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剑拔弩张
莫语蝶一路在马车上颠颠簸簸，本来就晕头转向的有点儿想吐，一下车就看到了徐氏这大尾巴狐狸在那里招摇得很，更是想吐。
“哎呀呀，莫小姐回来了，这可真是天大的喜事，快，凝儿，去吩咐小厨房，好好的准备一桌子酒菜，莫小姐如今可是咱们的贵客。”
这话说的可是漂亮，既承认了莫语蝶是莫家的嫡女大小姐，却又说她是个贵客，分明就是在明里暗里的提点莫语蝶，如今那可是已经与莫家再无半点干系了，休要再当自己时莫家的主人。
这可真是好一个下马威，莫语蝶心里冷笑不止，斜眼看莫山川，他显然也听出来了徐氏话里的不怀好意，可装作一副没听懂的样子，一脸云淡风轻的，装的个人模狗样的，莫语蝶瞧见了就觉得烦心。
林氏在医馆的这些日子里，莫语蝶因着不知道从前的往事，所以委婉隐晦的对林氏问了几句，打探到了不少讯息。
想当初，林氏和莫山川成亲没多久，莫山川这个花心大萝卜就将徐氏娶进了家门，随后就是两人无休止的争斗，当然大多数时候都是林氏一人独自忍气吞声，早在那时候，莫山川就装作看不到徐氏的僭越行为。
事到如今，这莫山川眼里依旧是只有钱财和名利，丝毫没有父女亲情和夫妻感情。
徐氏笑得花枝招展的，伸手就要拉莫语蝶，一边大声嚷嚷着，一边招呼着下人们将莫语蝶和莫山川迎进门去。
莫语蝶不动声色地避开了徐氏的手蹄子，斜眼睨了徐氏的脸一眼，径直的走进了莫家的大门。
徐氏的那只手在空中尴尬的停滞了片刻，又默默的收了回去。
哼，小蹄子，我倒要看看你还能这般能耐几天。
到了莫府，那你就是到了我徐聘婷手掌心里头的断了翅膀的小家雀儿。
既然你莫语蝶已经踏进了莫府的大门，那就别想着再出去勾搭富贵公子，我让你插翅也难飞！、当初用在你娘亲身上的那些个法子，我可都还记得很清楚！
徐氏转过身去看着莫语蝶袅娜的背影，无不阴狠的想道：哎，观世音菩萨，你可莫要怪我心狠手辣啊，这世间的女子为母则刚，我若不是为了我亲女儿凝儿的前程，我又如何会愿意和莫语蝶那个小姑娘这般计较呢，菩萨您有善德心肠，定能明白我这个为娘的心思。
徐氏这人虽然常做心狠手辣之事，但却也迷信的很，信佛参禅，甚至还会在每月里选出几天来沐浴斋戒。
只是不知道，观世音菩萨会不会保佑她们这对佛口蛇心的母女。
徐氏紧跟在莫语蝶后面进了内厅，下人们已经将饭菜都摆上桌了。
莫语蝶随随便便的向桌上看了一眼，挑了挑眉，在心里忍不住嗤笑道：看来莫家如今的确是早已没了当年的权势和富贵了，连年夜饭都吃的这般寒酸，还不敌医馆除夕夜的年夜饭了，最硬的主菜也就是鲍鱼海参爆炒拼盘了。
啧啧啧，没了娘亲的陪嫁银两，如今的莫家看来已然是吃尽了苦头。
难怪莫山川这么急着让自己回莫家来，看来是下定决心要攀上西门家这高枝了。
莫家老太太也来了，拄着拐杖到了前厅，看了一圈儿桌上的人，最终目光定格在莫语蝶身上，老太太凝视了莫语蝶好一会，嘴角有些轻微的抖动。
莫语蝶早就知道这个莫家老太太一向不喜欢自己和娘亲，她可是更看中她的那个庶女孙女。
如今老太太明显面色不善，眼神里都是夹枪带棒的，可莫语蝶又不是那没见过世面的小姑娘，她前世今生大风大浪都见得多了，难不成还会害怕老夫人的这几眼吗？
莫语蝶也不甘示弱的回看回去，一老一小的眼神在空中对接上，似乎都能摩擦出些火花星子来。
徐氏在一旁当然看到了，她可是开心的很，早在之前，莫语蝶还没回来的时候，徐氏就在除夕夜给老夫人请安的时候提前说过。
“哎，老夫人，我可是听说，那莫语蝶就要回来了？”
“你说什么？！那个小蹄子当初和她那个不中用的娘亲不是很有本事吗！一路出了莫府，不是不打算再回来了吗！”
“谁说不是呢。”徐氏一边给老夫人捶腿，一边添油加醋的哄骗老夫人，“我听说，那莫语蝶是有心要和西门修履行婚约，在外头的这些日子，经常去勾搭人家西门公子。”
“哼，这个不中用的莫语蝶，净知道给我们莫家丢脸面！这次回来，看我不好好教训教训她！”
徐氏嘴唇弯了弯，心知此计已成，有了老夫人的支持，她还怕收拾这莫语蝶收拾的不得心应手吗？
老夫人一直盯着莫语蝶，似乎是想通过她的那张好皮囊看透到她的心眼里头去。
莫语蝶也一直静静的回望着老夫人。
还是莫山川出来解的围：“哎呀，语蝶啊，还不快来给老祖母请个安呀。”
莫语蝶冷哼一声，但还是起身几步走到老夫人面前：“莫老太太，许久不见，别来无恙啊，此番我受了莫老爷死乞白赖的邀请，这才来到莫家暂住几日，还望老夫人这几天，可千万别觉得不舒心。”
这哪里是什么请安的话，老夫人气的使劲的用拐杖砸了一下地，怒声道：“孽障！你这是说的什么混账话！”
“莫老太太息怒，新年佳节，可千万别说这些不吉利的话，我若是孽障，来了你这莫家，怕不是要在此搅弄风云，闹得天翻地覆？”
“你！”
“语蝶，少说几句！”
正是剑拔弩张之时，徐氏见状也谄媚的笑着走到了老夫人跟前，接替了丫鬟搀扶着老夫人，莫语蝶看她那张脸，似乎都能看到她衣裙低下藏着的狐狸尾巴了。
“哎呀呀，老夫人，这大喜的日子，您可切忌动气啊，莫小姐年龄小，年轻气盛的，我看呀，您就莫要同她计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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