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不可言喻的剧本
“有人来了，你说，他是会相信我，还是相信你？”
躺在地上的于果撑起身体，矫揉造作可怜兮兮，嘴中还喋喋不休。
周粥看了眼时间，他在这陪于果演了七八分钟的戏，实在耽误时间。
“放手，别碰我。”
于果的手抓住他的裤脚，周粥忍下直接踹开的冲动。
“小果子，快起来。”
来人将于果扶了起来，对上周粥清澈无波的眼睛，莫名的心虚。
“谢谢。”
于果说了声谢谢，谢灵泽没有听见，他一心在看周粥。半响，他找到能和周粥聊天的话题，“今日怎么戴了眼镜？”
骨节分明的细长手指取下压在鼻梁上的眼镜，周粥身上没有眼睛盒，只能拿在手中。
他漫不经心的回答谢灵泽，“和你没关系。”
谢灵泽面上挂不住，“周粥，你打定主意要这样和我说话，可以。但是你别忘了，当初是你先招惹我的。”
手中的眼镜框材质坚硬，周粥不至于捏的变形，掌心被压出深深的红痕，他道：“所以你要不要脸的纠缠我？你怀里的人怕是不会同意。”
谢灵泽闻言，马上推开于果，眼中纠结。
周粥摇头，谢灵泽的感情不过如此，“谢灵泽，你想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谢灵泽：“嗯。”
成为了局外人的于果，没了胜券在握的从容，他慌了。
“我在质疑，当初是因为你的犹豫不决，还是因为你对感情的贪婪，才会对你产生错误的感情。”
谢灵泽沉默。
他从小混迹在剧组，认识周粥时他刚被家族认回。刚踏入娱乐圈大染缸的周粥小心谨慎，虽是主演之一，人人都想指使他做些什么。
虽然是beta，但出色的五官丝毫不逊于omega,谢灵泽同情心泛滥，选择出手帮助。
因此，周粥会对谢灵泽生出好感。
电影播出后，出乎意料的爆火，籍籍无名刚毕业的周粥被推向大众面前，生平轨迹扒的一干二净。
热度退下后，周粥和谢灵泽还有联系，告白地周粥选择在谢灵泽家中。
谢灵泽拒绝，告白的全过程被拍，两段告白视频同时在星网放出，被人剪辑对比，恶意拉踩。
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谢灵泽和于果官宣。
回忆起这些事，周粥心中平静，他道：“工作上的事请联系我的经纪人，私事免谈。”
“周粥……”
谢灵泽开口挽留，话到嘴边说不出口，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周粥离开。他在看边上的于果，忽然发觉这人和他记忆中的根本不一样，狼狈丑陋，心思狠毒。
所有的好感消散，谢灵泽道：“以后，我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于果一瘸一拐的走近谢灵泽，语气嘲讽：“这可由不得你。”
……
专访结束短短二十几分钟，冲上星网热搜第一。
整个过程，周粥可谓是将于果和他的粉丝得罪的彻底。
但因为此举，周粥凭借在直播中处于弱势被于果威胁的形象塑造成功，获得大部分网友的同理心与保护欲，短时间内多了数十万星网粥妈。
“怎么样？”
顾胜急急忙忙的赶过来，身边跟了俩人，是他给周粥找的助理。他手上不止周粥一个艺人，很多时候顾及不来。
“挺好的。”周粥看陌生的面孔，“这是？”
顾胜介绍：“他俩是给你找的助理，刚毕业的，会的不多，有什么你就说。”
“周哥你好，我是宁尹阳，我一定会努力做好本职工作的。”
宁尹阳普通长相，性格会开朗些。
“你好周哥，松渝。”
松渝的个子要高很多，站在他们之间，鹤立鸡群，到不像是个beta。
周粥笑道：“你们好，周粥。”
互相介绍完，顾胜拉着周粥到一边，背对着宁尹阳和松渝。
