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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真相


明帝随意的问:“燕王,可是遇上了什么好事?”

        “父皇,只是想到回到京城心里就高兴到不行。”

        明帝叹口气,眉眼舒缓:“还是个小孩子。”

        朝臣们低着头作恭敬状,苍云鳞还小这话让群臣无言,亦深知这位燕王殿下的圣宠仍在。

        “父皇也是宝刀未老。”

        “你这泼皮就会捡些好话来糊弄朕。”明帝笑骂一句。

        皇家的天伦之乐,也就平日里几个乖巧的公主偶尔得到几分,剩下的皇子中就苍云鳞是独一份。

        太子是储君,明帝亲手带到大,搁在心尖上疼。就算是皇后已然做了谋害皇嗣的错,也只是囚在凤梧宫,无性命之忧。

        这都是太子的面子,帝后不合在就是明面上的事,还会念什么旧情。

        苏长宁埋头去吃果子,以袖覆脸,吃得斯文又有韵味,一举一动都是风姿。

        夜王抓着糕点左顾右盼见没人注意就塞进自己的怀里藏起来,把自己的嘴巴也塞得满满的,他面色青黄,一副饿死鬼的样子。

        苏长歌目光平静,落在夜王身上,深深浅浅像是藤蔓一样摇曳勾人。

        “这道鸡肉不错。”苏长策突然转过头来对苏长宁说话。

        苏长宁吓一跳:“干嘛。”

        苏长策也不再说话。

        明帝坐在高台,神色不喜不怒:“苏二小姐,怎么今日不献技?”

        今夜的晚宴本来就有考究皇子妃的意味,谭佩才上去跳了一通舞,一副娇憨之态。

        “回陛下,臣女脚扭伤了。”

        苏长宁低头惶恐。

        明帝没在多问,他轻轻颔首。

        贤王:“苏二小姐还真是娇气。”语言也没有贬低之意,只是随意感叹一句,好似心中已经有了对比的人物。

        秦王是一个浪荡子,他却不这么认为,他见苏长宁双肩颤抖,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颈就心猿意马。

        “京城中的世家小姐大都娇气,去年苏二小姐曾去长安街施粥,还带动了世家公子小姐们,不能对她太过苛刻。”

        贤王摇摇头,也不再多言。他没想到就随意感叹一句,就引得太子为苏长宁辩解。

        不过就算太子再尊贵,苏相也不会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活不过二十六岁的人。

        每次宫宴都不会吃饱,苏长宁恋恋不舍的放下筷子看歌舞。

        “父亲,我去外面透透气。”

        苏相见苏长宁拖着老伤腿兴致勃勃的提意见,他皱皱眉头竟也应允了。

        苏相疼苏长宁在京城里也是出了名,当世大儒向生地位尊崇,这位向讲师收了唯一一个女学生就是苏长宁,众人都琢磨着是苏相的面子。

        这面子把苏长宁送进了向生的门下,却把自己的嫡子落下了。

        苏长宁坐在亭子里吹风,春儿站在旁边。

        “啊——”

        一个黑影突然倒挂在亭子的上方,苏长宁直接滚到了地上,花容失色。

        “哈,真不惊吓。”苍云鳞嫌弃地拍了拍袍子上的灰,一副悠然自得坐在苏长宁对面。

        苏长宁咬牙切齿,从牙齿缝里挤出这句话:“燕王殿下异于常人。”

        “天潢贵胄,的确异于常人。”

        苏长宁把歪了的发簪插进秀发中,她摇摇头,发簪也跟着主人摇晃。

        距离苍云鳞去边疆已经两年了,苏长宁也从一个娇小姐变成了该嫁人的出阁小姐,苍云鳞蓦然几瞬摸着茶盏不说话。

        他还记得自己穿上盔甲,站在城门上那抹青色的衣角,翩翩落在他的心头又翩翩而去。

        太子走进御花园看见亭中的两人说道:“六弟,苏二小姐原来你们也在这啊。”

        “参见太子殿下。”苏长宁红着眼眶,拿出帕子擦自己的眼角,抽了抽鼻子。

        太子无奈:“还是尽管回去吧,六弟,你跟孤一起。”

        苏长宁行完礼,感激地对太子怯生生的笑了笑,她提起衣裙,春儿跟在她后面,主仆二人就和太子擦肩而过。

        太子鼻尖闻到风中隐约的香气,像茶,像花的味道,温暖缱绻。

        “六弟,你怎么能这么欺负苏二小姐,她是一个女子,腿脚又不方便,你该好好宽慰她才是。”

        苍云鳞支支吾吾的应了一声。太子得了苍云鳞的敷衍的回答,面上一缓。苍云鳞跟太子关系好,他踢踢脚下的石子,懒洋洋的嗓音说道:“坏丫头。”

        太子苦笑不得,苍云鳞和苏长宁从小到大都不对付,苍云鳞经常把苏长宁欺负得哭哭啼啼,他身为长子又是太子小时候也是对两人颇为头疼。

        苏长宁回到席上,微妙感觉到宴会上气氛的凝重,她偷偷抬眼去看了一眼高台上的明帝。

        明帝抿着唇,不怒而威,他眯着眼透着重重的迷雾去看底下的朝廷重臣,不浅不淡地握着手腕上的佛珠。

        “朕乏了,众卿自便。”

        一群太监宫女浩浩荡荡的离开。

        苏长宁环顾一周,只见几位年轻漂亮的小姐惨白着脸,金豆子在眼眶里打转,就连谭佩也是一副受惊过度的样子。

        李素倒吸一口气,小声说道:“还是相爷聪慧。”

        苏相伸手拍拍李素的手,稍作安抚。

        苏长宁一头雾水,糊里糊涂的宴会在明帝走后,不少大臣携带家眷也离开。苏长宁注意到以往围绕在几位皇子周围的大臣全都不见了踪迹。

        苍云鳞倒是没心没肺的,明帝一走也跟着大摇大摆的走了。

        谭佩镇定下来恢复了平时的贵女风范,她狠狠的剜了一眼苏长宁。

        苏长宁:???

