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来点地狱笑话
“行了行了，休息好了就快回去，我这里不是安慰迷茫青少年的地方，要哭去心理医生面前哭。”蓝雪没好气地赶人，“虽然他们也不会相信你的话，只会让你看开点。让你相信这是你自己的问题。”
眼泪这东西一般来讲是不受人控制的，一但有一滴眼泪滚落下来，那么接下来就会跟着很长一串泪珠接二连三地滚落，断了线的珍珠所谓如此。直到现在夏目脸上依旧有泪水不时划过。
“谢谢。”夏目的眼睛亮晶晶的，不知道是泪水反射的光还是别的什么：“蓝雪君也是温柔的人。”
并且很可靠。明明看起来和他差不多大甚至更小些。
于是在蓝雪不知道的地方，夏目悄悄仰慕起了这个安慰过他的人。因为真的很厉害，一个人不顾流言独自居住，也不怕妖怪。她说，你不是怪物，你是温柔的人。
这是唯一一个，会这样说的人。
这是什么地狱笑话。蓝雪呲笑一声，不过把所有人都往好处想，这确实是夏目的风格。
夏目喝完水，站起来又向蓝雪说了一次谢谢：“蓝雪君能教我怎么对付妖怪吗。”
？
蓝雪头顶小问号：“你可能是对我有什么误解。”
在夏目踏出小院的第一秒，蓝雪立刻感到了后悔。看着少年渐渐远去的纤细身影，蓝雪感到一阵烦躁。
她就不应该把夏目叫进来。
这毕竟不是蓝雪的世界，她势必会离开这里，和夏目建立太过亲密的联系并不是一件好事。
她的陪伴终究只是一时的。比起一直得不到，短暂的得到只会更令人难过。
虽然后来，这样的事夏目只会经历更多。
算了算了，想到了以前的自己一时间同情心泛滥了而已，估计夏目很快就会搬走了，之后不会见面。
蓝雪收起夏目用过的杯子时，小橘猫晴也踩着优雅的直线步缓缓走进来，长长的尾巴傲然挺立：“刚刚是不是出去了个小家伙。”
晴也跳上沙发盘成一团，慵懒地舔了舔腰侧的猫。自从蓝雪搬进来之后，这只小猫咪的脸没什么变化但身体明显在变胖。
“不重要。”蓝雪瞥一眼昏昏欲睡的小猫咪，“你挂在墙上的毛巾我用来擦桌子了。”
晴也：“…喵？！”
——
和阴雨连绵天色昏黑的仙台不同，东京的天气很好。阳光不是很刺眼，是那种难得的柔和日光。
这样舒服的日光下，蓝雪、虎杖悠仁、伏黑惠三人倚着栏杆站成一排。
身前是人来人往人声鼎沸的商业街，这样的地方总是鱼龙混杂。有人在这里谋求生存，有人在这里花天酒地。努力生活的、游手好闲的、指气高昂的、小心卑微的。各种各样的人汇聚在一起，组成一个微缩的社会。
由于蓝雪的太阳底下穿冬季睡衣的装束太过奇葩，而她身边两位男士的脸都非常不错，一时间吸引力不少人的目光。
就像是在看马戏团里的猴子表演一样的目光。
蓝雪低着头玩手机，对周围的窃窃私语毫不关心：“五条悟那家伙哪去了。”
“来了来了！”五条悟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向这成分奇葩的三人走来，“久等了。哎呀，没想到小蓝雪有这么想念我啊，这么着急地想见我。”
蓝雪翻了个白眼，把手机收起来：“是是是，我正想着你什么时候死了，我一定去买一挂礼炮庆祝，并且亲手把菊花插到你尸/体上。”
“小蓝雪为什么不穿制服啊，明明是特意赶制好连夜派人送去的呢，你看虎杖的多合适。”五条悟对蓝雪的垃圾话毫无反应，转而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老师我可是亲自为你们设计了校服的特殊元素啊！”
