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马甲
我并不打算用自己本来的脸，羊的成员“久我千鹤”的脸跑去别的非法组织调查，这不知道会牵扯出多少麻烦。
当然也不可能用侦探“植田爱”的脸去这么做——我在刚才忽悠伊藤顺一的时候顺嘴起的名字——万一我以后还要用到这个身份怎么办。
我决定新捏一个马甲。
这就是拥有幻术的好处了，等我幻术满级了，我甚至可以多开马甲，享受一口气完成多个任务的快感。虽然本质上还是我自己在做任务，但至少这会大大提高我的效率。
这听起来肝简直在幻痛，要不还是算了……
总之，这个马甲将会不属于任何一个组织，这样我做事就不会影响到中也和「羊」。
我开始仔细思索新马甲的外貌，性格和背景。
嗯……性格和背景就先放在一边吧，最重要的当然是捏脸了！
走进公共厕所，我撸起袖子，开始构建自己的形象。
目前知道我有幻术的只有太宰治和我忠实的教徒仲村君，羊那边更是无人知晓，就连中也我都还没有告知，这并非是不信任，只是有着自己的思虑。我不打算将幻术永远隐藏下去，之后我会找个时机告诉中也，由他来决定要不要告诉「羊」的其他人。
我不打算展现的是我的暗杀术。
而在这个因暗杀术而触发的支线里，我必将用到暗杀术。
不知道最终任务会不会限制我使用幻术，但我肯定不会用自己的脸引来太多的关注。
调整了一下面部细节，我走出厕所隔间，欣赏了一下自己的捏脸成果。
黑发的少年俏皮地对镜子中的自己眨眼，冲淡了如同凝固的血液那样深红色的眼眸所带来的威慑力，精致的面容即使在系统苛刻的评价里也能得到一个高分——我看了一眼面板，发现数值并没有变化，果然用幻术是没办法提升人物本来的属性数值的。
“怎么样，帅吧。”我在心里对系统这么说。现在没有仲村君在身边，我缺少一个能够欣赏我捏脸成果的人。
【帅。】系统疑惑地问我，【但为什么是男性？】
“因为揍敌客家没有女孩子，我在玩梗。”我满意地回答。
【期待你有正经理由是我的问题】
就在这时，公共厕所门口传来了脚步声，我也打算离开这里，就顺势向出口走了过去。
等走到门口，来人也刚好转进厕所用来洗手的区域，我和一个上班族的女性面面相觑，对方看到我的模样微微一愣，我的心中顿时升起一种不妙的预感。
我决定展现自己的友好：“嗨？”
“啊！变态！！”女人尖叫着一巴掌甩了过来。
这个巴掌在我看来就像电影里的慢动作一样，我可以毫不费力地轻松躲过，但我感觉对方已经打碎了什么东西。
大概是我的节操。
我忘记我在女厕所了。
没想到第一次将用幻术在易容以外的地方，居然是为了让路人忘记我以男身进入女厕所。
我蹲在野猫聚集的小巷，伸手逗弄在我手下撒娇得露出肚皮的黑猫，一边反思我的低级失误。
新马甲刚出场就差点就要以变态的形象被刻在耻辱柱上了，这实在不应该。
沉痛地垂下头，方才在厕所里发生的那一幕还不断在脑海中回放，简直反复鞭尸。
如果我有什么过错，可以让太宰治扣我好感度，而不是被陌生女子大骂变态。
系统突然开口：
【玩家身后有人接近。】
我心下一惊，瞬间警惕地回头。
我压根没有听到脚步声，这以我目前的体质值来说是不应该的，对方能完美掩盖自己的气息，绝对不是一般人。
至于为什么系统会提醒我，这件事先放在一边。
来人究竟是？
……………
是小鱼干。
是小鱼干。
系统探头：【你重复了两遍了。】
我：“对。”
我盯着小鱼干看了一会儿，再顺着小鱼干看向那个非同寻常的人。
那是一个穿着和服的中青年男性，约莫三十下旬的模样，拥有一头留得半长的银发，发尾微翘，就像狼的皮毛一般，泛绿的眼眸中看不出太多情绪，对方在被我发现时泄露了一丝气势，野猫们纷纷敏感地四处逃散。
男人放下手中微抬的小鱼干，不知道为什么我看出了一丝失落。
很好，这个功夫了得的人是猫奴吧。
我在心中下了结论。
