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2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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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不能带着个丝毫不起作用的累赘去做任务。但是，他们更不能抛弃队友。距离海之国还有大约两天的水路，三个人还在一起，照顾夜白也不费力。可是上了岸呢？尽管他们相信夜白的恢复速度会很快，但是，最起码头两天他们是不要想上路的，就算是夜白使劲吞兵粮丸也不行。
然而红豆那边是等不得的。之前的消息当中，他们得知红豆目前的情况非常不好。而就在几个人在海上的这几天，谁知道红豆又会出现什么新症状？万一几个人迟了几天到达，却发现红豆已经一命呜呼了……损失又该由谁来承担？
“你看这样行不行，”桢是没有管止水叫“队长”的习惯的，她直截了当地提议道，“上了岸我先去见红豆，你和夜白在港口休整，然后尽快赶上来。”
她相信止水根本提不出别的意见来。当然了，身为队长的他肯定想先见到任务目标，可是，留下一个女孩子照顾生病的男队员好像也不大方便。不说别的，桢就没法扶夜白上厕所。
止水扮了个鬼脸，表示默认了桢的提议。
其实，桢最想干的就是赶快见到饱受咒印困扰的红豆啊。
她想知道大蛇丸到底给红豆种下了什么咒印，如果有可能的话，她很想从红豆身上得到一些东西，比如可以快速提升实力的道具什么的……
可是她知道，这种事是无法当着队友们的面去做的。尽管止水看上去要比卡卡西跳脱一些，却也是个思想很正统的人，他不可能同意桢在这种时候搞什么小动作。卡卡西可能还会对她的某些举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然而止水不一样。而且，就算是大蛇丸给红豆留下了什么东西，她见到红豆的时间越晚，获得那些东西的可能性就越低。
所以，桢只希望整件事能按照自己的预先设想发展，最起码，要对得起她一路上给夜白混在水里的药粉才行啊。
这些药粉并不会伤害人体，不过就是降低人的平衡能力而已。不过，这玩意到了无风三尺浪的海上，绝对够让一个壮汉变成小绵羊的。她没敢给止水下药的唯一一个原因就是——夜白人高马大，如果说止水趴下了，他绝对有力气扛着止水一路跑到红豆面前！
给队友下药……
尽管这样做之前桢拼命给自己鼓劲，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是为了凛……可是，她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啊！
路上夜白很照顾桢，之前夜白在暗部里并没怎么表现出对桢（忍术）的反感，而且在别人远离桢时，他对待桢依然和以前没什么区别。
为了凛去伤害别人，就算夜白不会有什么后遗症，这件事也算是突破了桢的底线。
但为了能提前见到红豆，为了能提前得知，或者说是截获某些东西，桢依然这样做了。而且她相信，就算是再给自己一次机会，她还是会这样做。
凛没看见，也不知道。等她有机会知道这件事，自己活不活着都不一定了呢。
“之前的情报是红豆出现的症状是非常规的，”止水说着，不管何时，他的嘴边总像是带着笑容，不过这笑容可比大蛇丸的要温暖多了，“我们应该保证你和夜白，至少要有一个越早到达红豆身边越好。可是，我也不太放心就这么让你一个人上路。在这里你人生地不熟，万一遇到坏人……”
“我可是忍者，你怕我被人拐了啊？”桢心想上一次“被拐”可是大蛇丸做下的事，不对，那可根本算不上被拐啊，“这里应该不会有什么高级忍者跑来的，我不会有问题。而且，我们可以直接找港口那里的商会，让他们带我过去。”
