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十章
不管怎么样，沈长宁第一次综艺节目录制工作总算结束了。
她是唯一一个准备坐节目组大巴车到机场的艺人，其他艺人都有公司安排的高级商务车，走vip通道进的头等舱。周林宇看不下去，要自讨腰包给她改订头等舱，被沈长宁坚定拒绝了。
这次录制节目，除了林薇茹和宋一鸣，其他人都对沈长宁印象很好。尤其是李苗苗，已经把沈长宁当朋友了：“长宁，我马上要进组拍戏了，你反正没事干，到时候来看我嘛。放心哈，困难都是眼前的，我到时候有好资源也会给你介绍的。”
“呸呸呸，谁没事干，长宁忙着呢。”相处下来，李苗苗这个人实在不像个影二代，一点架子都没有，陈笑也不知不觉也忘了对方的身份：“但是好资源有了就一定要介绍哈。”
周林宇也跟着起哄：“行啊，你们好好拍戏，我到时候给你们免费唱主题曲。”
一向冷淡的江亚，走的时候主动来到沈长宁面前：“加个微信？”
沈长宁一愣：“好。”
江亚的微信昵称就是本名，头像居然是一朵荷花，平均年龄七十岁的人都不用这个了。沈长宁忍住笑：“一路顺利。”
江亚不知为什么，说话有点迟疑：“我们可以一起去机场的，反正顺路，我的车应该可以坐下。”
沈长宁摇摇头：“不用麻烦，都安排好了。”
江亚的眼睛很明亮，他轻轻点头：“你也顺利，再见。”
送走了一众艺人，陈笑这才小声抱怨沈长宁：“干嘛不跟江亚的车？那是江亚哎，如果能攀上点关系……”
“但是，我想滑雪。”沈长宁说。她不是想刻意拒绝男神的邀约，她现在又不是个傻子，江亚对她的好感是能感受到的。只是，一来她确实想滑雪，二来她也在考虑是不是要按这个剧情来。
离开了飞跃雪场，回去之后她不一定有机会在系统外的空间练习了，穷人就是如此艰难。为了滑雪，拒绝了万千少女心中的男神，这事说出去都没人信。
江亚不仅容貌出色，而且为人谦逊低调。虽然只接触了短短一天的时间，沈长宁便知道粉丝对他的喜爱不算错误，原身的迷恋情有可原。
还是顺其自然吧。既然他说了再见——这个圈子这么小。
离开飞跃雪场之前，沈长宁特意跑到魔鬼五号准备多滑几圈的时候，略微意外地见到了蒋赫。
蒋赫眉毛一挑：“我就知道你会来这里。话不多说，来一圈吧。这是我送给你的告别礼物。”
沈行宁的心砰砰砰跳起来。
第一次出差，陈笑买了整整两大箱子土特产，她又是个小胖妞，推都推不动。沈长宁哭笑不得，三步并两步走，便帮她拎起来提到机场安检处：“现在网上购物不是很方便吗？你这是何苦为难自己。”
陈笑喘着粗气说：“我昨天接到了杨总的电话，明天让我们回公司一趟，我寻思着给大家带点手信，网上买怕是来不及了。”
原来是这样。
第二天，沈长宁跟随陈笑回了一趟菠萝娱乐。
不管是原身还是她，都是第一次来菠萝娱乐。菠萝娱乐藏身在燕京郊区的一个创意园里，这里距离高速公路和机场很近，交通方便。公司租下了三栋小高层，摄影棚、录音棚、舞蹈练习室等一应俱全，方便旗下艺人在接受培训。此外，菠萝娱乐在寸土寸金的市中心也有一间办公室，主要是对外联络用。
沈长宁四处打量了一下，装修阔气，摆设华贵，连这里的盆栽都被养护得青翠欲滴，看来菠萝娱乐的业绩很不错嘛。
公司里没几个人，对沈长宁和陈笑的到来也视而不见，跟这里的冷气一样冷。
