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六章 苟合
被徐氏这突如其来的热情吓的不敢动作，管家有些慌乱，想要将人从自己身上扒下去，然而他越是想要扒开她，徐姨娘反而抱得越紧。
“徐姨娘还请你自重，不论如何，现在你还是莫府的姨娘，如此行径，传出去对你我没有一点好处。”
管家推搡着，然而徐氏就仿佛是彻底瘫在了他身上一般，将全身的重量都交到了他这儿。
“我知道从前我刚刚入府的时候，你就经常来我院子，还时时给我送来些有趣的玩物，你心里是有我的对不对？”
徐氏的声音已经带了哭腔，听上去甚是惹人心疼。
管家听此也噎了一下。
当年徐氏刚刚入府，只不过是个小姑娘，一颦一笑都甚是勾人，那时他也年轻，对这样的女子全无抵抗，但碍于身份，只能给她尽可能的搜罗外面的小玩意，希望她即便在这深宅大院之中，也能活的开心些。
只可惜，后来徐氏怀上莫语凝之后，一心想扩大自己的权势，想赶走林氏，自己坐上平妻之位，所以渐渐的他也远离了她，毕竟他只是个管家，什么都做不到，有也不愿被徐氏利用。
可现在，当徐氏撞进他怀中时，却好似将当年的那份悸动也牵了出来，心脏跳动不已，一股被埋藏多年的情绪也涌上心口。
但好歹理智还在，用力将徐氏从怀中推开，不敢看向她道：“这于理不合，徐姨娘，还请自重。”
闻言，徐氏也垂下了脸，眼泪从面上滑落，吸了吸鼻子，勉强露出些笑颜道：“罢了，都是陈年往事，是我不好，突然提这做什么，让你为难了。”
说着，便走回了桌旁，拿起之前就已经放在这里一壶酒，倒了两杯出来：“那来陪我喝一杯吧，好歹相识多年，现在人人都对我避之不及，连个能陪我喝酒的人都没有，你既然来了，就喝一杯再走吧。”
将酒杯放在了桌子的另一角，看着管家的背影，见其仍是未动，只好苦笑一下：“也是，和我这种人喝酒，怕是会脏了眼，你先走吧，权当今日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说完，便仰起头将手中的酒饮下。
听到这话，管家心中的那一丝火苗突然被燃起，径直走到桌旁，拿起酒杯一饮而尽：“奴才认识的徐姨娘科从不是会这样自怨自艾的人，只是一时失势，何必如此妄自菲薄。”
“并非我妄自菲薄。”徐姨娘又为自己和管家倒上了酒，与其轻碰一下，苦笑道：“只是现在我大势已去，根本不是其他人的对手。”
闻言，管家心中也是触动，跟着饮了一杯，说不出话来。
“现在，我只想安安稳稳的活完这一辈子，为凝儿积点德，保佑她以后能平平安安就好。”
一杯接着一杯，徐姨娘一边吐露着心中苦闷，一边为二人倒着酒，很快一壶见底，二人面上均有些醉意。
“酒喝完了，管家你先走吧，今日你只当是我胡言乱语，你什么都没听到。”
熏香弥漫在屋内，徐姨娘的声音仿佛从远处传来，勾人心魄。
管家也是醉眼朦胧，抬眼看着徐姨娘的脸，仿佛有看到了当年那个灵动的女子，醉意上涌，忍不住起身抱住徐氏：
“怎么能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若你不是莫家的妾室该多好。”
“已经如此，我也只能后悔当年为何没有擦亮双眼，发现有人其实一直在我身边。”
徐氏也回抱住管家，似乎要将前半辈子所有的遗憾都倾诉在他身上。
至此，二人均是情动，忍不住抓住自己身边这最后一丝光亮。
一室旖旎，均是从心所愿。
……
徐氏这边究竟发生了什么无人可知，现如今，莫家当真全无一人会再将徐氏放在心上，不论是怜惜还是敌对，她都已经丧失了价值。
如夫人在晚些时候渐渐转醒，醒来第一件事便是找她的孩子。
“夫人放心，小少爷一切安好。”翠竹将奶娘唤来，把已经吃饱熟睡的孩子轻轻放在如夫人身边，向她说道。
看到了孩子，如夫人仍然苍白的面上才露出些笑意，心中的紧张与烟消云散。
“没事就好，总算是将你平安的带到这个世界上了。”
如夫人伸手轻抚婴儿细嫩的小脸，手上传来的触感让她心头更是柔软。
“这次多亏了大小姐，若不是大小姐帮忙，奴婢可真的要见不到夫人了。”
翠竹也是忍着眼泪说道，今日她真的以为夫人就要救不回来了，现在想想都是后怕。
“大小姐说过，定会保我们母子平安，所以没事的，等大小姐回来之后，记得替我先去道谢。”
“是，夫人，奴婢一定和大小姐道谢。”翠竹擦了擦掉出来的泪珠说道：“只是，有件事，奴婢不知道应不应该和您说。”
“怎么了？你且说无妨。”如夫人并不知道在她昏迷时发生了何事，以为是有关自己的孩子，赶紧询问。
“是关于老爷的……”翠竹还是有些犹豫，她也不知道现在让如夫人知道这些事情究竟合不合适，但她不想让如夫人再对莫山川留下丝毫的念想。
听此，如夫人松了口气，只要不是关于她的孩子，其他的事情都无所谓了，尤其是莫山川。
“你说吧，我也想看看他再如何寒我的心。”
见如夫人都这么说，翠竹便将今日在这屋子里发生的事情事无巨细的说了一遍，说到莫山川的所为，还是气愤不已。
“夫人，您这么多年真的不值得，这种人骨子里已经坏了，枉您当年为他付出了那么多。”
此时知道了前因后果，如夫人也是苦笑一下：“是啊，当年眼拙，被他许下的海誓山盟，甜言蜜语所骗，真的不值得。”
可现在她也已经没有退路，只能继续走下去。
只不过她一切都是为了她的孩子，与莫山川均是无关。
如此想着，眸中神色也是坚定几分：
“明日，你去府上中篑，把账房的人叫来，不必避人耳目，越张扬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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