久都没后续，而且她也没有收到余昔的消息，突然有点不好的预感，试探性地问道：“你不会是被人表白了吧？”
这一问倒算是歪打正着，但余昔对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一些事并不知情，只是诧异地问：“你这都能猜到？”
许清梦干笑了几声，并没有解释，然后飞快地在手机上打字骂周易衡。
【许清梦：你是不是傻，谁让你跟余昔表白的？】
【许清梦：我之前和你说的，你全忘了？】
【许清梦：这样不是功亏一篑了吗？？？！！！】
【许清梦：我服了。】
“我想想该怎么和你说吧。”余昔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和她说一下，思考着措辞。
周易衡就走在余昔旁边，一点开手机，看到的就是许清梦发过来的话。
【周易衡：？你是不是误会了】
【许清梦：误会个屁，你个舒杯。】
“林墨今天生日，然后和我表白了。”余昔对着电话那边淡淡地说。
周易衡看着聊天界面连续消失的十余条消息。
对方撤回了一条消息。
对方撤回了一条消息。
对方撤回了一条消息。
【许清梦：打扰了。】
余昔一边走一边和许清梦简单地说了下这件事。
林墨和她表白了。
她拒绝了。
没了。
真的说得很简单。
许清梦听完，不在意地说：“哦哦，害，他没把握还表白是不是傻？”
“他不傻，他可是大三数学系的专业第一。”余昔忍不住纠正道。
许清梦听到数学这个两个字就犯头疼，连忙转移话题：“好好好，我和你讲，千万千万不要因为这种事情烦心，没必要，你要是不开心就捶周易衡，那货一看就耐打。”
“噗。”余昔没忍住，成功被许清梦逗笑了笑，捂住手机，习惯性向旁边的人说话：“刚才”
“嗯？”
余昔反应过来自己旁边是周易衡而不是柯绵，又硬生生把属于小姐妹之间聊天的话憋了回去，换了句意思差不多地替代：“清梦刚才夸你。”
夸他耐打。
等于夸他身体好吧？
周易衡一脸不信地说：“夸我？她刚才还在微信上骂我来着。”
“干嘛？你们两个现在是不是在一起呢？背着我偷偷说什么呢？”余昔的手都捂不住许清梦的音量，大到周易衡都听见了。
周易衡弯腰凑近，低头对着电话那头说：“就不告诉你。”
但他或许是忘记了距离这件事。
余昔再一次感受到了他身上的味道。
还有他说话时吐出的微热气息，被捏着电话的几根手指全数接收。
就连大脑也不可避免地回忆起了半个小时前的那次相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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