他的目的应该和我无关，我就说我这个马甲应该没有招惹任何人才对。
于是我依照马甲的人设对男人笑了笑：“大叔，你太凶了，猫咪不敢接近你的。”
男人身形微顿，似乎有被打击到。
就是不知道打击到他的是哪句话了。
抱着日行一善的想法，我顺嘴给出提示：“在不远处的旧公园也经常有野猫聚集，大叔如果在找猫的话，可以去那边碰碰运气哦。”
沉默了片刻，男人微微向我颔首：“多谢。”
我站起身拍拍衣服上的灰尘。
花费了些时间用和猫咪相处来治愈我的心伤，现在要去干正事了。
与男人擦肩而过的瞬间，我突然有种被狼盯上的错觉。
这应该不是错觉，我侧过头，装作十分疑惑的样子询问用眼神锁定我的男人：“还有什么事吗，大叔？”
对方似乎并不健谈，但也应该不是过于不善言辞的人，虽然男人保持着沉着的气场，我还是微妙地感觉到了那种想要说什么却仍然抱有顾虑的心情。我耐心地等待对方组织语言，心中却真切地产生了疑惑。
我应该除了长得很帅以外没有其他的突出之处吧。
【你的自恋令我叹为观止。】
“我要告客服了。”
【玩家确实很帅。】
对方沉思着，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从宽大的和服袖口中拿出来一张名片：“如果需要帮忙介绍工作，可以来这个地方找我。”
谢谢，大概这辈子是不会去的。
我将名片接过来，看了一眼后就睁大了双眼。
“武装侦探社社长……福泽谕吉？”我立刻抬头反复看了看面前的男人，虽然知道对方不是什么小人物，但如此重量级的人我也没想到。
是行走的万元大钞。（日元万元上印着的人就是福泽谕吉）
不知道对方的异能是什么。《劝学篇》吗。
怀揣着诸多猜测，我郑重地将名片收入怀中：“谢谢，我会考虑的。”
当然这是场面话，虽然走武装侦探社的支线也不错，但这样一来就和中也太宰治站在对立面了。况且我也实在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吸引武装侦探社的地方，难不成对方看到了我混黑的未来，所以打算提前堵住我给我爱的教育？
我摇了摇头否定了自己荒唐的猜测。
顶着福泽谕吉骇人的视线，我迅速地溜出这个小巷。
【阴刃】和其他组织一样，也有自己的大楼——当然，像港口黑手党那样地标性的建筑仅此一家——横滨的非法组织的高调性同时也意味着数不清的混乱，孕育了无数杀手和从事暴力犯罪的人渣败类。在地下世界力量是绝对的一切，与此相对应，对武器装备的需求也同样高得令人发指，除却能够自己走///私武器木仓支的大型组织，或者像gss那样仿若陆地海盗的存在，仍然有一大批“客户”需要依靠【阴刃】来获得武器，这就使得这个武器商人集团获得了不小的金钱来源以及人脉，在横滨这片卧虎藏龙之地，也拥有了一席之处。
当然还有一点，【阴刃】会贩卖情报。
也就是说，如果想要找到【阴刃】，其实并不那么困难。
“介绍人？你是新来的？”正在擦拭武器的男人停下手里的动作，两指夹住烟弹，缓缓地从鼻中喷出呛鼻的烟气后，才转过头看向大概那个大概十五六岁，眼神明亮得不似里世界人的少年，“现在的横滨即使是老鼠也能窜进来分一杯羹，随便找个地头蛇就能找到介绍给你工作的人，为什么会来找【阴刃】？”
黑发少年歪着头思索了一下，眼神瞟向隐蔽的监视器的方向，蜻蜓点水地扫过后，他轻松地笑了笑：“因为我暂时不想杀人，所以就只能找些不赚钱的生意。”
“哼，不敢杀人还想在这座城市有立足之地，乖乖回家喝奶吧！”男人大笑着将枪支重新组装好，站起身，露出塞在腰侧的小巧手木仓。
没有人会在武器无法攻击的时候安心坐在这里，这里的每个人都不是普通的市民。
有点像夜总会，有点像酒吧，这样鱼龙混杂之处，隐藏着能够给我情报的“某个人”。
至少系统是这么说的。
“虽然只有lv40，但被lv30左右的家伙嘲讽我还是会很不爽诶。”我维持着表面的笑容，在心中捏碎了一百个男人脑袋泄愤。