“如果你说的是那个高开叉的贴身旗袍的话，已经被我家猫丢到垃圾桶去了。”蓝雪恶寒地扣了扣手指甲。
虎杖悠仁低头看了看蓝雪，又抬头看了看五条悟：“总觉得蓝雪和五条悟老师很像啊。”
“话说回来，为什么要在原宿集合。”伏黑惠已经放弃在这三人都奇妙谈话里挣扎了。
五条悟来了精神，高兴得能看见他身后飞舞的粉红色小花花：“对对，就是这个，我就等着有人问，果然还是惠靠谱。”
“是新同学啦，还有一位同学今天在这里哦。”
五条悟兴高采烈地引路：“就是那位啦。”
顺着五条悟节骨分明的修长手指看去一个栗色短发的少女正在和人争论些什么，少女一脸激愤昂扬，质问男人为什么不邀请她当模特。
“真的要去搭话吗，感觉不太好意思啊。”伏黑惠感到心累。
“确实。”虎杖悠仁咬了一口路上顺手买了可丽饼表示同意。
“……”蓝雪默默地喝着可乐表示不想说话。
“喂——这边这边！”抱着爆米花的五条悟表示勇敢悟悟不怕社死。
听到声音的栗色短发的少女转头和四人遥遥相对，然后肉眼可见地，迅速地，垮了脸。
“我叫钉崎野蔷薇。”少女看着眼前这群可能会和她一起生活很久的人漂亮的玫瑰色眼眸里写满了嫌弃，“高兴点，美女来了。”
“我叫虎杖悠仁，仙台来的。”虎杖悠仁不愧是最佳捧场，快速接话。
“我叫伏黑惠。”
“看着一股土味。”钉崎野蔷薇一句话深深打击到了虎杖悠仁，转而接着打击伏黑惠：“只给个名字是怎么回事，这年头的高冷男可一点都不吃香，自以为很酷而已。”
最后，钉崎野蔷薇挑剔的目光转向了在一边神游的蓝雪：“你是最离谱的一个，连名字都不肯说。明明有一张漂亮的脸却穿得土里土气，肯定是那种自以为觉得自己有点姿色足够漂亮就不护肤不化妆不打扮自己的懒人。”
“哎，我可真是碰上个烂摊子。”少女发出绝望的感叹，深切地感受到了责任之重大。
确实。
钉崎野蔷薇的话没啥毛病，蓝雪就是懒得打扮自己那种人。反正不会有人在乎，蓝雪自己也不在乎。对于她来讲外表如何并不重要。
“斯国一——”旁边的五条悟鼓掌叫好：“钉崎同学还真是厉害啊。”
“还有你。”钉崎野蔷薇被他吸引了仇恨，暂时放过了蓝雪：“像你这样的家伙真的是我们老师吗，太不正经了吧，把眼睛遮起来是什么中二病行为。说不定一把年纪了都还是《少年jump》的忠实读者。”
“这话真是伤人啊，《少年jump》明明很好看的。”五条悟西子捧心状哀嚎，“虽然为师我不看。”
他刻意咬重了为师一词的读音强调自己的身份，但没有任何作用。
“好吧。”五条悟收敛了浮于表面的忧伤，“这样一来的话，一年级的四人就全部到齐了，要去逛逛东京吗，正好你们中有三个都没来过。”
“免了。”蓝雪毫不犹豫地拒绝，“你就为了这点事特意把我叫出来？”
钉崎野蔷薇按住她：“你必须去。东京新宿可是时尚潮流的引领者，你今天必须把这老土的打扮换下来，让我来教教你这样打扮自己。”
钉崎野蔷薇想拦住蓝雪离开那是不可能的。所以五条悟立马接着说：“那么，我来宣布这次的目的地吧。”
高个子白毛高举右手，语气非常自豪：“六本木！”
六本木。
这个词的关联联想一般都是五光十色的夜晚和金发碧眼的洋人。
风俗店和酒吧占据了那里的绝大部分面积。诸多打扮时尚新潮的男女穿行其间，处处都是尖叫，彩灯和酒花。在昏暗暧昧的彩色灯光下互相交流，喝酒，蹦迪，直到天亮。
五条悟冲着蓝雪眨眼wink：“小蓝雪绝对不会拒绝的，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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