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102
102
一个月过去了。又是一个新年。
孩子们似乎总是在盼望着新年的到来，因为在这个节日里，他们可以收获到平时收获不到的东西——好吃的，好玩的，难得的长假和年玉什么的。但是，大人们由于已经过了那个年龄段，对新年似乎就有一些抵触情绪。毕竟，对他们来讲，新年不光代表着欢乐，同样代表着劳累。他们需要把家里收拾得干干净净，需要挨家挨户地走亲戚送礼物（收礼物）。所以说，在这个喜庆的节日过后，他们经常会不约而同地说出一句话：
“这个新年过得太累了！”
不过，对那些刚刚组建家庭，还有那些即将要组建家庭的人们来说，时间每往前推进一步，就代表他们朝着他们的目标更近了一步，所以说他们的喜悦心情倒是真实无比。
水门和玖辛奈临近新年才把手头的任务做完，疲惫不堪的他们便把聚会的时间定在了晚上。与此相对，山中家族由于分宗，山中平城带着一群族人彻底分离出去，导致他们的新年集会所需要准备的东西倒是简略了不少。于是孩子们在山中家族驻地消磨了大半天的功夫，肚子里塞满了美味佳肴之后，桢和凛便告辞，准备到水门老师家里去拜年。
相比较山中家族过年，众人相聚在一起的盛大场面，水门家的小型聚会从规模上就不能与之相比，但是热烈程度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毕竟，再圆滑的人和外人相处时也多少总会有些尴尬和顾忌——而山中家族当中除了一直待几个孩子如亲人一般的山中族长、山中阿姨、井一老师和早蕙师母，其他人几个孩子就很少接触了。至于水门家里那场人数少少的聚会，想必才是孩子们更想要的吧。
新年的第一天下午的几个小时当中，水门和玖辛奈带着几个孩子玩闹着准备晚饭，在那之后他们在一起举杯祝福身边的每一个人（孩子们只能喝饮料），听着窗外传来的阵阵爆竹声佐餐，高声谈笑，对过去的一年进行总结，再对新的一年提出一个合理的计划以便自己执行……整个过程相当的欢欣鼓舞。就在气氛达到最高潮时，桢提出了一个问题：
“水门老师，你和玖辛奈大人不是早就订婚了吗，到底什么时候结婚啊？”桢笑嘻嘻地问道，“我在井一老师那边时，那些山中家族的人还都在催井一老师他们快点要孩子呢！小孩子一定很好玩的……”
然后，刚刚灌下半杯可乐的带土响亮地打了个饱嗝，打断了桢的话。他看看面色不善地瞪着他的桢，迅速接着话头往下说道：
“没错没错，老师啊，小孩子很好玩的。你们是不是也该加快速度了……”
凛在一边咧嘴笑着连声附和，卡卡西呢？虽然他并没有发表什么意见，他那微微弯着的眼角却能证明他这会心情不错。
于是，这一对准夫妻终于红着脸说出了他们的计划：
“恩，应该还是看情况吧，如果今年战事不那么紧张的话，差不多就在十月份哟。你们觉得怎么样？”
金秋十月正是秋高气爽的大好时节。水门一个糙汉子就不说了，至少玖辛奈在穿上了那种密不透风连脸都要遮个严实的结婚礼服时，一定会非常感激自己的先见之明吧。
“哎，还需要那么久啊……”凛皱着眉头，一脸失望的样子小声说道，“现在才是新年，到十月份……将近一年呢！”
桢一边笑一边在剥一只虾：“凛啊，你是不是忘了我们帮井一老师准备婚礼的时候费了多大力气的吧？山中阿姨说幸好那是集体婚礼，好多东西都是三家人一起准备，不然的话一定会累死人的！”
凛歪着脑袋想了想，“嘿嘿”地笑出声来。
“我还真有点记不得了呢！最近医疗课教的东西太多了，我一直忙着看书，什么旁的事都记不住。”
这时带土便开始插言解围了：
“咦，凛，你的医疗忍术学到哪里了？”
“我刚开始学器官移植术，”凛解释道，“可是那真的很难，我都怕我学不会……”
在孩子们的头顶上，水门和玖辛奈交换了一个震惊的眼神。玖辛奈夸张地“哇”了一声，然后她若有所思地自言自语道：
“我说最近直子怎么说她教不了你了呢……这招她都不会。”玖辛奈望着凛问道，“那现在是谁在带你啊？”
“琵琶湖大人。”
猿飞琵琶湖是三代火影的妻子，是个古板严厉的人，也是木叶村里数一数二的医疗忍者。玖辛奈用力在凛的肩膀上拍了拍。
“凛，你太厉害啦！我可听说就连纲手大人开始学习器官移植术时年纪都比你大了好多呢！而且琵琶湖大人也曾经当过纲手大人的指导老师哦！你要是跟她把这个术学会了的话，那可真是……”
玖辛奈一时语塞，但是看她的表情，很明显，凛还没到13岁，在这个年纪能掌握器官移植术，无论是谁都绝对不会对她吝惜一句“前途不可限量”。
“你……你以后一定会成为比纲手大人还要厉害的医疗忍者的！”
玖辛奈激动地说道，就连自己的口头语都给忘了。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自己的脑袋。
“恩，我一定会努力的！”
然后，她略微抬头，环顾着自己身边的每一个人。桢是一向毫无保留地支持她的；水门老师和师母在得知自己的学生前途无量之时也是一脸欣慰；带土听说凛取得了成绩简直比他自己取得成绩还高兴。最后，凛装作不经意地把目光放在卡卡西的脸上，又很快收了回来。
恩，这一回卡卡西并没有笑。大概是他感觉这是个严肃的事，不应该用笑容来扰乱的吧？不过，看他的眼神，似乎是在鼓励自己……没错，就是在鼓励，一定是的！
凛低下头，偷偷地笑了。
