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一章

距离观相子带她离开已是5年光景。

        5年，依旧在幽州城度过，为此观相子在此处僻壤区买了一宅，非为她，而是在寻找着什么潋子经所不知的东西。

        时常远门而去数月才归。他在的时候，总有官兵或者信使求见报讯。

        潋子经已10岁，身着男丁工衣，在这宅子五年时光是作为仆人而生存下去，观相子于她是恩，如若不是看在她无所归依，他也不会起怜悯之心，免于流落在外街头遭遇可能发生的不幸。

        宅里侍从不多，所以潋子经时常需要给他们搭把手，日子久了重活轻活皆能上手，砍柴劈柴、针线缝补、洗衣做饭。

        人人皆认为自己独特不凡内有才华，可是时运不对，如何改命？不如踏实安心完成自己该做的本职身责。

        粗衣淡饭满足至今。观相子每次回宅，总会在自己居室内呆许久，直到信使或者其他要员过来，方从卧室出来前去会厅。匆匆忙忙要事不断。

        几年都是如此，潋子经有时前去守堂端茶倒水，未有人注意过她，与另一仆从站一旁，垂眉敛目，极其听话乖巧。

        观相子也从未单独与她说过话，只当她与宅里众侍从无差，从不关注宅里小事。

        只跟来者商讨政事，谈及官场、星象、天算、以及各个地方民生政治，所触及的是潋子经从未涉猎过阶层圈子的无趣。

        索性左耳进右耳出，闻若听天书。

        潋子经没有机会读书写字明事理，如何理解通晓天下事。

        只知工钱几两，可以出门多买点果食包裹起来存于床头细细品味。

        一日夏，潋子经与两人同去卧居打扫屋子，观相子白天出去，听掌事说晚上便回，本来每天都会清扫干净，今日格外细致，三人埋头苦干分工明确。

        卧床与案几相对，正门挂有观相子平日所绘文画，花鸟人文皆绘。

        在潋子经看来都画得极好，第一次过来打扫时便入迷望了许久，每幅画都写有书法笔势风格各不一。

        此时潋子经正拿着抹布擦拭玄关桌椅洗手台，另外两个一个更换被褥一个整理书案用具，小心翼翼。

        擦拭中正发着呆，只听男丁一声“哎呦！”

        两人齐齐看向闻声之处，小侍从站立桌案前，正对她俩，三人对望怔怔，侍从举起折扇凑近复又放下，悲悲泯然神□□泪：“完了，墨滴上面了。”

        两人不敢置信，互看一眼都放下活，一边靠近书案一边将身上衣服擦手，都来瞧瞧哪里碰了墨，却不敢伸手触摸，侍从手指着案几上的折扇，演示刚刚整理的动作。

        原是笔架上的毛笔墨汁蘸未干拿起来欲归置正处结果手肘碰至一抖墨水滴了两滴，墨水印一大一小正印在观相子常常扇风使用的折扇中央。

        本是山水名画加之名诗名句，扇面大气低调山水如雾晕染浅意韵味，字也是小笔抒写行云快畅，现如今加了两笔浓墨还未干更显突兀违和不搭调，

        “如此，没事儿有我在，料想你今日不会受罚的，我自个儿有一法子，就当救你了。”

        郎朗音在此处传荡，音因屋顶之高更带有清晰回音。

        那还是谁？

        潋子经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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