一到这种场合，就觉得我屠杀线的灵魂复苏了。
眼看我的脑内小剧场已经到了怎样把对方进行不可描述的非人道折磨，系统连忙出声阻止我：
【任务，任务！】
唉。
我遗憾地收回视线。
这个房间里的人平均都在30级左右，大多是雇佣兵，有一个有异能力者，他的等级超过了我，也不过高出一两级。有异能力和没有异能力的差别很大，我却没看到任何能与太宰治和中也比肩的人。
他们俩果然是不同的。
“请问要点点什么？”服务员的声音唤回我的思绪。
我从口袋中掏出五枚金币，这是我之前任务攒下来的的奖励，手指抵着金币，从桌子上推到侍者面前。
“一位能介绍给我不杀人工作的好心人。”
服务员收下金币，微笑垂眸，向着吧台的方向走去。
“五枚金币换一份不杀人的工作，如果您去任何一家普通商店应聘，他们都会将您当作贵宾一样接待吧。”
我回过头，是一个算得上年轻的男人，外貌没有什么特殊之处，是随处可见的市井之徒，但这应该就是情报商没错了。对方递过来一份名片，我收下，只扫了一眼就没有再关注。
“大叔，就当是我花那么多钱的附赠情报吧，听说那个杀人魔是传说中的杀手组织的人，是真的吗？“
“既然是传说，又怎会轻易现身呢？”
那就是不是了。
我若有所思地托住下巴。想要得知更多和传说中的杀手组织有关的情报，估计要花的金钱数目可不小，先不提我囊中羞涩，把钱全部花在一个任务里感觉不太划算。
之前我也自己打听过，之所以说那是一个传说中的组织，主要原因还是消失得措不及防，仿佛小行星撞地球带走了所有恐龙的生命那样，犯下无数可怕杀人罪行的组织一夜间销声匿迹，没有人能找出它们存在的痕迹。
其实真要说踪迹应该还是能找到的，再完美的隐蔽也不能十全十美，所以我才会来碰碰运气，如果杀人魔真的是杀手组织的人就好了，哪怕只是沾边，我也能顺藤摸瓜获得更多信息。
“唉，果然人不能靠运气啊……”我身子向后靠在椅背上，半晌，睁开一只眼，“介绍工作的事还算数吗？杀手不杀人转职的话有什么推荐的好去处吗？这三年顶尖杀手里突然转行或者消失的人的名单。我再加两枚金币！”
…………
组织底层的联络员，会计师，跑腿运货的邮递员……
我翻动着长长的名单，喃喃了一句：“我觉得这个任务我玩不成，要不放弃吧。”
【玩家每次做任务都会这么说。】系统轻飘飘地来了一句，【这些名单有什么用？】
“组织不可能凭空消失，要么解散或者潜伏起来了，要么被人团灭了……后者的话就不会有现在的这个任务了，所以解散或者潜伏的可能性比较高。”我一边在名单上涂涂抹抹，一边给系统解释，“那个诺大的组织要想要安静地在横滨蛰伏几乎是不可能的，所以我认为他们要么还有人做着杀手的工作，大隐隐于市朝，反正横滨多几个杀手也不足为奇。”
“要么他们没有再做杀人的工作，而是在做一些不用杀人的工作。”
“虽然两者之间也可以，但以那种实力来说，居中的位置反而最容易暴露，只有稳定才不引人注目，稳定的最高点，和稳定的最低点。”
【或许他们只是不在横滨了呢？】
“好问题。”我抬起头，疑惑地问，“游戏制作组还做了横滨之外的地图？”
建模师的肝还健在吗。
系统没吭声了，估计是意识到了自己问了一个傻问题。
“但是即便如此，突然消失什么的还是不太科学……不好意思我居然在有异能力的世界思考科学。”我说了一半后迅速改口，“我想申请外援，智商不够用。”
【刚刚才分析了一大串，现在放弃得也太快了吧！】
“这分明是识时务者为俊杰。”
【里世界的情报商：完成】
【任务提示已更新】
【无风的港湾：未完成】
【神秘的杀手组织：未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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