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进步
“快吃呀，凉了就不能吃了。”肉包子凉了可是不能吃，尤其小孩子肠胃比较脆弱，吃出毛病来就糟了。
李清清不想要黎止的包子，吃了这包子，以后都不好意思不和她玩儿了。正想说什么，开门的人来了，她就闭嘴了，拿着还有些热的包子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纠结极了。
黎止没注意到她的情绪，此刻她的注意力被开门的男生吸引了过去。
小男生穿着直筒牛仔裤和蓝色带领拼接毛衣，架着眼镜的小脸十分严肃，配上他顶多一米七的身高，就像个“萌萌哒”小绅士。这让黎止想起后世的一个网络流行词“反差萌。”
男生叫孙韬，是班里的学习委员，成绩好长得好班里小女生一半喜欢他，包括黎止。现在想起来，她觉得臊得慌，大好的时光，尽被她用来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
这股羞耻感直到中午放学还伴随着她。于是下课铃声一响她一溜烟儿跑回自家店里。
正饭点儿人很多，她帮着端菜盛饭，过了半个小时人都吃完了，她收了桌子才开始吃饭，吃完饭又把碗洗了说了声她晚上直接回家，就回学校了。
正准备回走，阮杏芬喊住她，说经常来吃饭的男声给她带了一袋子书。
书太多，黎止一个人拿不了，她准备放学后她找李清清一起把书搬回家。
初一的课程不是很紧张，下午三节课，第一节是班主任的数学课，她不敢“放肆”；第二节美术，老师来了一趟让学生们照着书画后，就离开了。她直接将书拿出来默背起古诗词，第三节课体育课自由活动，很多学生提前回家了，她没走，坐在教室等下课铃响才合上书。
看着还剩几页就背完的古诗词，她才觉得有些不对劲儿。
太快了。
两个小时一本厚厚的古诗词都快被她背完了！
比昨天还快，基本上就是看了一遍就记下来，都没有带理解的。
而到周五了，黎止已经背完了初一所有的课本。
她激动得差点哭出来。
于是她开始准备背初二和初三的内容。
书有了，黎止根据最近背书的进度，给自己列了一个学习计划，便抓紧时间汲取知识。
一个月过去了，程衍初中课本和笔记她全部背完，还将所有的习题集刷了两遍。
同时，初三学生迎来了中考。
程衍和王景瑞似乎一点都不紧张，他们依然打球玩闹，一点没有初三学生的自觉。
倒是黎止，想到这事就心烦意乱。
短短时间她已经学完初中知识了，可是这高中课本和学霸笔记要去哪里找呢？
篮球场旁。
中长休息，王景瑞对程衍吹了声口哨，下巴冲黎止在的方向抬了抬。
程衍看了一眼，黎止正没精打采地坐在树荫下，满脸写着……生无可恋？
突然觉得有点好笑，他也确实笑了。
“止止——”
黎止寻声看去，程衍冲她招了招手。
她乖巧的走了过去。
“程衍哥。”
自从借书事件出来之后，黎止为了几道物理题又找过程衍几次，两人渐渐熟悉起来，黎止发现程衍这人脾气很好后，就“恬不知耻”叫上“哥”了。
程衍：“是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吗？”
黎止摇摇头，“这事你可能帮不了了。”
旁边的王景瑞一听乐了，“还有我们阿衍做不到的事情？看来，小爷我不得不出马了。来来来，说给你王哥哥听听！”
黎止：……
程衍：……
两人都快被他恶心吐了。
抵不过王景瑞“盘问”，黎止还是“招了”。
黎止：“我想借高中课本。”
王景瑞黑人问号脸，“就这？”
程衍也是哭笑不得，这件事对于这里的初中生来说不容易，但对于他们……
黎止看出点苗头，两人的表情无不在说：这事我们能搞定。
“这……很容易吗？”她不确定道。
王景瑞摇摇头，拍了拍程衍肩膀，打球去了。
黎止迷惑了。
“放心，我给你搞定。”程衍笑了笑，又说：“保证是学霸笔记。”
阿不，应该说是天才笔记。
这次两人都没有问黎止要这些书干嘛。
王景瑞纯粹觉得黎止帮别人借的，难不成她个中学生还能看懂高中的东西吗？呵！
程衍倒是知道黎止在赶学习进度，只是初中的书给她也没多久，他想她一下子也吃不透那些。
他也就见过那人，才读初一就已经将研究生的课程全部修完的，初中的东西在他看来就是一加一等于二。
当然，他不信这种逆天的事情，会发生在眼前的小姑娘身上。
黎止收到书是在两周后，那时程衍和王景瑞早已经中考完，去了蓟城。临走时两人给黎止留了联系方式，让她有空给他们打电话。黎止送了他们外婆做的肉干和绿豆饼，王景瑞高兴得跟着傻子一般。
书是快递过来，黎止去邮政签收。
看着比腰还要高的箱子，黎止犯了难——就算找李清清帮忙怕是也很难弄不回去。
