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他没……
浓烈的药味,驱之不去。
幽暗昏黄,狭隘局促的空间,堆满清扫用品,地上堆着十几件半新不旧的工作服,混着浓重的汗味,八四消毒液以及地板清洁剂的味道。
裴依白迷迷糊糊地清醒过来,她发现自己双手绑着,嘴巴被胶带牢牢地粘着,整个人象块抹布似的,被随意地扔在地面的脏衣服上。她的眼睛没有遮挡,惊恐的大眼,四处张望,自己的衣服还算齐整,只是胸前有些空晃晃的,还透风发凉。
她扭动了几下身子,脑子“轰”的一下炸了,两只眼睛顿时瞪得快要出眶,嗓子控制不住地想哭,但却只能最大限度地发出唔唔的声响。
她的胸罩,已经被人从后面解开了……
她所有的记忆还停留在与乔樵一起坐在烧烤店里的情景,乔樵说他最喜欢吃烤腰子,结果上来了一盘羊蛋还有鞭,她觉得乔樵就是故意的,但他死活不承认地指着菜单:
“你看看,你看看,这图片跟我和左空青的都不一样,谁知道哪是腰子?哪是蛋?哪是鞭?”
裴晓赔一个姑娘家家的,顿时觉得臊得慌,起身就往厕所里躲,结果也就是一瞬间的事,同样一只手,同样一个味道的毛巾,自己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她挣扎着起身,看看自己的包和手机,还在不在?却发现这看上去好象是保洁工具的空间里,除了她就是扫帚、抹布还有撮子。
这时,门外有故意压低了声音的争吵,一个好象喉咙受了伤,一个带着很浓很浓的郊区口音,一听文化程度就不是太高。
“你TM赶紧把人弄走,我还住着院呢?你拉医院来干什么?”
“我老姑为了你,都让警察关局子里了,赶紧想招儿把她弄出来啊!”
“你把这姑娘带来有个毛用,你也不怕事儿大。你老姑当时让你干那事,我看她就是脑子有病。当时要是跟我大嫂直说,还有后面这些乱事?”
“她不是不待见我老姑吗?”
“那你整个姑娘来,干啥?赶紧哪儿来哪儿去!”
“我不寻思整整GR那小子吗?现在就他整事,要没他去派出所反咬一口,这事还能弄得秃噜反帐?我看那小子对这丫头还行,昨天我看他送她回的家,两人整得粘粘糊糊,后来这姑娘都进了家门,那小子还在外面眼巴巴地站了半个钟头?我寻思拿这姑娘威胁那小子呗!说不定他就能上警局撤了案,咱就没事了。”
“你傻X呀!警察都找你老姑调查了,就说明已经立了案,那小子现在就是想撤也撤不了了。搞不好,这回我跟你老姑都得蹲巴厘子了!”
“那咋办?”
“这姑娘你可千万别碰啊!现在查出来,我们顶多是个经济犯罪,骗保金额大,也就罚点款,蹲个一两年,也就放了。你现在要是把这姑娘弄了,那可就是刑事犯罪!我跟你老姑可整不了你!”
“那咋办?这人,我不是白弄来了吗?”
“你就知道咋办?咋办?要不我说你就是个傻X,还不赶紧趁这姑娘没醒,什么也不知道的档口,赶紧从哪儿弄来的,再弄回去,也许这会儿补救还来得及。”
“能行吗?”
“行不行,也得这么弄?你这脑子,以后少说认识我!我这病还能活几年,你就让我消停点,行不?”
说完,走廊里响起蹒跚走远的声音,工具间的门哗啦一下被拽开了。
一个平头方脸,满面凶相的人,气鼓鼓地走进来,本是垂头丧气,准备收手送人的,但一见裴晓赔躺在地上,已经睁着无比清醒的大眼看着他,顿时一脸的懵逼!
他不知道裴晓赔听到了多少,只觉得事情全都败露了,整个脑子嗡嗡直响,没有了半点的判断力。
他本能地把门使劲一关:“操!我这是没法让你活着回去了!”
他抽出一把刀,不假思索地扑到裴晓赔身上,象座山似的,压得她差点昏死过去。
眼泪跟冰雹似地瞬间崩了出来,她拼命地扭动着身子,口里唔唔地喊着救命。力量虽然微薄,但拼了命,也许总有机会。
可是她没想到,这小子本来就心怀不轨,这一拧巴,结果活活给拧兴奋了,突然在上空停住了。
臭哄哄的嘴立刻拱过来,他心猿意马地说:“乖乖,反正都得死,赶紧把我爽够了,再让你走!”
