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心寒
“那老爷打算何时让我和语蝶回来？一月？三月？半年还是一年？”
莫山川不加以思考就回答，“自然是越久越好。”
后知后觉自个说了什么，又只能干巴巴的说一句，“你们娘俩好好玩玩。”
“老爷的话，着实寒心。”
莫林氏虽说已知大概，却还是忍不住心疼，莫语蝶，是他的亲生女儿啊！
“大夫人安好，父亲安好……大姐安好。”
莫语凝的请安异常唐突。
她们哪里不知这就是徐氏派来控场的。
只不过让她请安膈应一下的，这种幼稚的行为，莫语蝶还是愿意当戏曲看一下的。
“这庶女进主院已经无需报备吗？”
莫语蝶也乐意吊着莫语凝，看着她气急也是好玩的。
“我叫她过来的！这主院里有这么大的排场吗？”
莫山川自小宠着莫语凝，自然不会让旁人辱了她。
“父亲的安排，女儿自然是从的。”
三言两语就结束了这个话题，压制到了对方，也解了气。
莫语凝还没有反应过来，怒火一下子上不去也下不来，甚是难受。
“哼！父亲！嫡姐又欺负人家！你要为人家主持公道！”
这话要是不处理好，就拉了个手足残杀的名声，遭人人唾弃。
莫林氏站了起来，摸着莫语凝白嫩的肌肤，捏着下巴，不自觉的用力，笑的分外和蔼，一眼看过去就是个格外疼爱小辈的
“语凝还记得幼时的事情，记性真好。果真还是个小孩，还是这么喜爱与姐姐打趣。”
一句话不咸不淡，语气还分外宠溺，却让她听到了危险，古井般深沉的眸子在呈现旋涡，让莫语凝觉着危险万分。
“大夫人自然是说笑了，大姐姐自然是疼语儿的。”
莫林氏面色阴沉了下去，莫语蝶，莫语凝。
好一个语儿。
这庶女好生猖狂。
莲儿自然懂主子的意思，带着早就准备好的女戒上前，福身。
“语凝小姐，大夫人多年未见您，派奴婢准备一份礼物赠予您。”
当着大家的面拿出一本女戒，莫语凝气得小脸煞白，尔敢！
莫山川不懂二人何以，这女戒本是女子必看，竟不觉着有何不不妥。
“爹爹！”
转头望过去，莫语凝便是一幅要哭不哭的样子，让他好生心疼。却也不知道错误在何处。
莫语蝶拉着莫林氏就行礼退下，两名小透明怎么比得上多年的枕边人。
二人自知希望渺茫，也不多停留，准备回去另想对策。
二人刚到院子不久，管家便已经等候多时。
“大夫人，老爷说府内余银不够，派我来声知一声，叠翠院月响减半，待恢复后，再送过来。”
二人到不在乎这个，这些年来，府中哪有月响给他们，不是各种理由扣除了，就是被二夫人扣下，这说着比唱的还要好听。
这个举动对莫语蝶来说，无疑是火上浇油。
“倒不如合离了去！”
莫语蝶没有压制声音，这番话自然会传到莫山川的耳朵里。
莫林氏牵着她的手到屋内坐下。
“你父亲是个怎样的人，我自然是知晓，只可惜你自幼便不得宠爱，如今你也长大，合离了，娘也安心。”
她这两辈子第一次有人掏心窝子与她说上一番话，心中甚是感慨，眼中有了雾气。
可惜她不是原主，不知怎的让她平添了许多悲伤。
她想要获得这份爱。
“蝶儿和娘走。”
这声娘叫的二人相拥，莫林氏抱着她，心中异常满足，看来当初的自己还是不够武断。
哪有什么无穷尽的好，都是相互付出真心。
莫林氏拉着她细细的告知她这些年来的事情。
莫语蝶感觉到身体里一份放松，想必是原主的。
这些年来，母女二人交集甚少，让她一味觉着是莫林氏不爱自己。
小孩子都是看表面的，哪里知道莫林氏的爱，是在她半夜熟睡时捏被角，发烧时药旁的蜜饯，一身身合适的衣裳，清晨起床时自己想要的都在桌上。
但致死她都没有听到一句来自母亲的“爱你”，成了遗憾。
如今能够明确感觉到母亲的爱，死去莫语蝶的执念也消散了，而给现在的莫语蝶带来的是绝对的轻松。
母女俩温存的时间还没有多久，就有人来报，老夫人发病。
二人赶忙前往老夫人的院子，还没有到门口，就听到徐氏着急的声音。
“这老夫人没事吧！天呐，可担心死本夫人了！”
莫语蝶心中唾弃。
若不是老夫人是她姨母，这些年来仗着老夫人耀武扬威的，又怎么会如此着急？
而至于她对自己的称呼，莫语蝶不好插手去管。
“老夫人怎么了？”
莫林氏没有压制自己的声音，徐氏神情一僵，莫林氏浑身的气势高雅，竟让她忍不住想要拜下去。
“姐姐应当不会介意吧？”
徐氏不确定的发问，连老夫人都忘记了。
而没有人理他，下人径直说道，“老夫人用过早膳边说头疼，嬷嬷便扶老夫人去休息，哪知浑身都痛了起来。”
“请了府医没有，如何？”
莫语蝶语气中的关心不似作假，旁人对她也变了些看法。
徐氏看着这一幕，可不能让她得了好！
“姐姐，这里妹妹守着便是，您事务繁忙，妹妹也想尽些绵薄之力。”
莫语蝶盯着他看，狐狸尾巴藏不住了。
“好大的胆子！胆敢奢望主母的位置！”
莫林氏怒不可言，一甩袖子，气场十足。
徐氏不甘心的跪下，是自己沉不住气，自然只能把这个哑巴亏吃了。
想着下人通风报信的速度，莫山川便快要来了，狠狠捏了一把大腿，逼出些泪水，看起来倒是莫林氏仗势欺人了。
莫语蝶哪里不知道他的心思，暗中弹了个石块到她腿上。
徐氏倒吸了口凉气，这下子眼泪是真情实意了的。
莫语蝶满意的看着，附在她耳边轻轻说。
“做戏也应该全套不是？”
徐氏浑身起了冷意，一向不被自己看在眼里的嫡女竟如此会算计，难道
想到这里，徐氏猛地看向莫语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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