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2章 糊涂虫
信王府内,药香萦绕于药堂之中。周支珩专心致志地整理着药架上的各类草药,两位青衫小厮则在他两侧轻声交谈。
“长松大人每日服药如流,病情却未见起色,反而像是被邪祟侵体,或是患上了失魂之症。这般情形,恐怕难以痊愈了。”左边的小厮悄声说道。
“你只顾着谈论病情,府中昨晚的贵宾你可听说了?”右边的小厮立刻插话,语气中带着一丝兴奋。
周支珩对此早已司空见惯,未曾理会他们的对话。然而,一声突如其来的惊诧声却让他不由得侧目。
“咦,那位莫非就是府中的贵宾?”其中一个小厮瞪大了眼睛,指向了药堂的入口。
周支珩方才顺着小厮的视线望去,视线捕捉到一位相貌颇为秀丽的女子缓步走近。尽管心中略有诧异,但他也只是多留意了一瞬,随即收回视线,继续手头的忙碌。
"您便是那位声名远扬的周大夫吧。" 明玉雪在侍从的陪同下步入药堂,话语中透着一丝笃定。
"正是。" 周支珩语气淡然,将手中草药递给小厮,吩咐他去熬煮,"不知这位小姐光临,是身体有何不适吗?"
"并非如此,我只是想私下向你打听一下长松的状况。" 明玉雪的目光始终保持着正直,不带丝毫游离,她稳步踏入屋内,周支珩则从容不迫地跟在后面。
房门微启,明玉雪却漫不经心地撩起衣袖,显露出手腕上那条布满黑线的神秘纹路。她以手镯中隐藏的尖刺刺破指尖,几滴鲜血滴落在手腕的咒纹之上,如同昨夜般,施展起那对孪生的邪恶符咒。
她依然背对着周支珩,眼中已弥漫着浓重的杀机。
据萧意梧所言,那位能接近长松的医师,似乎唯有眼前这位名叫周支珩的人。
王府之内,竟有这般奇人异士,不仅能为长松驱除蛊虫,还能识破那双生的邪术。
若此人继续留在王府,她日后如何能以邪术操纵王府内外,为己所用?
萧意梧却提及是周支珩为长松治病,或许此人认得昨夜的女子。只要种下这邪恶的咒术,他所知的秘密必将无所遁形。
想到这里,明玉雪的嘴角勾起一抹盈盈的笑意,手腕上的符文正悄然发挥作用。
"雪儿小妹尚待字闺中,周大夫与她共处一室恐有不便吧。"
随着苏漾的话语轻飘而至,明玉雪的目光无可奈何地落在她抬起的手,轻轻覆在自己的袖口上。
刚刚成型的符文瞬间被逆转回手臂之内,犹如尖锐的利刃反噬自身,带来令人窒息的剧痛。
明玉雪忍耐着痛楚,闷哼一声,她愤怒地抬起头,目光直刺苏漾,这个女人难道是专门来与自己为敌的不成!
"瞧瞧,雪儿妹妹,你的脸色如此苍白,难道是被惊吓到了?我立刻让周大夫回避一下。"
苏漾保持着那如水般温润的神情,不动声色地打发走了周支珩,同时故作不知地放开了明玉雪的手。她的目光中悄然掠过一道寒光。
刚才她有意无意地施加了力道,却未料到明玉雪的反应竟透露出,那邪恶的法术真的被她藏匿于手臂之内,随身携带...
真是胆大妄为,不畏生死。
明玉雪迅速抽回手臂,整条手臂的疼痛已无法忍受。眼见苏漾走近,恐怕再想从周支珩口中探听实情已成奢望,她立刻说:“我并无大碍,只是既然王妃姐姐不喜我多留,那我就先行告退。”
"安心,送明玉雪从后门离开。"
苏漾淡然吩咐,视线扫过药堂的每一个角落。待明玉雪一走,她的注意力立刻集中在周支珩身上,问道:“周大夫,叨扰了。”
周支珩初睹苏漾,未曾料到她竟是如此温婉的女子,当即轻轻一礼,说道:“王妃无需如此客气。”
苏漾礼貌地起身,心中权衡着是否真要踏入这药堂的门槛。
周支珩给人的印象颇为良好,或许日后她能借助他的力量,照料萧意梧的身体,以免他再次遭受不测的暗算。
与此同时,安心一路殷勤地送明玉雪步入马车,离开此地。
然而,她并未察觉到马车内还隐藏着另一人的身影。
明玉雪甫一踏入马车,便迫不及待地倾诉了昨晚与今日的全部经过:“昨晚你都已派出援手来救我了!为何不直接除掉那个擅长邪术的家伙呢?”
"糊涂虫。"
那身着黑袍的人语气冷冽,指尖轻叩在她的手臂上,"主子珍视人才,像这般能驾驭邪术之人,自然是收为己用为上策。然而你当初为了私心,竟动用了禁忌的双生邪术!主子对你的不满早已溢于言表,如今……主子要保全信王妃,你为何还要自寻死路呢?"
"什么,保苏漾有何用意?"
明玉雪疼痛得牙齿直打颤,脑海中瞬间浮现出昨日遇见的那个女子……
等等,她刚刚抵达周支珩的药坊,苏漾为何会突然尾随而至,仿佛早就预料到她会从周支珩处着手一般。
难道……
明玉雪不敢深究,反而紧紧抓住黑袍人,质问道:“主子是否有什么秘密隐瞒着我?”
黑袍人露出半张脸庞,勾起一丝笑意:“你为了铲除情敌,竟动用蛊虫和邪术,轻率地伤害了长松,引来萧意梧的疑虑。主子对你的信任早已不复从前……如今瞒着你,也是盼你能悬崖勒马,以免将来有人取而代之,那时你嫁入信王府的愿望,也将无人能助你实现。”
明玉雪目光冷冽,就算苏漾就是那个精通邪术之人!
但她毕竟已为人妇,难道还会继续为主子效力吗?
主子的内心究竟在盘算着什么。
……
信王府的地牢,一片沉寂,唯有两具巨鹰的尸体横陈于地,昭示着非同寻常的来路。萧意梧负手而立,目光如霜,凝视着地上的死鹰:“齐国的物什,竟与王妃牵扯上了这般瓜葛,真是出乎意料。”
沈殷洲俯首审视,鹰尸的利爪已被刻意磨损,他紧锁眉头:“不仅如此,他们似乎并未真意以鹰行凶,夜间视线模糊,待到此刻射杀,才看清这些爪子的状况。更像是故意威慑,让人胆寒。”
萧意梧的瞳孔中暗藏深意,心中波澜微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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