顾胜趴在周粥耳边，“小松他没地方住，你那房子不是空着，让他暂时住在那？”
高个的男孩不似另一个，脸上笑容不断，好奇心强。他面无表情，眼神空洞，他们两个，不似同龄人。
松渝能提出来，肯定是有难处，周粥说：“可以。”
解决松渝住处问题，顾胜松了口气，“我还有事，待会你带他俩熟悉熟悉，有什么事就让他俩干。知道你事不多，我可不是做慈善的。”
周粥很不习惯身边多两个人，“知道了。”
祁屿家中的车库放着十几辆车，周粥今日挑了一辆，附赠司机a10。
车内空间宽敞，周粥坐好后，宁尹阳坐在他身边，松渝则坐上副驾。
a1o：“主人，请问是否回家？”
a10突然改了称呼，周粥愣了几秒，说出自己家地址。
a10：“收到。”
看到a10,宁尹阳兴奋极了，“周哥，这款机器人我怎么没在市面上见过，是新研发的吧。”
周粥没注意过a10的型号，“是朋友家的，我也不清楚。”
宁尹阳又好奇的问了很多，叽叽喳喳的周粥应付的头疼、
“宁尹阳，让周哥先休息。”
松渝发话，宁尹阳神色不甘，“对不起啊周哥，我就是太兴奋了。”
周粥：“没事。”说完，闭上眼休息。
到达楼下，车门自动打开，一只手从前面伸到周粥眼前，口罩墨镜帽子，一应俱全。
之前顾胜不提，周粥很多时候是记不起全副武装的后再出去，没想到松渝这么心细，“谢谢。”
松渝：“我应该做的。”
半个月的时间不回来，家中还算干净，灰尘不大。
周粥的房子是三室一厅，一个人住刚刚好，“松渝，你住客房怎么样？主卧我打算放自己的东西。”
松渝点头，“可以。”
宁尹阳转一圈，“周哥你房子也太好了吧，我都想住在这了。”
周粥看到他拿起放在那的水晶熊猫摆饰，眉头一皱，松渝察觉到他的情绪，直接道：“宁尹阳，不要乱碰。”
宁尹阳：“不碰就不碰。”
看来顾胜也有看走眼的一天，周粥知道直接怀疑对方人品不好，只能压下，“宁尹阳，家里没有喝的，你去买点，回来报销。“
宁尹阳挺喜欢干这种跑腿的活，“好嘞，周哥我马上去。”
聒噪的人走后，周粥的耳边瞬间清静，沉默寡言的松渝看起来有话要说。
估计是关于宁尹阳的，搬东西时，松渝神色踌躇。
很快，宁阴阳回来，买回来一袋子水。
加上宁尹阳的联系方式，周粥问：“多少钱？”
宁尹阳多报了一倍，周粥是知道的，他不是什么不食人间烟火的大明星，“好。”
宁尹阳说了多少，周粥就给了多少，看的松渝在一旁着急。
把周粥的东西收拾到主卧，松渝铺上白布，周粥洗完手出来，宁尹阳不知道跑到哪去。
“你和宁尹阳是一个学校毕业？”周粥通过松渝的表情可以确定。
松渝身上黑色上衣洗的发白褪色，“是，我们是同学。”
关于宁尹阳多报钱的事，松渝是了解的，为什么不告发是因为他没有证据，不想让周粥误会他是故意的。
周粥不再多问，转移话题，“工作内容都清楚吗？有问题和顾哥联系，行程你和他敲定后通知我。”
松渝：“好。”
客厅传来刺耳的鸣笛声，紧接着就听到a10的声音。
“警报！警报！受到不明物体攻击，启动自我防护。”
宁尹阳的惨叫声很大，周粥走出卧室看到他扶住腰站也站不起来，哀嚎声不断。
“周哥，这机器人失控了，它，它打人！”
“主人，自我防护模式同时开启录像，是否播放？”
“播放。”周粥：“松渝，扶他起来。”
松渝将宁尹阳扶起，录像开始播放。
画面中，a1o正处于休眠状态，宁尹阳的手使劲拍了两下a10的脑袋，声音响亮，这完全可以定义为攻击机器人。
“机器人保护法中，人类不可以随意殴打破坏机器人,违者后果自负。”a10机械的声音没有起伏。
宁尹阳慌了神，打下松渝扶住他的手，“周哥，我家里还有事，先回去了。”
灰溜溜的离开。
宁尹阳下楼遇见了一个alpha,不由得多看了几眼，觉得眼熟。
a10接收到信息，“主人，a10的前任主人来接你回家。”
这是什么奇奇怪怪的称呼，祁屿怎么能忍？
