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 毁容疤痕
莫山川紧皱着眉头，身边还跟着一脸焦急的徐氏。
“哎呀，老夫人，凝儿，你们这是怎么了呀！”
徐氏惊叫着扑向了莫语凝和老太太那里，老太太已经被下人们和丫鬟一起抬着回到了自己的厢房，郎中也已经请来了。
莫语凝还清醒着，捂着脸浑身发抖。
“我的凝儿啊，你这是怎么了，快让娘亲看看，呀！凝儿，你的脸，你的脸受伤了？！”
徐氏拉开了莫语凝捂着左侧脸颊的手，却看到那脸上赫然有一道虽不是很深，但也已经足够骇人的血口子。
“娘亲，娘亲我是不是毁容了，我的脸好疼，好疼啊娘亲，娘亲救我啊！”
莫语凝浑身哆哆嗦嗦的，不断地重复着同样的话，手也不敢再去碰脸。
“凝儿，凝儿别怕，娘亲在这儿呢。郎中！郎中在哪里啊！快来救救我女儿！”
莫山川目送着老夫人被抬走治疗，焦急的喊着母亲母亲的，也没工夫管莫语凝了。
丫鬟们扶着莫语凝站起来，莫语凝已经基本丧失了语言和行动功能了，只能像个破散的木偶一样被搀着离开，徐氏也紧紧的跟在身边。
“凝儿，凝儿别怕，娘亲会替你做主的。”
徐氏一边扶着莫语蝶，用帕子轻微的掩住了她的伤口，一边絮絮叨叨的说着。
莫语蝶用手帕掩住了口鼻，不想闻到从自己身边经过的莫语凝身上的水腥气。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徐氏路过的时候好像还狠狠的瞪了自己一眼。
莫语蝶朝着西门修笑着说道：“今日之事，让西门公子看笑话了，一会儿恐怕莫家的人还要和我对簿公堂，西门公子就先请回吧，留在这里总归也是没什么事情了。”
西门修点点头：“也是，那我就先告辞了，语蝶莫姑娘，你多加保重。”
西门修自知刚才莫语蝶对自己的半分热络之情多半也是出于其他的目的，他也就不再和莫语蝶套近乎了，那样难免会让莫语蝶觉得自己是个登徒子，平添厌烦之情。
莫语蝶理了理衣裙，跟着人潮的方向离开了后花园。
莫山川安顿好了老夫人，就听到了徐氏身边的丫鬟哭着说：“老爷，老爷您快去看看二小姐吧，二小姐她，二小姐她”
“二小姐怎么也出事了？！”
莫山川刚才满心满眼都朝着老夫人那里飞过去了，并未注意到距离老夫人不远的地方还有一堆人围着。
“二小姐她，她为了去救老夫人，情急之下自己也跳进了池塘里，脸上被，被水里头的尖锐石头划上了，如今二小姐浑身颤抖，神智也混乱不清，老爷啊，您快去看看吧。”
徐氏刚才派人来请莫山川的时候已经嘱咐过了，一定要告诉莫山川，凝儿是为了救老夫人才失足落水的，丫鬟将这句话谨记于心。
莫山川看了一眼郎中，郎中拱手解释道：“老爷放心，老夫人失足落水之后受到惊吓以致于昏迷，不过此刻已经并无大碍，由于救治及时，胸腔内的少部分积水也已经及时排出了，想来不会有事的。”
“那就好，多谢您了，快，带我去看看凝儿。”
莫山川到了莫语凝的厢房那里，老远处就听到了莫语凝的尖叫声。
“娘亲！娘亲！有人要害我，有人要害女儿啊！”
莫山川眉目一凛，抬步就走进了房间里头。
“老爷，老爷您终于来了。”
徐氏一直看着莫语凝，还是她身边的丫鬟起身来迎接莫山川，房间里的一群女人都是哭哭啼啼的，还加上一个尖声叫嚷的莫语凝，吵得莫山川头疼不已。
“凝儿这是什么了？”
“凝儿，凝儿这个傻孩子，跳下去就老夫人，结果自己又不会凫水，在水里挣扎了一会儿，却不小心被池塘中的石头边沿划破了脸。”
“什么？！郎中来看过了吗？”
“郎中要从外头的医馆请，还未赶来，凝儿她，凝儿她现在已经是神智不清了，实在是吓死妾身了。”
徐氏哭的凄惨，莫山川看着莫语凝脸上狰狞的一道红口子，眉头皱的更紧了。
“老爷，就算是这伤口的血能止住，恐怕，恐怕也会留下疤痕了。”
“留下疤痕”四个字好像触及到了莫语凝的敏感神经，她刚安稳下来的心神又焦躁起来。
“娘亲！娘亲!有人要害女儿啊！有人推我，有人将我按进了水中啊！”
莫山川看着莫语凝这副疯疯癫癫的样子，一直时间也不知道她说的是真是假。
其实莫语凝并没有说谎，的确是莫语蝶推了她一把，而她脸上的这道伤痕，则是拜桑止所赐。
桑止从前在林府，是林蔓榕的贴身丫鬟，而且身上颇有些功夫，水中技巧更是精妙，未经过专业的培训，却能在水下闭气一炷香的功夫。
林蔓榕和小少主在莫家受了徐氏和莫语凝这么多年的气，桑止如何能咽的下这口气？她本来就性子刚烈，最看不惯这些内院的狠辣纷争。
所以这次她事先都没有和莫语蝶商量，就自作主张给莫语凝毁容了。
莫语凝跌入水中的时候，桑止早就从假山后跑到池塘边的一棵树后寻找时机，等莫语凝挣扎几个轮回之后，她就下水潜到莫语凝脚下，将她一把拽入水底，然后朝着那边一块儿凸起的石头处轻推了一把，防止她没了姓名，看到水中漂浮出了一道淡淡的红色血痕之后，桑止又将她拽上了水面。
莫语凝不过是一介女流，在陆地上都不是桑止的对手，更别说在水下了。
她就这样不明不白的被算计着脸上多了道疤痕。
桑止办完事情后，趁着下人们乱作一团之时潜水到池塘边缘的一侧，弯腰借着繁杂的草丛掩护离开了，只留下了一路的水迹，不出半天，就会被掩盖的不留一丝痕迹。
“老爷，凝儿的伤不能白白落下啊，此事您断断不可轻易放过啊！”
“此事蹊跷，我又能如何替凝儿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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