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情绪模拟器
陈业生又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他又梦到了那个男人。
一个他从很小的时候，就时常会梦到的男人。
他看不清面容，但他知道，那个男人大概30岁左右，有一双好看的眼睛。
关于他的每个梦都不同，到现在，陈业生也不知梦见过多少次了，也全然不记得梦里的情节。
他只是笃信，那个男人就是他的父亲。
只是，关于父亲的记忆，他却一直找不到。
…………
恋恋不舍地从梦境中苏醒，陈业生感到身旁有人。
他睁开眼睛，看到裴宇、敖迦等人已经搬着制式小铁凳坐成一排，正在写笔记。
裴宇此时刚好回头想看下陈业生的情况，立刻就发现陈业生已经睁开眼睛。
“业生醒了！”裴宇道，而后连忙凑过去，看后者的情况。
离饮水机最近的韩素，在桌上找了找陈业生的水杯，给他灌了水送去。
“喝点水。”敖迦和孙敬帮着把陈业生托起来，裴宇把水杯递到陈业生嘴边。
看样子居然试图喂陈业生一口。
陈业生：“…………”
他这也不是生活不能自理了，顶多是昏睡了一觉。
咋给整了个生活九级残废的待遇。
“我自己来就行。”陈业生开口试图接过杯子，才发现自己嗓子都哑了。
“行，你自己来。”裴宇闻言将杯子给陈业生自己拿着，一大杯水，陈业生咕嘟嘟全给灌了进去。
韩素见状贴心地拿起杯子，又去灌了一杯。
“我……”
“你睡了两天半了。”
还没等陈业生说完，裴宇就知道他想问什么。
陈业生大为震惊：“那今天是星期几？”
“星期一。”裴宇道：“现在是19：12，看新闻时间。因为怕影响你休息，所以我们戴的耳机，在手机上看的。”
揉了揉自己的脑袋，陈业生回忆着自己昏睡前的事情。
周六接到罗预的电话，说是重明跑了，自己才会跟裴宇请假离开的。
顺道还认识了异兽铲屎官安玉。
啊，想起来了，自己是在一个烂尾楼小区找到重明，然后失去意识的。
重明好像受了伤，还下了个崽儿。
自己去看重明的伤势，就被重明啄了一口无名指。
陈业生抬手，果然，无名指上没有一点儿伤口。
就跟上次去哨所的时候一样！
果然，那一次自己没有做梦！
自己绝对不是在哨所昏睡那么长时间，罗预肯定知道发生了什么！
重明鸟啄自己无名指，八成是因为自己无名指上套着的|金乌环|。
记得那一次重明啄了自己以后，伤势立刻就好了。
那现在应该也好了吧？
见陈业生沉默着思考，其他几人都没有打扰。
主要是陈业生这两天一直昏睡，还几次体温异常升高，搞得太吓人了。
所以舍友们此时都小心翼翼，怕这位有些神秘的同学，再出点啥问题。
“裴宇哥，我是怎么回来的？”
陈业生问。
却是敖迦回答的：“周六晚上熄灯以后，班长背你回来的呀。”
“班长背我回来的？”陈业生一阵错愕。
他还以为是罗预送自己回来的。
怎么会是江亭？
“是罗参跟我说的，他好像有急事，让我去医院接你。”
熟悉的声音传来，江亭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来到宿舍里，就站在陈业生床边。
只是被几个人挡着，尤其是贾浩学那个胖子，体量过大，所以没有人看到他。
“班长好！”其他五个人立刻立正问好，陈业生也试图起立，不过被江亭一把摁回去。
“行了，既然没事了，那就把衣服穿上，跟我去训练。”
“现在么班长？”陈业生有些诧异，不过还是依言开始穿衣服。
他现在睡的床是贾浩学的，陈业生是上铺，大家担心他不方便。
所以这两天都是贾浩学睡在上铺。
而裴宇把他的衣服都叠好了放在床头，陈业生顺着拿顺着穿就行。
“安排上就是今天开始，那边的设备已经开了，一天光开着就要花费30万。”江亭道。
其他五个人本来想劝说，让陈业生先休息一会儿。
闻言立刻闭嘴。
一天30万什么的，真是奢侈。
陈业生看五个舍友的反应，非常不解。
他们不好奇自己去训练啥吗？
对班长给自己开小灶没什么意见吗？
带着困惑，陈业生穿戴整齐，又去刷了个牙。
贾浩学和裴宇友情赞助了两个三明治，敖迦则是追加了一瓶酸奶。
孩子也是两天没吃东西了。
虽然看起来不是很饿的样子。
“你们晚上还是跟其他班级一样，听通知就行。”江亭对裴宇叮嘱。
“明白班长！”裴宇表示班长尽管放心。
于是江亭带着陈业生离开。
还是上次的路线，过了图书馆就是第二实验楼。
13层最里边的实验室，始终虚位以待。
等着陈业生到来。
“情绪训练，过程比较复杂，涉及各种全息投影、沉浸式播放之类的，但是说起来很简单。”
江亭去一边操作仪器了，一边跟陈业生介绍：
“这里头最贵的就是这些仿真设备，能让你以第一视角进入他人的人生经历，进而影响到你的情绪。”
“像魂穿吗？”陈业生兴奋了。
很好玩哎。
“应该吧。”江亭看过的小说不多，只能从字面上理解一下‘魂穿’两个字。
感觉差不多。
“一会儿进去以后，不要用力挤压|金乌环|，情绪受到扰动以后，尝试用意识去感觉超武，轻轻扣动激发。”
“初学者喜欢挤压，但那样做会对超武造成破坏，尤其是|金乌环|这种镶嵌在你身体里的超武。”
陈业生各种点头表示自己听明白了，而后道：“班长，我有个问题。”
“你说。”
“嵌在身体里的超武会对身体有损伤吗？”陈业生道。
这个问题他是比较关心的，毕竟就连江亭班长的|蓝雨|都是佩戴在手指上的，并没有镶嵌在身体里。
江亭向来有问必答，不能说的他也会直接回答“不方便说”，但这次面对陈业生的问题，江亭却是少见的犹豫了一下。
“坦白说，潜在身体里的超武我见的不多，也不了解。”
陈业生懵逼了，江亭班长可是东风的王牌，怎么会不知道呢？
这不合理呀！
“我之前也问过学校的教员，他们只说不同系列的超武，在性能上差距很大，有些只能嵌在身体里。”
“至于有没有损伤，他们没有告诉我。”
江亭说着，语气又变得自信起来：“不过学校不会伤害学员，这一点你可以相信。即便是对身体有一定损伤，也是在可以承受的范围内。”
“其实不管是从事什么工作，在哪个行业，只要是劳动，多少都会对身体有一定损伤。我们的军事训练，运动员的体能训练……损伤是不可避免的。”
“我明白。”陈业生道。
他其实更想知道把超武嵌在身体里，会不会对记忆有什么影响。
他有一种感觉越来越强烈，那就是自己的记忆有缺失。
不是随着长大而自然性遗忘，就是不见了一部分。
而且直觉告诉他，这遗忘的源头就是|金乌环|。
可惜江亭班长似乎也不太清楚。
“去吧，我已经帮你设定好了。”江亭道：
“初始难度不高，越到后面越变态……总之不太好受。”
看江亭一向严肃的脸上，居然露出些心有余悸的模样，显然这位东风王牌也是被这个系统整过。
“明白。”陈业生道。
用第一视角去体会别人的人生。
想想，还真是有点期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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