“这样也好，”止水抓了抓脑袋，无奈地笑了笑，“我可没想到，出任务居然需要你一个女孩子打头阵呢。”
然而，桢现在想的是，上了岸之后她顶多再给夜白下一次药就得出发了。如此，夜白恢复的速度一定飞快，她需要抓紧一切时间赶到红豆身边。
第三天三人到了海之国港口，夜白已经快走不了路了，是由止水背下船的。三人在港口附近找到了商会会馆，把夜白安置了进去。桢马上就要出发。止水看着夜白喝了一杯水之后，赶到了门口来送她。
“路上小心点，”止水嘱咐道，“我和夜白会尽快赶来的。”
桢怕的就是他们赶过来的速度太快自己还没来得及从红豆那里得到什么就得叫停。
“好，放心吧，”桢爽快地答应着，她巴不得止水赶紧啰嗦完好放自己上路，“我走了。”
“等等。”
止水又叫住了桢，他把两根手指头塞进嘴里，打了个响亮的口哨，不多会，一只足有一尺长的大号乌鸦从远处飞来，扑扇了两下翅膀，落在了他的肩上。
桢不由自主地张大了嘴巴。
“让它陪你去吧，如果你路上有事就放飞它，它会来找我的。”
止水笑嘻嘻地捉住乌鸦的爪子，把它放在了桢的肩膀上。尽管鸟类的身体都不那么沉重，桢却依然觉得自己的心里有些发沉。不过她很快释怀了。
她可是要给红豆检查脑子有没有出问题，顺便看看能不能得到有关大蛇丸的信息的。这扁毛就算再聪明，也没办法光看着她的脸就猜出她获知了什么吧。
那就出发吧。
坐小船的情况无须赘述。由于是近海，风浪不大，桢坐船时除了感到冷并没有什么其他的感觉。乌鸦有时候会在海风中飞一飞，但更多的时候它只停留在她的肩上，瞪着一双黄眼睛等她喂它吃小鱼和坚果。路上一人一鸟也没遇到什么打劫的海盗。小船很快赶到了情报中所说的那个名为海魔岛的小岛上的商会分会里，桢终于见到了红豆本人。
在桢的记忆中，红豆这小姑娘一直是精力充沛的。虽然她之前从未与红豆共事过，但仅仅是那短暂的接触当中，她也能感觉到，如果不是有大蛇丸压制，这丫头造成的破坏力绝对不下于带土。然而现在，她窝在会馆中给高级商人们预备的大床里，显得整个人都小了一圈。她闭着眼睛，脸色发青，全身打着哆嗦，似乎是无论从□□还是精神上都在经受着残酷的折磨。
身边的中年人就是这里商会的主事人了。他身体结实，大概是常年被海风吹着，脸色黝黑，满面风霜。而看他的表情，似乎在为木叶村只派出了这么一个小女孩过来感到有些吃惊。
“你们是在哪里发现红豆的？”桢急切地问道，她才不管别人怎么看她呢。
主事人耸了耸肩，似乎是默认了桢的身份，他答道：
“就在海魔岛的海边，当时是一个渔民发现她的，一开始他还以为她死了，但是……额，他在她身上发现了木叶的护额，”主事人迟疑了一下，耸了耸肩，继续往下说道，“于是他就找到商会，把这小姑娘送来了。”
在这种地方，木叶的护额可比兜里的金子管用。桢猜想，如果说红豆没带护额，让人看不出她是木叶忍者，她的人身安全都不一定能得到保证——万一这丫头再带点财物，只怕她这会已经凉透了。
“她这几天状态怎么样？”
“清醒的时候很少，大多数的时候就是现在这个样……哦对了，我在这里的时间也不多，我去把照顾她的女佣找来，有什么事你问她吧。”
从女佣身上能得到的信息不外乎是“红豆今天喝了两杯水吃了一顿饭”之类的东西，对桢来说没什么用。但她还是相当给面子地点头同意，并且请求主事人告诉那女佣带来一些玉米喂自己肩膀上那只能吃的乌鸦。于是，在主事人出门去找那个女佣时，桢总算是有机会单独和红豆相处了。
尽管海之国和火之国有贸易上的往来，但是，这种时候是不能太指望人家真拿木叶忍者当成亲人来看待的。红豆被救了回来，没被冻着饿着就很不错了。桢在红豆身边坐了下来，细细地端详她的面容。
自己好像有一年多还是更久的时间没见过红豆了。也许是由于最近受着折磨的原因，红豆瘦多了。桢想着雪见的咒印是被大蛇丸种在了后脖子上，不知红豆的咒印在哪里。于是她把红豆那发丝纠结的脑袋稍微挪开了些。果然，在红豆的后脖子上，同样有着由三枚勾玉构成的咒印存在。
大蛇丸还真是喜欢给人留这玩意啊。