陈笑一踏进公司，整个人气场就弱了下去，像是受惊的小动物。她紧紧牵着沈长宁的手，低声说：“长宁，你要有心理准备，我怀疑……我怀疑杨总是想和你解约。一会你注意说话，不知道该怎么说就不说。”
沈长宁点头，这是可以预料的事情。
现在的她对娱乐圈没什么兴趣，只对完成系统挑战任务感兴趣。但一直躲在系统里也不行，原身还有一大堆债务等着她去还呢。
还有什么地方，比娱乐圈更适合搞钱？
沈长宁客观评估了一下，至少目前对她，留在菠萝娱乐是最明智的选择。她看过原身和菠萝娱乐的合同，合同期限为三年，条件对沈长宁本人非、常、有、利。
合约写得清清楚楚，菠萝娱乐每年要保底让她挣一个亿。电影、电视剧、综艺节目、各种商演代言，反正到了年底，她账上必须有一个亿，否则就是菠萝娱乐违约，违约金可是三倍，三倍那就是九个亿啊！
菠萝娱乐也不是傻子，当时肯签，也是因为有万华集团兜底。菠萝娱乐根本不怕完成不了合约，反而合同金写少了。这沈长宁要挣三个亿，沈万宜就得掏个六个亿甚至是十个亿给他们运作项目，何乐而不为？
就是谁也没想到，万华集团这样的庞然大物，说倒就倒了。
沈万宜破产，菠萝娱乐便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这一纸合约，成了菠萝娱乐的烫手山芋，这份合约可是万华集团的年薪千万的法务天团过了眼的，方方面面都写得清清楚楚，菠萝娱乐想解约就得脱层皮。但是不解约，一年得给沈长宁喂一个亿，这得堆进去多少优质项目？
最好的办法，自然连哄带骗，打个巴掌给个甜枣，让沈长宁自己把这合约解了。
“长宁，好久不见！”
不染不烫的一头短发齐刷刷断在耳根，露出吸睛的珍珠耳环，质感极好的浅灰色旗袍裙，搭上一条花色精妙的羊绒围巾，这位被陈笑称为“杨总”的杨京艳，便是菠萝娱乐的掌舵人，看着知性、热情，像个大学老师。
杨京艳笑意盈盈，亲自给沈长宁和陈笑倒茶：“这是朋友从国外给我带来的玫瑰红茶，我特意留着跟你们一道喝。今天，就是跟你聊聊，将来的一些打算。”
沈长宁和陈笑对视一眼，有默契地等杨京艳发话。
杨京艳轻轻柔柔地挤进了沈长宁和陈笑中间，同时握住了她们两个人的手，眼神只看看沈长宁，露出哀伤的神情：“长宁，你家里的事情我都知道，特意给你放了个长假处理。这个月，姐姐估计你也想清楚了，我也跟你说句真心话，你这条件吧确实不适合娱乐圈，以前家里有底子，闹腾一下找个乐子。但是现在吧，做人还是得向前看，过得普普通通的生活，这就是最大的幸福啊。”
杨京艳言下之意，就是让沈长宁自动解约。
这一番话，说得合情合理，情感渲染力十足，沈长宁都要听感动了。她微微一笑，用力握紧杨京艳的手：“杨姐，你这话说得对。做人确实得向钱看，况且还是我这种欠了一屁股债的人。你看我啥都不会，普普通通的工作是我说找就能找到的？我看呀，我就适合留在娱乐圈当明星，要求低，来钱快，还轻松。”
连一旁战战兢兢的陈笑，都听出来沈长宁口中的戏谑了，更何况是人精一样的杨京艳。
沈长宁这话意思很清楚，想让我走没门。杨京艳眼里笑意一点都没减退：“好吧好吧，你这妹妹性格执拗，你要试试就再试试。可杨姐丑话说在前啊，这钱不好赚。”
沈长宁点头：“我明白的，杨姐。什么样的活儿我都接，不会挑。只要能完成合约，年底拿到一个亿，我干什么都可以。不然我没干活还拿你三个亿，那就真的不好意思了。”
杨京艳唇边的弧度还在，眼里已经冷了下来。
