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雪儿
车祸会议的第二天，陆云丰就被派往庄舟协查交通事故死亡线索，首先展开对死者的通讯调查，发现杨晓夕车祸前一天的通讯联系人员几乎都是尚源的同事，除了一个叫雪儿的。而与杨晓夕联系最频繁的就是这个雪儿，杨晓夕死前最后一个电话也是雪儿打入的。
为了弄清楚杨晓夕去海州的目的，陆云丰对这些同事以传唤形式进行了逐一调查和询问，结果是：他们的联系几乎都是因为工作上的原因，对于杨晓夕的海州之行并不知情，据同事反应，杨晓夕的社交活动可以说极其简单，除了每月两次的福利院之行，几乎看不到她有其他的社交，可以说寸步不离尚源。
但有一点除外，那就是杨晓夕经常会开自己的车外接客户。这么说来杨晓夕的海州之行可以锁定两个方向，一个是跟这个雪儿有关；另一种可能就是，这次去海州的目的就是为了接客户。可这件事在尚源内还有谁知道？陆云丰理清思绪后，他决定先拜访尚源！
尚源是位于庄舟北部的一所集商业和度假性质的高级会所，相比于皇家一号来说它所处地点较为偏僻。会所是一座淡青色的二层楼建筑，从远处看整个建筑秀美而不失气派，四面环湖，环境十分安静幽美！楼内厅堂沙龙，布置典雅。会员大多是庄舟本地有地位有身份的达官显宦，也有庄舟以外的权贵人士。
陆云丰带着小周等人以公务调查为由进入尚源，
“我们是从海州青头过来的办案刑警，请通知你们的负责人，我们需要了解杨馨生前的详细情况！”
他掏出证件告诉前堂工作人员，工作人员是一个俏丽的小姑娘，只见她利索拿起电话拨通了负责人的电话，不一会儿，从楼内出来一个西装革履的年轻男人，
“这位是我们尚源负责人夏经理。”
小姑娘指了指男士，陆云丰上前自我介绍后，男士便带着几人绕过厅堂，进了一个办公室，相继坐定后，男人先开了口，
“杨馨是我们这里的主管，几乎所有的事情她都有在跟进，她的意外去死，让我们感到悲痛和措手不及。听说事故是人为造成，更是感到十分意外，杨馨在尚源是出了名的善良之人，整个会所里面的人没有不服从她和不喜欢她的，根本就没想过谁会去害她。”
男人说完哀叹了一口气！
“这次杨晓夕…，哦，不，杨馨，杨馨去海州是谁通知的，去海州又是为了什么？也就是说，杨馨在工作中是听谁的指令？”
陆云丰一时没转过湾来，毕竟杨晓夕在尚源一直用的是杨馨这个名。
“以往都是我这边通知的，但这次去海州，我确实不知道，也没有什么客户安排。前两天杨馨也刚刚跟我说过，这段时间她暂时不外出接客，让我另外安排!”
“她除了外出接客，还有其他外出的安排没有？”
“几乎没有，她基本是住在尚源吃在尚源，工作还是在尚源。哦，对了，大概一个来月前吧，她有请过一次假，说是回家。”
“其他活动社交都没有吗？”
陆云丰紧跟着问，
“有，她每个月都会去庄舟市区找她的好朋友，听说是一起去福利院还是什么收容所，反正就是去做慈善还是公益吧，一个月会去两次。”
“巴杰又是什么人？”
“巴杰是我们这里的司机。他只服务杨馨。”
“他们那天早上去海州都没有跟你报备吗？”
陆云丰继续追问，
“确实没有跟我报备。”
陆云丰沉思了一会儿，
“这种情况多吗？”
“不多，这是第一次。”
“她来尚源有多久了？”
“超过5年了吧。我来的时候，她已经在了。”
“除了庄舟市区的好朋友，还有其他朋友吗？譬如男朋友男闺蜜之类的？”
“没听说过。”
“她的车是停在什么地方，有监控可以看吗？”
“整个尚源没有任何监控设备！”
男人的回答让陆云丰很失望，按照□□行政法规《娱乐场所管理条例》第十五条，娱乐场所是必须安装安防监控系统的。
男人好像看出了陆云丰的心思，
“尚源属于高级私人会所!”