桢把手放在了那咒印上。与雪见那时不同，桢见到雪见的咒印时，那玩意正在发作，三个勾玉又红又亮就好像金属被火焰烤热。然而红豆这个只是比周围的皮肤温度稍微高一点而已，而且是黑色的，看上去人畜无害的模样。
可惜了，如果真是人畜无害，红豆这会不至于这个状态。
就像当时检查雪见的咒印一样，桢把自己的查克拉集中在三个勾玉上，侵入了红豆的身体。她不出意料地发现，这块咒印和雪见身体里那个蟹奴状的咒印完全不同，仅仅占据了红豆肩膀上一小块皮肤和皮下组织。
这倒也没错，雪见那咒印的作用是凝聚身体，需要蔓延的范围大。而红豆的身体很稳定，所以，咒印自然也不需要做成那样了。
那么，这玩意到底有什么用呢？
桢把手放在了红豆冰凉的额头上，搜索着她的大脑。
之前的那些记忆没有什么需要赘述的，无非是一些师生相处的常规桥段。不得不说，大蛇丸大人当起老师来可比井一老师要严厉多了。不过，桢可不关心这些东西，井一老师虽然温柔和蔼，给她制定学习计划时可是一点也不肯放松呢。桢最想知道的片段，就是大蛇丸为什么会把红豆带到这里，以及，在这里她到底能得到什么。
然而桢还是失望了。红豆之前的记忆出现了很大的一片空白，空白部分的内容根本无从探寻。
知道了，这是大蛇丸为了隐藏行踪把红豆的记忆封印了吧……他以前还说过自己并不会封印记忆的忍术，看来，要么是大蛇丸对她撒了谎——而他实在没必要对她撒谎，那么说这是他新学的忍术咯。
“小姑娘？你是木叶的忍者吗？”
桢从红豆的脑子里退出来，回头望去。站在桢面前的是个五十多岁的妇人，脸同样被海风吹得红通通的。桢回过神来，赶紧点了点头。
“是的，请问您是之前照顾红豆的人吗？”
面对着这样比自己年纪大好多的人，桢一向礼敬有加。那妇人点了点头，咧嘴笑着，露出了一口并不那么整齐的黄牙。
“刚才分会长叫我过来，说你这边要问我这个女孩的情况……”
“多谢您把红豆照顾得那么好。”桢从兜里掏出了几张钞票来，“这是我们木叶忍者的一点心意，请您务必收下。”
这钱自然不需要桢自己掏腰包，出门在外，这些人情方面的支出只要经过队长许可都是可以报销的。而且，尽管红豆清醒的时候不多，但她的脸很干净，身上穿的衣服也很整洁，身上没有散发出什么异味，可想而知被照顾得还算周到。那妇人局促地收下了钱，笑容比刚才真挚多了。
“啊，这多不好意思……那个，你有什么尽管问，我都告诉你。”
人情打点到了，桢也就不再客气了。
“之前您照顾红豆时，她身上有没有带着什么东西，还有，她有没有说过什么话，您只要能记住，请都告诉我。”
妇人仔细想了想，开始絮絮叨叨地说了起来：
“他们找我过来的时候，她身上的衣服还没换呢，那套衣服都破洞了而且全湿透了。我给她换的衣服。她那套衣服洗干净放在这屋抽屉里，还有她的护额也在……对了她兜里还有武器，额，黑黑的一根后面带个圈的那种，我不知道你们怎么叫那东西……没有没有，我没看到有其他的东西在。这些天她总是在喊疼，一发作起来满床打滚，她还总叫‘老师’，别的倒没说过什么。不是我说哦，我觉得这么大点个小女孩就大老远地从木叶跑到这来，这老师也够不负责任的……啊呀呀，我可不是在说你啊……那个，别介意别介意……”
妇人看起来倒是相当介意，似乎生怕桢把给她的钱要回去。不过桢自然不会计较这个。她查看了红豆换下来的衣服和忍具包，这些东西和妇人描述的没甚区别。衣服已经洗得干干净净，也补过了，也就看不出红豆之前到底在哪里摸爬滚打过——额，当然了，红豆之前是“浑身湿透”在海边被发现的，也的确没什么可以拿来确认地点的。
可是，大蛇丸不可能就在这人来人往的海边给红豆种咒印吧。她肯定是从哪座岛上被海浪冲过来的。
如此，桢所需要做的，就是去找那第一个发现红豆的渔民，而且要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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