最后黎止回家拿了一个两轮的小拉车，又让邮政收发人员帮忙搬拉车上，自己费了老大劲才拖回去。
显然程衍上了心，满满一大箱不止有课本还有各种试卷，每本书本第二页龙飞凤舞的写着一个“闫”，显然书主是同一个人。
幸好李大端夫妻俩够忙，没时间收拾家里，否则她的这些宝贝就瞒不住了。
黎止在努力表现的和之前没差，尤其是不小心听到阮杏芬和李大端说她性情变了不少，要带她去有名的“观音庙”拜拜之后。
黎止一一整理好塞到她的床底下，想到她以后有能力了一定要好好感谢程衍。
第二天晚上黎止的爸妈打来电话，问黎止暑假要不要去扬市玩儿，黎止委婉的拒绝，说想去爷爷奶奶那边和表弟们一起玩儿，又说还要朋友一起做暑假作业。黎爸黎妈没再说什么就把电话啪的挂了。
黎止也不管他们有没有生气，就去房里背书了。
又过了一个星期。期末考试，初一考七门，分两天考完。
几乎每门拿到手上黎止都不觉得难，但她知道“藏拙”。数学试卷的最后一道题超纲了她空着，稍微难一点的题目她做了故意算错；英语听力对一半就可以，作文要错几个单词；小四门碰到“转弯”的也错；只有语文没必要，她最近背书背的起劲“众所周知”，作文又是她的强项，没有什么好掩藏。
成绩要到两天后才能拿，黎止背背书再教李清清做下题，时间很快就过去了。说起李清清也是奇怪，总是扭扭捏捏的跟在她身后，也不说话，找她帮忙她倒是爽快。
李清清比黎止原来成绩还要差得多，属于又懒又笨的那种，黎止蛮喜欢他，因此就帮她补补课。
两天后去学校拿成绩单。
语文108，数学,73，英语79，历史71，政治89，地理61，生物63，总分760，她考544，班级第19名，年级一百名之外。这个成绩只能勉强道一句“一般”，但是对于吊车尾的“黎止”来说已经是很大的进步。
黎止把成绩单拿回家，两人眉开眼笑将她一顿好夸，还特地打电话外地的女儿女婿说了这个好消息。
果然，也许是被这个消息惊到，夫妻两没有再强制要求黎止去他们身边过暑假。
黎止自然乐见其成。
暑假，黎止在家背了一周书，就背着书包去了爷爷奶奶家。
爷爷奶奶住在隔壁镇，吃完早饭黎止就背着书包出门儿了，临走的时候李大端塞给黎止五块钱让她坐摩托车。
黎止没有花，塞进书包隔层攒着，走着就去了。
爷爷叫黎德佑，两个儿子一个姑娘。黎止爸爸是老大，名黎宏国，做了李家上门女婿；老二黎淳宜是女二，嫁给了同村的木匠；小儿子黎从军上完初中就没读了，跟着黎宏国打工。
黎德佑当过两年村长，退下来后就去水库圈出一块儿养起了鱼，他养的鱼远近闻名。
奶奶叫付九，听说娘家祖辈是土财主——前世奶奶去世后黎止才知道。
奶奶在爷爷去世一年后没的。
不知为何，前世她上了初三后，黎父就不准她来爷爷奶奶家。奶奶很喜欢她，她病重时黎止瞒着黎父偷偷去看她，那时她已经被病痛折磨得只剩下骨头。
黎止只记得奶奶拉着她的手，眼泪一直流。
太阳正高时黎止到了，还没进家门口就闻到炸鱼的香味儿，她开心地喊着爷爷奶奶。
黎德祐在院子里理渔网，听见孙女喊连忙大声的应，听到动劲儿的付九拿着锅铲跑了出来，接过她的书包挂墙上，稀罕的看着一家孙女，瘦了点，心里埋怨亲家只顾赚点小钱，忽视了孩子。
心里想着，付久嘴上不说：“你阿婆给我打电话说你过来了，我还寻思着怎么还没到。”
“我去了上屋。”黎止乖巧地笑，她当然不会告诉她路上风景很好。
付九无奈的笑：“我和你阿爷现在都住这里，很少回去了。”
爷爷奶奶家的房子在黎湾，有了养鱼场后为了方便看鱼就在水库旁建了一个土屋。为了区分就称老房子为“上屋”，水库房子地势比较低，因此称为“下屋”。
黎止要想帮忙烧火，付久不让，硬说让她去看电视，黎止无奈，只好搬个凳子去了里屋。一集电视还没看完，就听到外面有稚嫩的男声响起，不一会儿两个小男孩便一前一后的走了进来。
走在前面的圆脸男孩叫付刚，是付九的侄子的儿子。奶奶的哥哥去世早，几个侄子几乎是她一手拉扯长大。去年付刚的爸妈离婚，付刚跟了爸爸。他爸在外面打工没空管他，便将他放到奶奶家寄养。
走在后面的方脸男孩叫吴成博，是她姑姑家的孩子，姑姑姑父在与黎父手下打工工作，成博在老家由奶奶照养。
印象中每次她过来，他俩都要跑来找她玩儿。
俩人今年都是七11岁，读六年级，子一个班关系倒也还不错，皆是打小就最爱缠着她左一个“姐”右一个“姐”。这会儿见她来了自然高兴，一左一右拉着黎止的手，带她去看他们俩昨天发现的“秘密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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