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17章
017
张春玲神情讪讪，十分不自在地笑道，“呵呵，小甘老板早上好呀。这不是我家老王早餐要换口味，就想要尝尝你家的濑粉吗？”
“可以啊，难得王老板帮衬。我继续给你打八折，来来，老板娘进去坐。”
既然老板娘解释了，甘甜甜姑且就相信对方吧。
她一边拉着老板娘一边询问对方想要吃些什么。
张春玲骑虎难下，索性破罐子摔破，仔细看了墙上的菜单后，直接点了一碗及弟粥和海鲜濑粉。接着还回了包子铺一趟，把两份早餐打包回家。
许嘉颖靠在收银台记账，看着张春玲扭着水桶腰远去的背影，跟甘甜甜说：“这包子铺老板娘怎么回事，这两天一直鬼鬼祟祟的。”
“是吗？除了今天还有什么时候？”甘甜甜提起了心神，问道。
“从优惠期结束后吧，有时是中午有时是早上，就在今天那颗梧桐树后面，一直神神道道的盯着我们这里。”许嘉卉想了一会儿后答道。
甘甜甜闻言，转头望着距离甜记二十来米的王家包子铺。
此时的包子铺生意不错，还有七八个顾客排队要买包子。老板娘说的不错，王老板确实一直忙得顾不上来甜记这里点餐堂食。只能打包回去。
她顿了顿，问李嘉卉：“兰溪街这么多年就包子铺一家卖吃食的店铺吗？这里人流量这么大就没有其他人心动？”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很早就出去读书了，好几年没回来这里。不过我可以回家属院那边问问。”
“好，麻烦你了。”
——
王家包子铺。
王大强接待完过来买馒头包子的顾客后，转身打算喝杯水，每天早上这个时间段都是最忙的时候，跟打仗似的没有歇息的时候，连喝水的时间都没有，只能是等客人走了，才能趁机休息一下。
一回头就看到自家媳妇，正在呼噜呼噜大口大口吃着濑粉，一看就知道吃得十分香甜。
王大强气不打一处来，把脖子上的擦汗毛巾重重地甩在桌子上，张春玲的旁边。毛巾击打在桌面上发出“砰”的一声。把正沉浸在嗦粉的张春玲吓了一下。
她瞪大眼睛，嚷道：“干什么，要吓死人啊。”
王大强怒气翻腾，“吃吃吃，你是猪吗，就知道吃。没看我在忙着吗？不知道过来帮忙？”
张春玲心虚，“不是你叫我去刺探军情的？”
“我叫你刺探，那你刺探出了什么？”
“额，濑粉还不错，食材很新鲜，汤底也很清爽。对了，老公你快尝尝她家的及弟粥，又香又醇，也不贵，就一块二。你看，料好多啊。粉肠一点异味都没有，猪肝也很嫩。”一边说一边拿勺子翻出及第粥里的配料给老公看。
王大强看着自家媳妇对甜记赞不绝口，一副被征服的模样，火冒三丈，重重地拍了一下她拿着勺子的右手，怒吼道，“蠢死你得了，现在是夸甜记的时候吗？”
张春玲捂住被打疼的右手，也委屈起来了，“之前这些事都是你做的，我都说不去了，是你硬要我去，你现在对我发什么火？”
“你，你……”王大强双手叉腰，一时被噎得说不出话了。
恰好这时有客人来买包子，他指了指张春玲，一副要秋后算账的模样，就去接待顾客了。
张春玲更加委屈了，一气之下，拿过装着及弟粥的铁饭盒，趁着王大强忙着的时候，把原本要留给他的早餐，三下五除二，全□□光。
王大强忙完，看到媳妇这副蠢模样，更加气得吹胡子瞪眼，但想到张春玲的吃软不吃硬的性子，只好按下怒火，放低声量耐心地询问对方：“今天早上甜记那边怎么样？”
张春玲看丈夫不生气了，就一五一十地回答：“嗯，还是很多。包子铺一大半的熟客都在甜记那里。”
王大强闻言，眉头紧皱，“八折优惠没有了，还是这么多人？”
“嗯。”
“这就麻烦了，包子铺现在的营业额降了快六成了。”
“哈，怎么会这么多？之前别家开店的时候，初期不是只降三四成的吗？”张春玲一听到自家营业额下降得这么厉害，也开始心疼起来了。
“哼，你不是吃别家的早餐吃得很畅快吗？”
张春玲鄙视地瞥了丈夫一眼，似乎嫌弃对方脑子不好，“怎么一样，好吃是一回事，阻碍我赚钱那是另外一回事。两码事好不好？”
王大强被张春玲鄙视的眼神气笑了，还嫌他蠢，反话都听不懂。
张春玲看王大强就这样干坐着，也没提出解决方法，急了，“诶，你想想法子啊，在这样下去还怎么做生意赚钱？”
“不急，以前那几家店刚开始不也红红火火吗？最后不也倒闭走人了，我们家还一直在这里呢。”王大强这时反而淡定了。
“你是说？”
“嘘。”王大强食者竖在嘴唇前，示意对方噤声。
张春玲心领神会，想到之前几家饭店发生的事情，不再急躁了。
——
第二天早上，趁着甜记还没开市，许嘉卉就把在家属院打听到了情况一五一十地跟甘甜甜说了。
“兰溪街这么旺，好多店铺都是一开就开几年的，最长的也都有五年了。王家包子铺也一样，81年开的，一直开到现在。
不过，这几年也陆续有几家餐馆开在这里，但是都开不长。”
说道这里，许嘉卉降低声量，“没严打那几年，听说经常有盲流和混混闹事，把那几家店闹得开不下去了。”
“包子铺呢？有混混过去吗？”甘甜甜问。
“诶，这个就不清楚了。”
“严打之后呢，有没有重新开店的？”
“好像有，不过生意不好。听说是老板不好好做生意，偷工减料不说，卫生还不好，好多顾客说经常在饭店里看到有老鼠。最后生意太差了，就做不下去了。”
“严打之后的饭店都是因为卫生问题开不下去的？”
“好像是。年头比较近，大家都还记得。”
甘甜甜闻言，沉默了一会儿，接着说道：
“那王家包子铺也挺厉害的，包子味道一般，馅料虽不至于偷工减料，但不也是很实在，都一直能开到现在。”
“是呀，可能运气好吧。”许嘉卉也想不出所以然来，只能归咎对方运气不错咯。
“怎么会是运气好，那是人家有靠山。”林阿姨一直竖起耳朵默默听着老板跟许嘉卉两人之间的对话。听到这里，也不再沉默下去，心痒痒地要分享八卦。
“哦，他的靠山是谁？”
甘甜甜俩人闻言，都好奇地起来。
“纺织厂的后勤主任，就是王大强的表姑母，不然他怎么能低价租到那栋二层小楼，包子还卖那么贵。”林阿姨似乎对王大强一家十分不屑，语气十分鄙夷。
“王照楠王主任？”
“对。”
“难怪，王主任是陈副厂长的老婆。”许嘉卉对甘甜甜解释这其中的复杂关系。
甘甜甜听之后，疑心更重了。她怀疑之前几家倒闭的饭店可能跟王家包子铺有关系，可是这只是她的推测，并没有证据。
她只能按兵不动，做好自家店面的卫生，保证食材的新鲜，让顾客吃得放心。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总会有办法的。
甘甜甜没想到，还不到一周，事情就找上门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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