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清早请安
深夜里，徐氏的院子里传出来了一声又一声凄厉的猫叫，吵得整个院子的下人都不得安眠，莫语凝也披着衣服来到徐氏的厢房处。
“娘亲，你可歇息下了吗？”
徐氏刚散了头发，她一向睡得晚，约莫是因为年龄逐渐大了，夜间更是时常失眠。
“怎么了凝儿？猫叫吵得你睡不着吗？”
“女儿倒是无所谓，只是害怕，会不会惊动了老爷？而且莫语蝶的院子离这里不算太远，我害怕她听到了什么风声？”
“无妨，你去下人们的院子那里，让那个盯着野猫的丫鬟机灵些，这猫一直没完没了的叫唤，她就不知道想些法子吗？”
莫语凝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吸了吸鼻子，像是有些染上风寒了。
“娘亲，我方才已经去过了，那丫鬟说，这野猫现在发狂的厉害，一直在笼子里上蹿下跳的，根本没人敢靠近。”
“呀，我竟忘了，若是这猫躁狂了一夜，明儿个关键时候没了精神可怎么是好？”
“不会的娘亲，我问过了，这药药性极强，给猫灌下去，药性三天都不会消退。”
徐氏喝下了一碗丫鬟端上来的用新鲜紫河车和菟草一起熬制的药膳，皱着眉忍过了那阵刺鼻的腥味，就算是菟草也不能将那腥味去除的完全。
“娘亲，我看这紫河车味道如此强烈，不如您还是别喝了吧？免得万一这药性太强伤了身子可就不好了。”
莫语凝看自己的娘亲那么难受，也忍不住开口好言相劝到。
可徐氏并不领情。
“那怎么行，且不说这紫河车是咱们花了大价钱买进府里来的，不能浪费，而且这紫河车别看它长的难看，味道刺鼻，吃起来也恶心，但它美容养颜的功效可是不错，我这才吃了药膳没过半月，就觉得脸上的皮肤嫩了不少。”
莫语凝没敢开口说，自己觉得娘亲脸上的皮肤没什么变化，不过若是娘亲当真如此喜欢这紫河车，她又如何能阻拦呢？
“那娘亲早些歇息，女儿先回去了。”
“你快回去吧，好好养精蓄锐，明儿个一早还有的你忙呢。”
莫语蝶的院子里，桑止沿着一条僻静的小路从后绕到了莫语蝶的房中。
“小少主，奴婢去打探了一番，徐氏院子里今晚可是热闹的很，一直有猫叫，而且叫声凄厉古怪，听的人毛骨悚然，不过凭叫声判断，应该只有一只。徐氏倒是一直在厢房里没有任何动静，中途莫语凝去徐氏那里了一趟，没过多久又出来了。”
莫语蝶思忖片刻，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多谢你，快回去歇息吧。”
看来，刚才让桑止出去打探一番的确是个正确的决定，徐氏的厢房处夜晚竟然会有野猫的怪叫声，看来这只野猫，就是莫语凝明日要用来对付自己的东西。
猫想到这里，莫语蝶才想起来娘亲之前和自己偶然之间提起来过，自己小时候被猫挠过，而且一直很害怕猫。
因为莫语蝶在现代的时候自己都养了两只猫，所以当时听说的时候也不过一笑而过，毕竟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如今想来，看来是徐氏记得自己小时候怕猫，这才想到了这个法子。
她们定然以为，对猫的恐惧是个阴影，一直盘亘在自己的心头不曾散去，可她们又如何知道，自己已经不是从前的那个什么都怕的莫语蝶了。
大概猜出来了明日莫语凝的计策，莫语蝶也就放心多了，她早早的洗漱完毕就睡下了，明儿个还要赶早去给她“敬爱”的老夫人请安呢。
翌日一早，莫语蝶起的比鸟儿还要早。
她在床榻上伸了个懒腰，打了个长长的哈欠，这才下定决心从被窝里爬出来。
简单的洗了把脸，又穿上了一身粉紫色织锦缎面镶嵌金线刺绣的襦裙，外面披了件淡紫色的羊绒内里的大氅。
她鲜少穿这样鲜亮的颜色，从前她经常穿蓝色和青色的衣裳，不过今日，她倒是也想换换口味，而且西门修也会来，她可不想一副被欺负惨了的样子见西门修。
虽说莫语蝶一向不喜欢以色侍人，但不可否认，打扮出一副好皮囊来，有些难题更容易迎刃而解。
莫语蝶收拾好了自己，就前去了莫老太太的住处。
“小女莫语蝶，特来给莫老太太请安。”
在门外，莫语蝶福身行礼，大声喊了一句，立刻就有两个丫鬟迎了出来，两人对视一眼，先引着莫语蝶进去了。
老夫人交代过，这个莫语蝶也就是从前的大小姐，算是个贵客，要好好招待。
莫语蝶一路畅通无阻的直接到了老太太院子的正厅，老太太还在内室里准备起床，丫鬟安排莫语蝶在正厅坐下。
“老夫人，莫语蝶姑娘来了，正在正厅等您的。”
老夫人正用茶水漱口，听闻莫语蝶来了，瞪了瞪眼：“她来干什么？！”
“说是，说是来给您请安的。”
“给我请安？！哼，我看她怕不是又要来气我一场！一大清早的，就要我看见那个小丫头谄媚的脸，真是倒胃口。去，吩咐小厨房，早膳做的清淡些，再多加几个菜，好歹一会儿我也要做做场面让莫语蝶留下一起用膳。”
“是。”
老夫人吩咐完，就在丫鬟的搀扶下拄着拐杖出去了。
“我还当是谁，原来是莫姑娘大驾光临，这可真是让我这小茅屋蓬荜生辉啊！”
不见其人，先闻其声，老夫人年轻时就掌管莫家大权，说话声音永远都是中气十足。
“老夫人言重了，小女在莫家住了这些天，理应来拜见一下老夫人，从前倒是小女不懂礼数了，也是因为小女这些日子在莫家里住着还有些不习惯，故而没什么精神来给老夫人请安，还请老夫人宽恕。”
莫语蝶起身迎接老夫人，跪下行了个大礼，等老夫人坐下了，才抬起头来，不过并未站起来。
老夫人坐下之后也并未让莫语蝶起身，好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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