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我当时真的把他当成了恩人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我猛地一拍桌子，巨大的声响让九爷的身体猛地一颤，他惊恐地看着我，像是一只被逼到绝路的困兽。
“你想干什么？！”九爷色厉内荏地喊道。
我没有理会他，而是转头看向夏小灵，沉声说道：“交给你了，让他开口！”
夏小灵点了点头，她站起身，走到九爷身边，弯下腰，在他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
我听不清她在说什么，但我看到九爷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瞳孔猛地收缩，像是听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不…不…不要…”
夏小灵直起身，拍了拍九爷的肩膀，然后回到我身边，轻声说道：“他已经崩溃了，你想知道什么，都可以问他了。”
我走到九爷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说吧，你背后的人，到底是谁？”
九爷抬起头，瞳孔逐渐涣散，像是失去了灵魂一般，他嘴唇颤抖着，断断续续地说道：“是…是沈…沈君儒…”
“他让你做什么？”
“他…他让我…他让我…把那些…那些女孩…卖到…卖到国外去…”
“他还让你做过什么？！”
九爷像是想起了什么可怕的画面，身体猛地颤抖起来，他语无伦次地说道：“杀…杀人…放火…走私…贩毒…他…他什么都做…他…他就是一个恶魔…”
我握紧拳头，强忍着心中的怒火，继续问道：“沈君儒现在在哪里？”
“我…我不知道…”九爷摇了摇头，“他…他很神秘…我…我只见过他…几次…”
“那你怎么联系他？”
“电…电话…”
“电话号码！”
九爷报出了一串号码，我立刻示意高明强记下来，他掏出手机，手指飞快地在屏幕上跳跃，像是要把这串数字刻进脑海里。
“还有吗？他还交代过你什么？”我往前倾了倾身，逼视着九爷，像是要把他整个人都看穿。
九爷像是一只泄了气的皮球，瘫软在椅子上，空洞的眼神如同两潭死水，毫无波澜。
他嘴唇翕动了几下，却发不出任何话音，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咙，只能发出“嗬嗬”的喘息声，像是一条离开水的鱼，徒劳地挣扎着。
我走到夏小灵身边：“你对他做了什么？”
夏小灵没有看我，她的目光依然落在九爷身上，像是要从他身上看出什么端倪来。片刻后，她才收回目光，转头看向我，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我只是帮他打开了一些尘封已久的记忆…那些他一直想要逃避，却永远也无法摆脱的梦魇。”
她的话，轻飘飘的，却像是一道惊雷，在我耳边炸响，让我不寒而栗。
我突然想起，夏小灵曾经说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即使是罪犯也不例外。而她的工作，就是挖掘这些故事背后的真相，那些人性深处的黑暗和扭曲。
“他…到底经历了什么？”我忍不住问道。
夏小灵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摇了摇头，然后转身走出了审讯室，留下我和高明强，以及那个像是失去了灵魂的九爷。
我走到九爷面前，蹲下身，与他平视，希望能从他那空洞的眼神中，捕捉到一点的线索。
“王伯仁，”我放缓了语气，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咄咄逼人，“告诉我，你到底在害怕什么？”
九爷的身体猛地一颤，像是被我的话触动了内心深处的某根弦。他缓缓抬起头，目光落在我身后的墙壁上，那里，挂着一幅警徽，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庄严肃穆。
“我…我…”九爷的嘴唇动了动，却依然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他的眸孔里充满了恐惧和挣扎，像是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阻止他说出真相。
“你在害怕他，对吗？”我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你在害怕沈君儒，对吗？！”
九爷的瞳孔猛地收缩，像是一只受惊的兔子，想要躲避我的目光，却无处可逃。
他张了张嘴，想要否认，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做出任何回答。
我直起身，走到审讯桌前，拿起那张沈君儒的照片，再次走到九爷面前，将照片放到他眼前：“告诉我，你和他之间，到底有什么交易？他为什么要帮你？他又答应了你什么？！”
我的声音，像是带着某种魔力，穿透了九爷的心理防线，让他原本已经崩溃的精神世界，再次陷入混乱和恐惧之中。
“不…不要…不要杀我…我说…我什么都说…”九爷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语无伦次地哀求着。
他颤抖着伸出手，想要抓住什么，却抓了个空。
他的手，干枯瘦削，布满了老人斑，哪里还有半点曾经叱咤风云的黑道大佬的风采？
我看着他，心里突然涌起一股悲哀。
这个曾经不可一世的男人，如今却落得如此下场，究竟是什么，让他走上了这条不归路？
是贪婪？是欲望？还是…
“说吧，把你所知道的，都说出来吧…”
九爷深吸一口气，仿佛要把这审讯室里的空气都吸干。
“五年前，我因为一笔生意失败，欠下了巨额高利贷，走投无路之下，我找到了沈君儒…”九爷说着，痛苦地闭上眼睛，像是陷入了某种可怕的回忆，“他…他就像是从天而降的救星，帮我解决了所有的麻烦…我当时…真的把他当成了…恩人…”
