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4章 如实招来
看得皇帝与季连城夜瑗夫妻皆是一愣。
皇帝皱着眉头，忍不住道：“黎爱卿的闺女吃相不是一般的豪放啊。”
黎宗辉尴尬地笑，自个女儿吃相其实挺好的，就是嘴巴馋了点。
平日里这般模样也不是没见过，今日怎地竟敢在皇帝面前造次？
如此实在是有损形象。
遂压低声提醒：“佳佳，你如今是侯府嫡女，注意点身份！”
不提醒还好，一提醒，黎佳佳便开口说话：“爹爹又不是头一次见女儿如此吃东西。”
满嘴的糕点粉末喷出来。
黎语颜给了她一个眼神，黎佳佳会意，转而面向季清羽。
由于皇帝有意撮合他们，是以他们的位子就被安排在一起。
黎佳佳故意傻笑：“庆郡王，你不介意我多吃吧？”
又喷了不少糕点碎末出来。
此刻喷出来的，由于在嘴里含了片刻，沾了口水，不少黏在了季清羽的面上。
季清羽的面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黑下。
皇帝笑了：“清羽他不会介意。”
有皇帝这话在，季清羽想不介意都不成了。
夜瑗拿出帕子想给儿子抹去面上的糕点末，被季清羽一把抓过，胡乱抹了抹。
抹后，他嫌弃地将帕子丢还给母亲。
而后面上漾起一抹笑，语声温润：“是，皇上舅父所言极是，黎小姐天性自然纯真，我怎么可能介意？”
话是对黎佳佳说的，眼神却是看向了对面的黎语颜。
黎佳佳皱了眉，这都不成？
遂又拿起糕点吃，准备再喷他个一头一脸。
黎语颜给黎佳佳倒了杯水，亲自挪过去：“吃多了糕点，润润嗓子……”
用水喷他。
黎佳佳点头，接过茶水，咕咚咕咚地喝下，最后一大口时故意含着。
她拿了一块糕点给季清羽。
皇帝笑道：“看来朕的想法是对的，这头一次见面，黎小姐便想着清羽了。”他转而对季清羽道，“清羽，你还不快接下，吃了。”
季清羽眉宇蹙起，黎佳佳拿过的糕点，他是断不敢吃的。
但此刻皇帝发话，他不接受也得接受，遂慢吞吞地接过糕点，面上的嫌弃再也抑制不住。
就在这时，黎佳佳噗地将口中茶水全喷了出去。
正好全喷在了季清羽的面上。
“呜呜呜……”她先哭出声，“皇上，两位殿下，庆郡王嫌弃臣女。”
要的就是先发制人。
季清羽面色铁青。
面上的茶水不知混合了什么味道，令他作恶，想吐。
夜瑗也怒了：“黎侯，你是怎么教女儿的？”
黎宗辉连忙起身，垂首道：“长公主，委实对不住，佳佳没见过这般场面，全因紧张之故。”
夜瑗气得瞪了黎家父女一眼，转而对皇帝道：“皇兄，您今日想给清羽指婚。这婚还未指定，就出了此般洋相，看来黎小姐与我家清羽不合适。”
黎宗辉也道：“是不合适，我女儿吃东西就是此般样貌，庆郡王人中龙凤，确实匹配不了。”
皇帝看向夜翊珩：“太子，你说说看。”
夜翊珩道：“父皇先前也不看好儿臣与颜颜，如今却不同了。”很快话锋一转，“或许庆郡王就喜欢黎姓女子呢，孤曾听闻庆郡王先前中意一位叫李语的女子。”
“这黎与李音调一般，谁知道是哪个字。”夜翊珩淡笑浅语，而后又捏起黎语颜的手，“孤的太子妃如此美貌，多的是人觊觎，孤很难不忘旁处想。”
皇帝拧眉思忖，太子怎么遗传了他多疑的毛病？
暗忖间，他看向黎语颜：“北岚，你且说说看。”
黎语颜将另一只手覆盖在夜翊珩的手背上，对皇帝笑道：“佳佳与我情同亲姐妹，儿臣自然愿意她有个好归宿。可方才佳佳对庆郡王热情，庆郡王却置气，如此大抵是不配的。”
黎佳佳抹了嘴，起身走到一旁，扑通对着皇帝跪下。
皇帝道：“这是作何？”
黎佳佳哭道：“皇上，请皇上为臣女做主！”
皇帝眉峰聚起：“做主？”
黎佳佳深吸一口气，道：“今年夏天，臣女在瓜田里遇到了饮醉酒的庆郡王，庆郡王欲对臣女图谋不轨。如此行径在先，臣女想请皇上做主，万不能将臣女赐给庆郡王！”
皇帝听了，怒道：“恒瑗，清羽，季连城，你们谁跟朕说说，此事究竟是怎么回事？”
季连城急忙起身作揖：“皇上，清羽他当时听闻李语姑娘与人成亲，这才饮醉了，将黎小姐看错成李语姑娘。这全是误会，误会！”
皇帝沉了脸。
季家明知道他有意撮合季清羽与黎宗辉之女，却故意隐瞒，这叫他龙颜不悦。
这时，夜翊珩道：“黎小姐，李语姑娘，这里头莫不是有什么蹊跷？”
生怕夜翊珩将黎语颜是李语的真相说出来，更怕他说了季清羽掳走黎语颜欲行不轨之事，季家人全都冷汗涔涔。
在季清羽揭穿她神医的身份，想要皇帝置她于死地开始，黎语颜便下了决定，她与季清羽没有任何情分可以讲了。
遂当即开口：“蹊跷便是，我就是李语。”
夜瑗惊愕：“阿颜，你……”
季连城亦惊呼：“阿颜，你……”
皇帝怒气蒸腾：“阿颜，是你们能唤的吗？”转而对黎语颜和颜悦色道，“北岚，你给朕说清楚，父皇替你做主！”
黎语颜平静道：“两年前，儿臣曾经帮季清羽治好断掉的手臂，那时他还是工部的一名官员。他问我姓名，我便用李语作为化名告知。不知何故，他说他也叫李羽。此后儿臣进京，想请他帮忙查兵部有无我黎毅哥哥那场战事的消息，便与他有过几次见面。儿臣将他看成知己好友，却不想他存了旁的心思。期间他做过什么，因此断了手脚，皆是他咎由自取。”
闻此言，皇帝忽而想起季清羽说过李语嫁了个员外的傻儿子。
敢情这个员外就是他，傻儿子就是他的太子。
皇帝冷笑出声：“夜瑗季连城，你们两个养的好儿子啊，而朕是养了个傻儿子的员外？”
一听这话，夜瑗季连城连忙跪在地上。
“皇兄息怒！”
“皇上息怒！”
皇帝面上阴云密布：“你们儿子是想抢朕的儿媳才被断了手脚的吧？”旋即厉喝，“还不快如实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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