门铃声响起。
周粥不做停留，“松渝，有事联系。”
打开门，见到祁屿，周粥先笑，“走吧。”
祁屿：“嗯。”转身时，房内的人躲开他的视线。
a10寸步不离。
电梯上，周粥指着a10，“你让它来监视我？”
无辜的a10感官敏感，缩到角落，降低存在感。
祁屿解释：“怕你出现危险，a10是军部研发的多功能作战机器人，有它跟着，我放心。”
角落的机器人看起来聪明，但不多。
周粥招手，a1o屁颠屁颠的过去，“来，和你的前任主人好好道个别。”
a10鞠躬，“前任你好，前任再见。”
祁屿眉头紧皱，周粥笑得克制隐忍，人工智能与人工智障只有一字之差。
周粥的肩头耸动，祁屿：“别把自己憋坏了。”他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擦去眼泪的指腹有茧子，碰触到眼角，周粥感到了疼，后脑勺被扣住，躲也不能躲。
“我有多希望，你在采访时说的都是真的。”
周粥：“嗯？”
显然是不记得说了什么，他说的话太多，怎么会句句都记得。
电梯门打开，祁屿第一个走出去，周粥跟在后面回忆他受过关于祁屿的话。
坐上车后，周粥还在想。
好像是有那么一句：现在的我更喜欢祁少将那样的alpha，可惜的是，他不喜欢我，只当我是朋友。
当时说的痛快，那会想到后来祁屿会听到这些话。周粥仰头看车窗顶，“我就是随口一说。”
祁屿对周粥的感情明明白白，毫不遮掩，“猜到了，我不介意你拿我当挡箭牌，你也可以利用我。”
周粥怀疑祁屿是不是疯了，卑微的舔狗语录张口就来，“我有那么渣？”
祁屿点头。
太阳落下，天色渐晚。
重来一世的周粥心里有了真实的归属感，他每晚做噩梦最多的场景就是突然失重，睁眼又回到暗无天日的出出租屋。
他很清楚，这归属感，是身边的alpha给的。
用完晚餐，周粥镜子面前带入角色，口中说着台词。
收到吴止给的完整剧本，生病耽误些时间，周粥为了抓紧时间熟悉剧本，很少出房门。
祁屿准备了饮料零食和水果，敲门，听到周粥的回应打开进去。
周粥把剧本放好，“祁屿，我要减重，不要再给我送吃的。”
盘子里装的都是周粥喜欢吃的，他看到后眼睛就移不开了，还偷偷咽口水。
祁屿投喂牛肉干，哄骗道：“乖，吃一口不会胖的。”
没经住诱惑，周粥吃进嘴里就升起沉重的负罪感，对不起之前的减重。
他不喜欢运动，减重只能靠节食，祁屿就变着花样给他做营养餐。
翻看桌上的剧本，祁屿从中看到两个字眼，“你的台词怎么这样，老公？”
周粥怕胖，只能喝牛奶，还未咽下就被祁屿说的话呛到，咳嗽时乳白的奶从嘴角流出，唇上沾满白色。
祁屿喉结滚动，错开实现，“我来帮你对台词。”
擦干净牛奶，周粥说好。
祁屿：“这一段怎么样？”
压在纸上的手泛着粉，周粥很喜欢看，以至于没看内容。
那两个字对着祁屿怎么也说不出口，剧本上的场景还是在事后，暧昧缠绵的时刻，周粥脸红的滴血。
祁屿没刻意坐的很近，“粥粥，说台词。”
周粥一咬牙：“老公，停下，痒……”
祁屿手拿剧本，语气低沉旖旎，“腰疼吗？”
周粥喊停，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回想起腰被祁屿扣住的场景，他深呼吸，“你让我缓缓。”
周粥拿了个苹果放到脸上，冰凉的温度也压不下去他脸上的滚烫。
祁屿却不听，黑沉的眼眸直视周粥，压抑的情绪翻涌，将人拉入沉沦，“老婆，我想帮你上药。”
周粥不解：“上哪里？”
祁屿让周粥看剧本,“你说呢？”
这剧本，不可言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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