九爷说到这里，苦笑了一下，那笑容比哭还难看，像是对自己过去的愚蠢和天真，感到无比的讽刺。
“可是，我万万没想到，这一切…都只是他设下的一个局…”九爷猛地睁开眼睛，浑浊的双眼中，“他…他根本就不是什么救星…他是一个…恶魔…”
九爷的声音，因为恐惧而颤抖，像是风中的烛火，随时都有可能熄灭。
我耐心地听着，没有打断他，他现在需要一个宣泄的出口，将压抑在心底多年的秘密，全部倾吐出来。
“他…他利用我…让我帮他…做那些…伤天害理的事…”九爷的话音越来越低，像是蚊子哼哼一般，但每个字都像是一记重锤，敲打在我的心上。
“他让我…把那些…偷渡来的女孩…卖到国外去…那些女孩…有些…还只是孩子…”九爷说到这里，痛苦地捂住脸，像是无法面对自己犯下的罪孽。
我深吸一口气，强忍着心中的怒火，继续问道：“他还让你做过什么？”
九爷的身体猛地颤抖了一下，像是被我的话勾起了什么可怕的回忆，他猛地抬起头。
“杀…杀人…”他结结巴巴地说道，“他…他让我…杀了一个人…”
“谁？！”我猛地站起身，一把抓住九爷的衣领，怒吼道，“你杀谁了？！”
九爷被我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他惊恐地看着我，像是一只待宰的羔羊，毫无反抗之力。
“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九爷语无伦次地说着，“他…他只给了我…一张照片…和一个地址…让我…让我…”
“让你去杀人灭口，对吗？！”我咬牙切齿地说道，恨不得一拳打爆他的头。
九爷没有说话，只是无力地点了点头，默认了我的说法。
“那张照片呢？照片在哪？！”我猛地一拍桌子，发出一声巨响，震得桌上的文件都跳了起来。
我一把揪住九爷的衣领，像拎小鸡一样把他从椅子上提起来，怒火几乎要从我的眼睛里喷出来，“别逼我动手，快说！照片在哪？！”
九爷被我突如其来的动作吓破了胆，他脸色惨白，双腿像面条一样发软，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喘息声，像是一条濒死的鱼。
他拼命地挣扎着，却根本无法挣脱我的钳制，只能无助地挥舞着双手，像是在求饶，又像是在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在…在我家…保险柜里…”他断断续续地吐出几个字，“密…密码是…是…”
“密码是什么？！！”我加重了语气，恨不得把他的话从肚子里掏出来。
“6…627…1013…”九爷像是终于从巨大的恐惧中找回了一点理智，他结结巴巴地说出了一串数字，每个数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带着浓重的血腥味。
我一把将他扔回椅子上，他像一滩烂泥般瘫倒在椅子上，眼神空洞，仿佛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希望。
我心中没有丝毫的怜悯，只有无尽的愤怒和焦急，像是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火，要把我的理智焚烧殆尽。
“高明强！”我猛地转过身，大步流星地朝审讯室外走去，皮鞋敲击地板的声音在寂静的走廊里回荡，像是敲击在每个人心头。“马上准备车，去他家！”
“队长，可是…搜查令…”
我没时间跟他解释，脚步没有丝毫停留：“来不及了！按我说的做！现在！立刻！”
高明强被我的语气震慑住，他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出来，只是重重地点了点头，转身飞奔而去。
我的话，就是命令，在某些关键时刻，我们必须为了正义，去打破一些规则。
我一把推开审讯室的门，冰冷的寒风夹杂着细密的雨丝扑面而来，像是要把我的理智都冻结。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冰冷的空气却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割裂着我的肺。
走廊的灯光有些昏暗，将我的影子拉得老长，像是要把我的灵魂都吞噬进去。
我大步流星地走向电梯口，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每一下心跳都像是擂鼓般震耳欲聋。
王九，沈君儒，你们最好祈祷照片上的人没事，否则，我一定会让你们付出惨痛的代价！我暗暗发誓，握紧的拳头因为用力过度而微微颤抖，指节处泛着青白色。
电梯门缓缓合上，隔绝了走廊里那些探究的目光，也隔绝了我心中最后的犹豫。
叮——
电梯门再次打开，我快步走出大楼，雨势比刚才更大了，豆大的雨点狠狠地砸在我的脸上，生疼生疼的。
我拉了拉风衣领口，遮住刺骨的寒风，大步走向停在路边的黑色警车。
车门打开，高明强已经坐在驾驶座上，他发动了车子，车厢里顿时温暖了许多。
“队长，王九家的地址查到了。”高明强一边说着，一边将手机递给我，“我已经发到你的手机上了。”
我接过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一张地图，一个红色的标记，赫然出现在地图的中央，像是一滴鲜血，在黑夜中散发着诡异的光芒。
我的心脏猛地一跳，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来不及了…
“开车！”
黑色的警车，像离弦的箭一般，冲进了茫茫雨夜，朝着那个未知的目的地，疾驰而去。
窗外，雨越下越大，路灯的光线被雨水折射，变得模糊不清，像是通往地狱的路途，充满了未知的危险和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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