        苏长宁努力爬马车,脑子跟浆糊一样。

        苏长策在一旁沉默不语,苏相也上来了。这辆马车就坐了四个人,苏长宁叹口气。

        果然苏相一上来,马车抖了抖,还是坚强的撑住了。

        “父亲,是出什么事了吗?”

        苏相抚掌而笑,苏长宁怀疑是为了掩饰他体重增肥的原因。

        “宫里要添些新人了。”

        那不就是东宫要进人了吗?对上苏相高深莫测的笑,要是太子宫里进人宴会上的小姐也不必脸色这么难看。

        这是后宫里的娘娘。

        要是嫁给太子还有盼头,现在嫁给明帝还有什么盼头。几位皇子都已经在六部各司其职不可小觑。明帝身体骨不硬朗,等不及新的皇子长大。

        李素说道:“献技的世女们都要送进后宫,除了个别家世显赫的。”

        苏长宁点点头:“最近我会少出门。”

        “一朝天子一朝臣,陛下是恼了大臣们动作太快,皇子们强势起来让陛下心中忌惮。”

        苏相又道:“只要我在这个位置,长宁你必定为皇后。”

        更何况,苏长宁很优秀。皇子们没有对她不欣赏的,当然傻子除外。苏长宁极为聪明,比起自己不成器的儿子来说,苏相更乐意教苏长宁。这让他能得到做父亲的成就感。

        可惜苏长宁是女子,不能继承家业。苏相又扭头看向苏长策,充满了不满意。

        苏长宁一回到院子就吩咐小厨房烧一只鸡送到松竹院去。

        春儿笑着说道:“少爷还是这么喜欢吃小厨房的东西。”

        “他嘴馋。”

        苏长宁披着黑发,穿着白色的里衣勾勒出姣好的身材。她漱漱口,便躺在床上,春儿吹熄蜡烛,在外面守夜。

        ……

        深夜中时不时传来几声虫鸟的声音,苏长歌问芍药:“你把糕点交给殿下没?”

        “回大小姐,夜王吃了。”芍药头一回接触这事,把盒子交给夜王,夜王就狼吞虎咽的吃完了,半点没有皇族的气质,芍药一回头就看见站在不远处刚才边疆回来的燕王。

        一晃眼又不见了,芍药觉得是自己眼花了,就没跟苏长歌没有提。

        “那便好,辛苦你了。”

        想到在席上见到的苍云鳞,苏长歌低垂头。

        苍云鳞我行我素,身为宠妃的儿子得罪了不少大臣,在夺嫡关键时刻请旨去了边境两年,在京城中没了踪影。他走时未曾和大臣私交,回来了也是孑然一身。

        她捏着帕子,手指用力。前世她第一眼就看上了这位桀骜不驯的王爷。

        可惜明帝赐婚把苏长宁许给了燕王,而她还和傻子有一个可笑的婚约。两姐妹都在同一天出嫁,苏长歌偏走剑锋,把轿子给换了。

        她如愿嫁给了燕王,苏长宁嫁给了夜王。

        可惜燕王心里念着的是苏长宁,想着的也是苏长宁,在娶了她后,后院又纳了不少妾室。

        直到最后夜王登基,她才和燕王去了封地。

        她跪在地上,拜见皇后娘娘。她的丈夫却不敢抬头去看自己的心上人。帝王扶着她的妹妹,柔情似骨。

        痴心的少将军为了苏长宁镇守边疆,为帝后守着边疆。她的丈夫上战场,同样为了后宫里那位安康顺遂。

        明明这一切都该是她的,她才是皇后娘娘。她也是相府的嫡亲小姐,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苏长歌想到前世的事,眼眶含泪,极为不甘。

        她的目光投向东边的院子,恨意惊人。

        苏长宁在睡梦中睡得脸红通通的,她把脸埋进枕头了,手臂落在了床边。她在睡梦中感觉到冷,打了个寒颤,把手缩进被子里继续睡觉。

        苍云鳞得了特例在皇宫中留宿,他趁着侍卫不注意,拿着几壶酒,脚尖一点就越上了房檐。

        周围多了几抹高深莫测的气息,苍云鳞满不在乎的喝酒赏月。喝累了,把剩下的酒罐子往暗处一扔就双手放在脑袋下,呼吸平缓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在暗处中的大内高手下意识接住了酒罐子,免得落在地上。这位燕王殿下内力深厚,能察觉到他们的存在,大内高手微微一笑。

        一个大内高手怪叫:“这酒罐子没拆。”

        把盖子一打开,酒气飘散。

        “上品的桂花酒!”

        “给我留点啊。”

        “我,还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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