说完,一把扯烂裴晓赔的长袖T恤,刚刚已经被揩了油的胸,白花花的暴露在空气里,那小子眼睛都直了,张着嘴就扑了上去。
裴晓赔想死的心都有,扯破了喉咙,拼命地挣着身子,结果越挣越让人兴奋,她的裤子迅速被一双罪恶的大手一把扯了下去。
“唔……”她哭了,那豆大的泪滴,倾盆而下。绝望的心境,就象频临死亡,窒息、无助、仓皇、无路可逃。
她哪里见过这样的阵式,无法挣脱的力量,完全压制住她的身体,她越来越没有力气,越来越觉得喘不上气来。
她突然不挣扎了,剑在弦上的档口,她知道越是挣扎,越是痛苦,她想放弃,她知道自己逃不掉了……
她的眼前出现了一个苍白的女人,好象就在头顶伸出手来,表情痛苦而无奈,她好象在说:“白白,……来吧,上我这儿来!”
她竟感觉温暖了,好似这么多年无爱无恨、寒苦悲怆的生活里,除了她二姨,还有另一个温暖的怀抱在等着她,她闭上眼睛,静静地等待着。
心里却象那女人还在世的时候一样,她轻轻地靠在她的怀里,娇脆欲滴地撒着娇,亲热地叫着“妈妈”……
突然,工具间的门“啪”地一声被人踹开了,一头猎豹一样的人冲了进来,屋外嘈杂的声音一下子拥进这罪恶的空间,好象肮脏的时间一下子就停止了。
裴晓赔身上一轻,那个男人,被一只手狠狠地抓起,又迅速地扔向门外。
她茫然的大眼,向上望着,本就近视,模模糊糊的视线里,好象她看到了左空青,那清俊苍白的脸,在看到她的一瞬,整个人都呆滞了,她看到他的目光一点一点地在自己裸露的身上向下游移。
“我艹!”他迅速脱掉外套,给她盖上,一时之间,两人都没了声音。
裴晓赔看向门外,她好象看到一个脖子上缠着纱布的人,被警察押着,站在门口,满面震惊。
她看到他低头看着地上那平头方脸男,恨得脸上的肌肉都痉挛了,他伸出脚狠狠地踹了那光滑滑的屁股一下,好象是在骂他,又好象恨不得杀了他。
“裴晓赔,没事了。”
她被温热地抱在怀里,那宽厚的胸好象承载着安定,阻挡了巨浪,他轻轻地把她的手解开,又撕掉她嘴上的胶带,看她疼得脸都皱了一下,心疼得瞳孔缩了缩,他温柔地说:
“我送你去看医生。”
她呆萌萌地看向他,那深褐色的瞳孔里是自己蓬头垢面,满面泪痕的狼狈,而他好象脸红了,一只手轻轻盖住她的眼睛:
“你就这么让我看了?是不是有点不甘心啊?”
他帅得要命地笑笑,拦腰将她抱在怀里,门外已有医用担架准备着,随时送她去看医生。
这时,几个警察把缠着纱布的宋士平和那光腚男押走了,刑警队队长笑眯眯地走过来:
“左主任,幸亏你提了宋士平这条线索,咱们来得还算及时。你刚才这跑的速度可以呀,我们几个锻炼有速都追不上你。”
左空青有些尴尬:“我平时都不怎么运动。”
“哦?”队长看看裴晓赔,满面娇羞的样子,马上一副过来人的模样,他笑说:
“姑娘,你没事儿吧!这小伙子刚刚是拼了命了。你放心,我们连夜审讯,明早一定会有结果。”
左空青用目光将队长送走,回头轻轻将裴晓赔放在担架上,他低下头,默默地看她,深沉专注,心疼而动情。
这时有两个护士要来推担架,他突然拦了一下,“我来!”
然后,他腰直接弯了下去,鼻尖都快对上了她的,他一脸痞坏痞坏的:
“裴晓赔,你觉不觉得这一劫,就是老天让我来收你的!”
她好象没有听懂,一双大眼雾蒙蒙的,左空青只好又补了一句:
“我来之前,都想好了,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我都不嫌乎你!你愿不愿意?”
她黑白大眼一翻,终于还过魂来,她看着左空青,没有表现出半点意料之内的感激。
“他没进去。”
……
------题外话------
写得够含蓄了,还被删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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