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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三十五章 沉闷的敲门声


这敲门的闷音,就在我耳旁不断的缭绕着。

        重重地捶打房门的声音,不断地叩击着我的心弦。

        也在这时候,我悄无声息的靠近了这房间的门,耳朵竖起来听着外面的动静。

        一秒……两秒过去。

        没什么声音,我手上还高举着哭丧棒,打算静候着那头有声音,我就狠狠的一下抽过去,直接将来人赶走。

        可这一下子无声的沉寂,反而让我陷入了被动。

        现在我要面临个抉择,要么放下手上的哭丧棒,再回床上去睡觉,要么就出去在幽黑的环境里,寻觅这个打算对我动手的凶煞。

        这要是以前的话,我肯定会选择前者,回去睡觉。

        可现在我的心态早已经成熟了许多,对于这种凶煞,我坚持一个原则,打蛇不死反受其害!

        要是今晚我不能把它揪出来灭了,就永远会受制于它。

        反而这凶煞会占据上风,一直不让我安生。

        折磨我七八天,精神状态就废了,到时候房东随便用点伎俩,找些凶煞来,我就得乖乖交钱了。

        这手段对付一些刚入行的毛头小子还行,可对我,毫不管用。

        我直接一把就把房间的门给他推开了,乌黑朦胧的天空高悬着缺了一角的月亮,残月最邪,都不如无月。

        哭丧棒我就攥在手心,眼神不断地打量着这宅院,手机也从兜里摸了出来,手电筒打开以后,便亮起来了一束强光,黑暗瞬间就被划破了,绿荫丛如筛糠般抖动着。

        我拿着手电筒靠近了,想要看清楚它是怎么回事儿。

        等接近了以后,光芒也把它给彻底照亮了,丛里只有几只灰色尾巴的老鼠,贼兮兮的溜走了。

        我忍不住蹩眉,这是动的什么手段?

        一瞬间,想起来了上次的事情,在房间的木门上给我们涂抹了鳝血,这玩意性腥,能散发的很远。

        蝙蝠这种夜行动物,在嗅到了气味以后,就很快会飞过来,一声声地敲打着房门。

        可当房间里面传来脚步声,打开房间门的时候,蝙蝠已会飞走了,所以会很玄乎,这都是以前的江湖术士用来吓唬人的把戏,对付一些不懂行的人会很管用。

        我凑近了房间门,用力地嗅了一下,没有一点血腥的气息。

        要是这么说起来,也就跟鳝血没有什么关系了,是什么引起来的敲门声呢。

        凶煞?

        我拿着手机的手电筒,在这宅院里溜了一圈,都没有看见任何蛛丝马迹。

        这让我有些诧异,难不成是这个凶煞在我宅院里敲了门,就跑了?

        是这十三号街,都有点跟凶煞的牵扯?

        我推开了宅院的门,探出来了个脑袋,左右看了一下,这十三号街,每个宅院的门都紧紧的闭着,不像是有人开过门的样子。

        那还真是闹幺蛾子了,怎么会呢?

        哪怕是凶煞,它也不可能来无影去无踪,对常人来说,或许有这可能,可对于阴宅先生,它们完全就和人差不多。

        我从兜里把定罗盘摸了出来,开始绕着院子打转,死了心要把这宅院里的凶煞找出来,走起来步伐都很缓慢,走着小步子,渐渐地在这个宅院旁绕着小圈。

        当我攥着定罗盘,把这一圈完整都给绕完了,才发现定罗盘的指针他从头到尾都没有动弹过一下。

        我从牙缝吸了口气,满脑子的费解。

        这流程也没什么错误,怎么会呢?

        既然找不到,我便推开门重新走入了房间。

        可当我走入房间的一瞬间,定罗盘的指针便晃动了起来,我瞳孔立马紧缩,意识到了问题所在。

        我以为敲门的是在我宅院门口。

        可万一,它一直在我们宅院里面,从内往外的敲打着门呢?

        定罗盘就敲定了我这个猜测是没有错误的,一点都没有。

        我汗毛倒竖了起来,手持着定罗盘,细数着呼吸声音,一步步地靠近了自己的床,我强装着无事发生,手上则悄然无息的攥着哭丧棒,等候一个机会。

        房间现在伸手不见无指,能见度不过从我眼睛到我手臂这点距离,这凶煞就当真出来了,我也看不见他在什么地方。

        于是我只有盯着我手上的定罗盘,它的指针在剧烈的颤动。

        我全神贯注地望着它,这是我唯一能观察到凶煞的玩意。

        它动的越剧烈,也就意味着这凶煞距离我的地方越近,现在它的动弹是最剧烈的一次。

        也就意味着,凶煞距离我,近乎没有距离。

        近乎没有距离,还能不被我发现,只有一个地方,就是我现在所睡着得这一处床的底下。

        我现在甚至听得清楚自己微弱地呼吸声,起伏不平,我额头上已经渗出来了几滴汗水。

        怎么办?

        有什么方法可以让我扼住这种不安和忐忑,有什么方法,可以让我隔着一张床的距离,诛杀这个凶煞?

        得等,这是一场耐力的对拼,只有足够持久和有耐心的人才能获得胜利。

        凶煞只要敢动,在它从这个床铺窜出来的时候,我就能拿哭丧棒打爆他的脑壳。

        可是它偏偏不动,我现在已经能幻想到,有一个披头散发的男人、或者女人,脖子上可能还在汩汩地往外涌着鲜血,我甚至都像是摸到了他的温度,感受到了它的身体。

        我浑身发麻,不敢睡,就这么,我跟床底下这个凶煞,一直苦熬到了三点钟,直到我疲惫不堪的时候,我才意识到了,我该想个破局的方法。

        就这么熬下去是不行的,凶煞可以不睡觉,人类不可以不睡觉。

        可我若是就这么睡着,凶煞一定会悄无声息的摸向我的床毫不留情的戳死我。

        必须得作出一个艰难的抉择,可该怎么办呢。

        或许这就是十三号街的房东,我甚至都不知道床下的凶煞是什么来路,可他就能吓唬住我。

        因为我根本就不敢赌,若是他输了,无非是再来后手,我若是输了,丢的就是性命。

        从最开始,这就是一场不公平的博弈,就像是我跟偷寿老人之间的斗争一样。

        那么,我该怎么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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