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震慑

若在往朝，这宰相自然是百官之首，1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势，然在今朝，却是诡异，且不论简川这个权势滔天的永川王，朝堂上邱兰息和葛春竹，也是根本不买他的账，而起，还有1个隐居幕后的齐引章，更是让这个宰相如鲠在喉，睡不安稳。

        只是纵然如此，蔡京在执相之后心中还是有些底气的，随着他的布置越加深入，心里的底气便越加足，却不料，简川只用了1炷香的时间便将他的底气打击的烟消云散。

        万没有想到，简川竟敢大庭观众之下派人冲进相府杀人。

        更没有想到，等他匆匆赶出来，还未来得及指责，便见马车的车窗推开，那人只是探出来个脑袋，只是笑呵呵的说了1句：“跪下。”

        万没有料到，这腿肚子忽的就软了，不听使唤了，不由自主的，就真的跪下了。

        醒悟过来刚想起来，却听简川冷笑说：“你敢起身，立斩。”

        忽的，蔡京想起了这坐在马车上的是谁，想起了这马车上的人是怎么处置那上千万暴民的，想起了马车上这人，乃是普天下第1无法无天之人，杀了他蔡京，于他而言，似乎真的不是什么太大的事情。更关键的是，当朝太子已经正式拜简川为师了，这说明什么？说明皇帝对他的信任已经到了无可动摇的地步，甚至愿意将这大宋交到简川手中。

        于是乎，蔡京果然不敢起身，甚至连话都不敢说，只能听简川说。

        “蔡相啊，本王此来，其实也没什么正紧事，只是听说蔡相家中颇有财资，眼下永乐武州两城破壁残桓继续修缮，国库却是不足，所以本王此来，只是想向蔡相借些金银，不置可否。”

        胡扯，眼下大宋最不缺的就是金银，前两年简川借由火器从夏辽及西蜀手里不知骗来了多少金银，后来虽因施行资本战争分发了出去，可随着暴民们的劳改，这些金银早就被大宋收回大半了，那金银多的，国库里都快堆不下了。

        所以，简川要的不是金银，是震慑，是威胁，是他蔡京的服软。

        那这个头，是低还是不低呢，不低的话，肯定是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所以，还是低吧。

        如是颤巍巍的说：“为国出力，本相责无旁贷。无需永川王相借，本相自愿捐献。”

        简川却笑道：“哪能呢？这样吧，期限5年，算1分的利息吧。”

        蔡京何等狡猾之人，闻言瞬间知简川之意，所谓5年，乃是简川给他定下的时间，意为，他这个宰相还能再当5年，5年之后，若是他老老实实的做出些功绩，简川不仅会放过他，还能让他1生荣华富贵，若是做不到或者做不好，那结果可就不那么好了。

        如是，那心中的恐惧再也控制不住，只能顿首，颤巍巍的道：“全凭王驾做主。”

        “嗯，很好，既如此，本王先行谢过了。哦，对了，我这下属无礼，竟然冲入相府杀人，实在是大逆不道，便交由蔡相处置吧。”

        闻言，蔡京的第1反应是简川在给他个台阶下，继而却猛的醒悟，这他娘的又是个下马威，交给我处置，怎么处置，这他娘的是你的亲卫，是跟你征战沙场生死相托的，这普天下除了你永川王谁敢处置，你交给我处置，我怎么敢处置。

        于是乎，再度颤巍巍的顿首：“哪里哪里，下官也是方才得知，那被杀几人皆是敌国奸细，幸得王驾相助才得以拔除，下官多谢王驾。”

        ——

        “哦，这样啊，那行吧，倒也算无心插柳柳成荫了，既如此，本王先行离去了，改日等蔡相空闲下来，本王再请蔡相饮酒。”

        “岂敢岂敢，本应下官拜访王驾才是。”

        继而，脑袋探了回去，车窗关上时，马车应声而动，驾车的老黄的声音传入车内：“公子，你这事情是不是做的有些过了。不会把他吓着了吧，若是以后畏畏缩缩的，那还能执政？”

        闻言，简川笑道：“我说老黄，你什么时候开始关心这些事情了，没事的，以此人之城府和野心，其不可能1直被我吓住，过些时日就会发狠，亦会醒悟，只有将大宋治理的更加强盛，他才能在这个过程中积累到足够和我对抗的本钱，介时，其只会更加的宵衣旰食，为国是操劳，而这，也是大宋所需要的。”

        老黄：“那岂不是养虎为患？”

        简川呵呵笑道：“无妨，经此1事，他不敢与我为敌。”

        “为何？”