沈长宁这是拿合同敲打她呢。两个回合下来，杨京艳就知道哄骗她解约是不可能的了，这人脑子清醒得很，知道现在这个情况什么对自己最有利。之前看着她呆头呆脑的，离开了爸爸就像个脑瘫巨婴，没想到是装的。
“行，那杨姐就不耽误你工作了。”
杨京艳优雅起身，送客的意思很明显了。陈笑吓得一下子站起来，浑身啰嗦，她分明感受到了大老板隐藏的怒意。沈长宁不徐不疾，也笑着站了起来：“杨姐，事到如今，我们都得向前看，是不是？”
这份合约，就是沈长宁在娱乐圈立足的底气。
菠萝娱乐好歹也是国内最大的演艺公司，现在最顶流的那个艺人都在他们旗下，真有心要完成合约，也不是什么难事。如果这三年时间能拿到三个亿，至少能保障回到以前的生活水平。哪怕作为创业的启动资金，三亿也是够的。
哪个傻子要无条件解约，有钱不赚王八蛋。
系统里提升，系统外搞钱，改变人设，扭转剧情，这就是沈长宁给自己确定的目标。总之，娱乐圈搞钱这件事，她是干定了。
走出了杨京艳的办公室，陈笑立即扶住了沈长宁的手臂，两百斤的体重把沈长宁都压歪了，她哭笑不得地拍拍她，发现陈笑的手心都是汗：“笑笑，不至于吧。”
陈笑压低声音：“沈公主，你以后就是我女神了。我第一次，见到有人能压倒杨总！”佩服，十分佩服！
沈长宁笑笑：“看着吧，我们很快就会有工作接踵而来了。”
杨京艳再不甘心，只要她不肯解约那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她也是本着契约精神，干活拿钱，不然她摆烂，到期也得算菠萝娱乐没履行合约，那到手的可就是九个亿了。杨京艳是个聪明人，也不用多提醒。
总之，老老实实给她喂三个亿的项目，这件事就算完了。
怎么喂，喂哪些，这就是杨京艳的事情了，不劳她操心。沈长宁想，趁着还有空挡，要先把正经事办了。
她要报名参加燕京冰雪奇缘公开赛了。
赛事分为两个阶段，第一阶段是资格筛选，第二阶段是预赛和决赛。
资格筛选没有任何限制，只要报名都可以参加，唯一的条件是缴纳一千元的报名费。报名之后，赛事会安排专业的教练判别选手是否具备参赛资格，主要是检查装备是否合乎要求，以及确认选手具备参加参赛项目的能力。通过资格筛选后，预赛会淘汰掉绝大部分选手，留下尖子参加决赛。
沈长宁打听到，如果有专业教练或职业运动员的推荐，是可以免试通过资格筛选的，当然报名费用就可以免除了。
这个便宜，不占白不占啊。
沈长宁找到赛事工作组人员，提交了她的免试资格推荐表，上面赫然签着“蒋赫”的名字。
蒋赫？蒋赫！冬季奥运会冠军蒋赫？
工作人员反复盯着推荐表上的签名，又反复盯着沈长宁的脸，那架势要么是把推荐表看出一个洞，要么是把她的脸看出一个洞。
“请问，是有什么问题吗？”沈长宁不解。
“没、没问题了。”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工作人员有点理亏。蒋赫的签名跟电脑里的预留信息对比过，是真迹。
只是，一个全民性质的赛事，资格筛选需要动用到这么高级别的推荐人吗？太离谱了。
工作人员悻悻然收下表格。
望着沈长宁远去的背景，他突然想起来什么：雾草！这沈长宁不是沈万宜的女儿嘛！蒋赫和沈长宁，这……啊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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