玖辛奈则在旁边一个一个地细数学生们在过去的一年当中都取得了什么样的成绩：
“啊……我们慢慢说。阿桢嘛，去年终于成为中忍了哟……阿桢你那是什么表情……你别跟卡卡西比嘛，他跟你又不一样……好吧他跟大家的情况都不一样……”
桢：玖辛奈大人你说这话完全不能安慰我好吗？
“额，继续继续……卡卡西就不用说了吧，表现一直很好！我告诉你们个秘密哟，我们打算今年推荐卡卡西去当上忍的，我相信你肯定能过关的哟！”
这话一出，周围骤然安静了下来。卡卡西本人当然对此无所谓，而“无所谓”的人可绝对不包括目瞪口呆的其他三个孩子在内。
12岁的上忍……这大概也是木叶村里的一个新纪录了吧？
玖辛奈还在继续表扬着凛，但是带土已经开始走神了。
今年老师要推荐卡卡西去当上忍……虽然结果未定，但带土几乎能确定，以卡卡西那种遇事决不罢休的劲头，他当上忍这件事应该是十拿九稳的。然后……这件事就陷入了一个可怕的怪圈：
他以为这一年当中自己在努力缩小与卡卡西之间的差距，却没想到，残酷的现实是，他们之间的差距不但没有减小，相反，还越拉越大。
刚才凛看卡卡西的那个眼神，别人没注意到，带土却看了个一清二楚。
不管有没有桢的确认，带土都觉得，凛一定是在喜欢着卡卡西的。
从一开始，卡卡西就一直跑在带土前面，现在依然如此。
“……带土，带土！！！”
带土猛然醒来，把脑袋转向不满的玖辛奈。由于太过用力，他的颈骨都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咔”。带土赶紧伸手揉脖子。
“师母你说什么？”
“我是在说，”玖辛奈恶狠狠滴往带土脑袋上敲爆栗，“你又走神啦混蛋！”
在带土的惨叫声中，凛小声在他身边提醒道：“师母是在说你去年的表现真是越来越好。”
“咦，真的吗？”
带土本来还腹诽着偏心的师母，一听到凛这句话他立刻瞪圆了眼睛，满脸都是惊喜的笑容。
“真的吗师母？凛你也觉得我越来越厉害了对不对？我就说嘛！”带土一边猛拍自己大腿一边高声说道，“我肯定会越来越努力的！到最后我一定会当个火影给你们看！！”
恩，学生表决心应该鼓励，更何况这已经不是带土第一次说自己要当火影了。水门的眼睛已经快笑成一道缝。玖辛奈却伸出一根手指来冲带土摇了摇：
“可不要说大话哟带土~~~~~”
“才不会是说大话呢！”带土忿忿不平地叫着，“你们就等着看吧！”
玖辛奈开始给学生们讲述自己热血冲头的当年——当年的血红辣椒也曾经发誓要当第一个女火影来着。在众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她身上之后，自从带土发表过意见就一直沉默的桢扫了带土一眼，不着痕迹地“哼”了一声。
从上次的冲突到现在也过了几个月的时间，效果果然是立竿见影。带土这家伙算是把“当上火影”当成了自己的新口头语挂在了嘴巴上随时叫嚣。但他的行动嘛……桢和带土又不是一个小队，她是无从知晓的——知道了也无所谓的吧？从带土到火影之间的距离，大概隔着一千个卡卡西那么远吧？带土现在还不是连卡卡西都打不过？更何况，卡卡西已经快当上上忍了，带土在他面前就更是不值一提了吧？
如此可见，带土这家伙就是个“嘴炮党”，除了放放大话吓唬人，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桢的眼睛骨碌碌地转了两圈，又从带土身上转移到了卡卡西身上。恰巧这时卡卡西不经意间也看了她一眼，两个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卡卡西还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桢倒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弄得卡卡西一时有些莫名其妙。但是，既然早知道桢不喜欢他，卡卡西也并不在意，他只不过是有些诧异罢了——毕竟原来桢还愿意勉强维持和平共处的假象，现在可算是直接表达对他的厌恶之情了。
桢：带土不咋地，卡卡西也没好到哪去。这两个难兄难弟还是抱在一起哭去的好，都给我离凛远一点！
当然了，两个人之间的小小互动并没有引起其他人的关注。就算孩子们之间暗流涌动，他们也并没有公开表现出这一点。所以这个新年聚会整体气氛还是相当热烈的。吃过了饭，他们又兴高采烈地聊了一会天，几个孩子主动告辞，也算是给老师和师母留下了难得的私人空间。临走之前，玖辛奈又嘱咐两个男孩子道：
“一定要把凛和阿桢送回家的哟！”
由于最近的任务不少，水门班已经有段日子没有聚会过了，所以四个孩子一起走夜路的机会也少之又少。但是，以前每次聚会结束，男孩子们都是照例要送女孩子回家的，所以这段路走的也是轻车熟路。
正当他们离开了水门家所在的那条主路时，桢突然感觉到了什么。她微微抬头，强迫自己不露出一丝笑容，只是装作听着带土对凛口沫横飞地说着的话。紧接着，卡卡西皱了皱眉头，望向他们身边的一条黑漆漆的小路。
“卡卡西！新年快乐！我们再来比试一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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