陆云丰勉强点点头，心里觉得情况变得有点复杂！从刚才了解来看，杨晓夕根本不像是个会杀人的人，除了夏雨薇几乎没有任何仇人或者敌对者，那要害她的会是谁？难道……，这也太不可能了！他站起身告别夏经理，准备前往庄舟市区。
从尚源到庄舟市区大概40分钟左右的车程，一路的美景风光并没有让陆云丰放松，他又一次拨打那个叫雪儿的女孩电话，他把通话设置成了外放，手机传来的是一首好听的英文歌曲，一遍又一遍的重复，仍然没有人接，陆云丰十分失望，
“如果今天联系不上，只能求助总部，看能不能用定位系统定位手机主人。”
“不行，这样做是侵犯公民个人信息隐私权！”
陆云丰用手无奈抓了一下自己的头发，
“喂！哪位？”
突然，电话中传来一个温柔的女声，陆云丰兴奋地换掉免提，
“你好！请问您是雪儿吗？”
“对！您是哪位？”
“你现在在什么地方，发个地址给我，我们在过来找你的路上，具体见面再谈。哦，我是海州青头刑警队的陆警官。”
对方似乎迟疑了一下，然后挂掉了电话。陆云丰此时的心踏实了下来，不一会，手机发来一条短信：
庄舟城西藕发路108号启美整形。
到达城西的陆云丰一众，就启美附近找了一家茶馆，陆云丰给雪儿发了条短信，告诉自己的位置，接下来他们静静等待着那个叫雪儿的姑娘到来。
“请问谁是陆警官？”
听到声音，几个人同时把目光投向门口，现场突然沉默了几秒，他们好像没听到女子的问话，
“请问哪位是陆警官？”
这时陆云丰才回过神来，
“我是，您是…，雪儿？”
他有点不敢肯定，
“是的。”
“好，好！那要不这样，我们去隔壁。”
他看了看小周他们，几个都好似入了魔似的，齐刷刷盯着面前的姑娘，那眼神好像被什么黏住了似的无法从女孩身上挪开，
“好。”
姑娘或许已经感觉到这些眼光，略显羞涩的微微一笑。
陆云丰有点心旌神摇，自己长这么大，可从来没见过世间还有如此美若天仙之人，根本无法用语言来描述姑娘的美，最让人震惊的是她那如象牙般洁白的右脸上，靠近耳廓的地方竟然纹着一朵色泽鲜艳的黄色花朵，真是不可思议！他带着她在隔壁房间坐下，
“本来是要跟庄舟这边派出所先联系，但事情比较着急，所以就直接找来了，找你主要是想了解一下杨馨的一些情况。”
“杨馨怎么啦？”
看着雪儿着急的样子，陆云丰不由自主萌生了怜香惜玉之情，
“我知道你是杨馨的朋友，但我们谁也没法阻止意外的发生，杨馨两天前因车祸不幸去世，同行的还有她的司机巴杰。”
雪儿的眼眶已经湿润，说话开始哽咽，
“怎么可能，两天前我还跟她通过电话。”
“对，我们看到她的通讯录里面有你打电话给她的记录，我们想了解，你打电话是因为什么事情？还有杨馨有没有跟你聊起过最近她的一些活动或者外出计划？”
“我打电话是告诉她，这次去福利院时间往后推一周，她也答应了。其他就没说什么。至于她的活动和计划，一般都不会说，我们各有自己的工作和生活。除非她要离开庄舟一段时间才会告诉我，比如上次她回家。”
“你去过尚源吗？”
“有，去过两次！”
“什么时候去的？”
雪儿没有马上回答，好像陷入了回忆。陆云丰没有紧追着问，突然，雪儿的表情变得很痛苦，情绪也变得狂躁起来，她不停敲打自己的脑袋，嘴里不断重复着：
“我这脑袋，我这脑袋！”
陆云丰见状，急忙抓住她的双手，
“怎么啦？想不起来慢慢想，可不能这样伤害自己呢！”
此时，陆云丰才感觉到，雪儿好像有些与众不同，他不知道是该继续问下去还是暂时停一停，或者该换个轻松点的话题聊聊，
“你是庄舟本地人吗？”
“我……”
“家里还有谁？”
“家里没有其他人。”
“家不在这儿？”
“我……”
雪儿欲言又止。
“那家在哪里？”
陆云丰还是想弄清楚雪儿到底是哪里人。
“我只有自己，没有家！”
气氛突然变得有些凝重，陆云丰也觉得这个话题还是太沉重，语气一换，
“你有男朋友吗？”
雪儿脸上泛起红晕，
“有。”
“男朋友在哪里工作？叫什么名字？”
雪儿看着陆云丰，
“他叫刘卫。”
“什么？刘卫？”
陆云丰十分好奇，怎么跟局里同事一个名，只听雪儿又补充一句，
“他就是你们局里的刘卫，刘卫就是我的男朋友。”
怪不得雪儿一听自己是海州青头刑警队的，二话不说就把地址发过来了，原来雪儿就是刘卫的女朋友，这让陆云丰略感震惊！他知道刘卫是从庄舟上调到青头的，但怎么会那么巧，自己找的人竟然就是他的女朋友，这样也好，看这雪儿现在的状态也不适合再询问下去，既然有刘卫在，这事就好办了，他转头对雪儿说，
“想不起来的我们先放下，我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你对杨馨了解多少？”
“我没有多了解她，除了每月两次的义工，我们就几乎没有其他接触。”
“明白了，既然这样，那今天我们先到这儿，很高兴认识你！有需要会再联系你，谢谢你！”
雪儿一扫刚才痛苦的表情，随即恢复到美丽动人的样子。
短暂的调查告一段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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