        “因为他是个聪明人，他必然能够想清楚，只要有我简川在，杀之易如反掌，所以他清楚，想要保住眼下的权势，唯有1途，那就是做1个对大宋有用的人，他可以奢靡，可以培植党羽，但这要建立在国家强身的前提下，在我简川的允许范围内。”

        “哦，这样啊。”

        “行了，进宫吧。过两日，又得出征了。有些事情，还是得跟皇帝聊1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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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至御书房，皇帝已经知道了简川对蔡京做的事情，笑道：“王叔好手段啊。”

        简川亦笑道：“小事而已，这恶人嘛，自然是我来当，恩赏嘛，自应陛下赏赐。”

        话已至此，便也无需多言了，简川却是担忧的看向赵煦，踌躇半晌后，还是问：“陛下身体如何？”

        皇帝叹了口气，无奈道：“据瘸先生说，真还能再坚持个3两年，可这每月1次的折磨，朕也不知道还能撑几次喽。”

        闻言，简川却是松了口气，赵煦的语气中虽有无奈，却没有恐惧，这样的1个人，能打败他的只有命运，区区病痛折磨，何足道哉？

        继而深吸口气，简川斟酌着说：“两年内，若得天之幸，我宋或可积蓄到足够的力量，或可……”

        话未说完，已被赵煦阻止：“王叔不必再说了，朕知道王叔的意思，王叔有心了。不过，经过这几年的变故，朕也想通了，能守住祖宗的基业，已是不易，这4海1通，又何须非在我手。朕，现在有了太子，所以，朕现在想做的，唯有替储君留下殷实的家底，若能如此，朕可瞑目也。”

        如是，简川心中终于松了1口气，眼下的赵煦，再无任何不切实际的想法，他已然成长为了1个十足十的，足以比肩秦皇汉武的帝王，此乃大宋之幸，亦是简川之幸。

        再未多言，君臣2人相视1笑，转而说起今晚的正题，关于出征陇右，消灭西蜀余党的相关事宜。

        去年，西蜀的那位天师杨桦携麾下精锐兵马带着许多的火器退入了陇右，当时，大宋并无余力征讨，而今永乐武州两城已经攻下，杨烨虽是小患，奈何他手里还有那么多火器，在陇右诸地作威作福又实在是碍眼，故而小患虽小，还是尽快拔出为佳，要不然等今后有了大动作其在冒出来，那可就后院起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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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却说：“无端匪类罢了，何须王叔亲自出征。”

        简川却是认真道：“陛下或许有些小看了这个叫杨桦的天师，呵呵，这人啊，其才学或许不弱于张凤仙。”

        皇帝：“哦，王叔竟如此高看于他。”

        简川：“是啊，此人能在中原乱局中撑到最后，临了还能全身而退，足可见其才能。”

        “哦，会有麻烦？”

        简川笑道：“倒也不会有太大的麻烦，吐蕃诸部，外加1个杨桦，热闹的很，权当练兵吧。”

        皇帝：“那想来王叔此1去，怕又是旷日持久。”

        简川莞尔道：“无妨，此去练兵，倒也无需何事都亲力亲为，陛下若是想臣了，臣快马几日便回。”

        “既如此，有劳王叔了。”

        “臣，告退。”

        如是回京没几日，简川再度离京，却不再是形单影只，苏茶儿和卢海棠，老黄和上官红，还有曹金，还有铁蛋，若不是身后还有2十万大军跟着，看起来真像是去旅游的。

        此行吗，也确实有放松放松的意思，当然，放松之余顺带练练兵也不错。

        陇右千里，诸部繁杂，明面上归顺，实则暗流涌动，与大宋背心离德者多不胜数，实在是个练兵的好去处。所以，简川只在永乐武州两城各留下了5万精锐兵马分别交由宗泽和苏昀驻守，另外将燕云军安排在了大名府随时策应，余下的兵马，除却1些必要的守备外，几乎全部被简川带走了，足足2十万大军。

        只是此时这2十万大军，在简川看来，实在是太嫩了，说是乌合之众也不为过，若是用他们去攻打夏辽两国，那无疑是自讨苦吃徒增笑话，所以要炼嘛。

        最好的练兵方法便是寻找1些弱的，去真刀实枪的干，在这个过程中，优胜劣汰，强军自成。

        但简川却忽略了1件要命的事情，那就是，他简川军神屠夫之名实在太甚，故自他率领2十万大军踏入陇右的那1刻起，便无人敢正面冲撞，所遇者，要么逃，要么降，如此，却是让简川傻了眼，和军中将军们大眼瞪小眼，足足持续了1个下午，任谁也没有丝毫办法，这咋整，人家不敢打，都归降了，难不成逼人家拿起刀兵跟自己干仗吧。那岂不是滑天下之大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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