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9莽撞
乌茉吓得惊呼一声,忙过去察看。
却见甄锦痛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还咧着嘴笑道:“那就好,林妹妹这些时日太过劳累,而我什么都不能为她做,万不可再让这些虫鸣扰她休息。”
看着他躺在地上不能动弹,乌茉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也算得是个痴人了,可惜她与姑娘有缘无份。
此时甄锦的两个长随已经跳下了树,两个人吓得面如死灰,嘴里一个劲儿地喃喃道:“这下好了,太太知道叮咬扒了咱们的皮!”
乌茉睨了他们一眼,将甄锦的腿略抬了抬,他立时便痛得嚷起来,
两个长随吓得半死,扑到甄锦身边一看,只见他们的少主人面色如纸般惨白,额间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瞧着痛苦万分。
“这……这可怎么办……二爷的腿必定是断了。”
其中一个长随,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一把拉住乌茉,哭求起来:“好姐姐,求您想个法子,二爷若折了腿回去,我们哥儿两个必定也是要没命。”
乌茉也急得不行,这甄二爷也太胡闹,就这样在姑娘院门外摔个骨折,如何不叫殷夫人多想。别说是这两个长随,就连姑娘也必定受此牵连。
“快抬我回去,就说……我骑马回来……摔了。”
甄锦痛得牙关打颤,几乎是从牙齿缝里蹦出了这几个字。
乌茉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心知他也是怕姑娘受牵连。
“我去找人拿东西来抬你回去。”
她扭头欲走,却被甄锦一把拉住。
“好姐姐,既是不能闹出太大动静,就得他们赶紧背我回去。”
甄锦上身微倾,稍一用力,便痛的面上汗珠又多了一层。
乌茉这才注意到他连手臂也受伤了。
那两个长随本已吓得魂飞魄散,听甄锦这么一说,忙镇定神思,迅速将甄锦背了起来。
不过一会儿的功夫,两人便跑得无影无踪。
待林清甜酣一觉醒来,不见乌茉在屋里,心里惊疑,忙向窗外喊人。
夏蝉散步并作两步,走了进来。
“姑娘醒了,先洗把脸,我湃了果子在水晶缸里,喝些水再吃几个解暑。”
穿衣洗脸后,林清坐在窗下梳头。
忽一眼瞥见那精美雅致的玉梳,心里恍了一下神。
“乌茉去哪儿了?”
见林清问,夏蝉才扭捏着不得不答。
“乌茉姐姐去瞧甄家那位二爷了!”
夏蝉平日虽机灵,但终究年纪小,是个脸上藏不住事儿的,那一脸薄怒,显而易见地不是很待见她话里的甄家二爷。
自从她与乌茉明言,此生对甄锦再无所愿时,乌茉便已明白了,所以万事都远着甄锦。连院中诸人也由她束缚着,绝口不提老太太此前主张的指腹婚约。
乌茉这会儿忽然赶过去瞧甄锦,必是她睡午觉时发生了什么大事。
“甄家二爷怎么了?”
林清惊疑道。
“还不是甄家二爷自己不省事,大中午的毒太阳底下爬到咱们院外的大梧桐上,说是怕姑娘午睡不安稳,要替姑娘赶蝉鸣!”
谁家没人似的,要他巴巴来赶蝉鸣!
夏蝉腹诽厉害却不敢表露得太明显
“正巧遇到乌茉姐姐带着人去赶蝉鸣,他才说两句话的功夫,自己就摔了下来,听外头的人说腿骨都折断了,让人背回去……”
看着镜子里姑娘眉头紧蹙,夏蝉立刻噤声了。
“外头都知道他为了替我赶蝉鸣而摔断了腿?”
听到甄锦没有性命之忧,林清便关心起自己的事来。
这人真是莽撞!
“甄家二公子,这会儿倒显得情深意重了,先前姑娘那样难的时候,他人在哪儿?说是被太太拘起来了,谁晓得他是不是在自个儿院子里如何逍遥自在呢!碧莲这个准姨娘就不说了,现又闹的是什么红儿青儿的,说起来都够令人羞臊。”
瞧见姑娘神色中隐隐透出一丝薄怒,夏蝉赶忙将话锋一转。
世家公子哥儿,未成婚前房里放几个丫头,以充将来的姨娘随侍,这也是挺稀松平常,没什么好说道的,可她家姑娘近来非常厌恶那些有姨娘的,或者成婚前与丫头有首尾之人。
从前姑娘那样看重甄家二公子,掏心掏肺地为他。
后来老爷病重,姑娘越发刚强了,就对甄家二公子淡了许多,再后来又到甄家,姑娘派她出去搜罗甄府消息,谁料竟得知甄家二公子与房里几个丫鬟皆偷行了房事,连殷夫人都默许将来要抬她们几个忠心为主的做姨娘。自从知道这事后,姑娘就不仅是将从前待他的真心淡了,甚至是渐次远了他以绝过往种种。
林清听了这话,脸上神色果然淡了许多。
她将胭脂抹匀后,对夏蝉郑重道:“等乌茉回来后,咱们去城外田庄看看,甄家的事,派人继续盯着,尤其是殷夫人,事无巨细,但凡能打听到的,都要报上来。另外跟雁儿相熟的相憎的,也都要留意……”
甄锦闹了这么一出,殷夫人的耳目众多,想必怎么也遮掩不住他为自己赶蝉摔断腿的事实。
这个全天下眼里心里只有她儿子的女人,是不会愿意相信别人并没有勾引她儿子,她儿子这种种冒失与傻气的行为,全然不顾体面名声,必定是被自己这个别有所图的孤女带坏了!
林清想着就有几分可笑,都说为母则刚,却有不知还有这么多为母过刚而变愚蠢的!
她要查殷夫人倒不是因为甄锦,而是上次荣安王妃来,殷夫人前脚请走她,后脚又派人强逼雁秋外出,结果雁秋在半路上就遭遇意外。
这一切太过于巧合了。
但诡异的是,雁秋醒来后,并没有指证谁有嫌疑,甚至想不起自己与殷夫人有过任何过节。
没有任何异常,就被人痛下杀手。
前世雁秋之死不是因为瘟疫,她印象中边关叶城的瘟疫一早就控制得很好,并不曾传到中原大地,就更别提江南一带了。
这一次让雁秋闯鬼门关的是瘟疫,若是有人故意对雁秋下杀手,仔细想来,这背后的真实目的,或者说真正要杀的人,恐怕是自己!
细思极恐,但她现在的处境,不得不多想。
处处谨慎,大胆假设,总好过有一天全家都死的稀里糊涂。
目前看来殷夫人的嫌疑最大,那荣安王妃也是蹊跷的很,倘若不是荣安王调离进京,她必是还要与这位王妃、母亲的少时旧时多多相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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