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你好凶呀
“我都说了让你离我远点儿了！”宋无忧捂着脑袋眼泪汪汪，“你干嘛非要离我那么近，现在这样你高兴了？”
“我……我不是故意的……”姬瑶光语塞，第一次在宋无忧面前出现了尴尬的情绪。
尤其是她手上还抓着宋无忧受害的证据。
感受着聚丰楼的食客们好奇探索的目光，宋无忧一阵委屈冲上心头，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姬瑶光手足无措地看着他，“你别哭，别哭，都是我不好，我不该拉你，你别哭行吗？”
知意上前一步，“小姐，宋公子，咱们去雅间吧，这里人多眼杂，并不是说话的好地方。”
“那咱们上去？”
＊
五分钟后，四人坐在了雅间的凳子上。
姬瑶光面色复杂神情恍惚地看着宋无忧光滑锃亮的头，没忍住好奇问道:“你怎么忽然剃了头发？”
“你管我？”
宋无忧正在戴假发，闻言毫不客气地怼了回去，“我就是想剪，哼。你烦死了，把我的假发都搞乱了。”
姬瑶光下意识沉下脸，“宋无忧！”
“你凶我！”宋无忧身子一颤，又开始吧嗒吧嗒掉眼泪，“你害我丢了那么大的脸你还凶我！”
姬瑶光人傻了。
救命，怎么一段时间不见，宋无忧变成小哭包了？
就算他生得清秀可人，哭起来像个可怜兮兮的女孩子，他也不能天天哭呀！
“你别哭了，我没凶你，我就是说话急了一点，不是凶你的意思。”
宋无忧抽抽搭搭抹眼泪，“真的吗？”
姬瑶光举起四根手指，“真的！”
“……我不信，你骗我呜呜呜……”
唉。
算了。
毁灭吧。
姬瑶光心累地向知意求救，“知意，你来。”
知意抿着嘴笑，刚坐到宋无忧对面，哭声停止了。
“？？？？？”
“宋无忧，你是不是耍我呢？”
宋无忧被震得虎躯一僵，眼里迅速酝酿出了水光。
“憋着，不许哭，”姬瑶光不吃他这一套了，“再一再二不再三，你这已经第三次了。好好说话，你敢哭我就揍你！”
“你好凶呀。”
嘴上这么说，到底还是没敢挑战姬瑶光的权威，听话的把眼泪憋了回去，“你想知道什么？”
“解释解释你的头发。”
“我之前遇到了一个高僧，我俩相谈甚欢。可惜我剃了头发想当他的弟子，他说我没佛缘，不要我。”
说着说着，宋无忧又想哭了。
他堂堂平邑侯，什么时候被人嫌弃过。
“你想当和尚？”姬瑶光神情异样，“你以前不是不信这些，觉得僧人道士都是骗人的，怎么这回栽了？”
“高僧不一样，他是有真本事的。”
被嫌弃了还帮人家说话？看来这次是真栽了。
姬瑶光摇摇头，有些无奈，“你以为当和尚就很容易吗？你做好吃那个苦的准备了吗？你无肉不欢，僧人却忌荤腥，你确定你能忍受？”
“我当然能。”
“今朝可不兴‘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这一套，到时候你要是受不了清苦的生活，吵着闹着要还俗，那可就丢人丢大发了。”
“你看不起我啊？”宋无忧不太高兴，鼓着腮帮子道，“我说能坚持就是能坚持。”
行吧。
这么坚定的宋无忧还真没见过。
姬瑶光端起茶喝了一口，“等我有时间了，跟你一起去见见那位高僧。我倒想看看，他佛法到底有多精妙。”
“那得选个良辰吉日，可不能怠慢了大师。”宋无忧嘟囔道。
姬瑶光:……
宋无忧现在变成了高僧的无脑吹是吗？
这没脑子的模样，真是看一次头疼一次。
姬瑶光捂住了眼睛。
实在是不忍直视。
“说完了你的事，现在来算算我的账吧。”
沉默片刻，姬瑶光把弦歌取下来的伏生讲经图推到宋无忧面前，支着颔好整以暇地盯着他看，“我送你的画，为什么会在聚丰楼的雅间里挂着？”
“我记得，聚丰楼跟宋家没有关系。”她凑的近了些，刻意压低的声音听起来像恶魔的低语。
宋无忧心虚地缩了缩脖子，没说话。
“宋无忧，我问你话呢。我当时把这幅画送你的时候说的什么话你还记得吗？说一遍给我听听。”
“你说……说……”宋无忧支支吾吾，不敢看姬瑶光的眼睛，“这画只许我一个人看，旁人想看，都不许……”
“这不是记得很清楚吗。”
她笑的无害，伸手点点桌上的画卷，语气带着威胁，“所以，它为什么会在这里呢？”
这……
怎么解释呢？
怎么把自己摘出去，让自己显得无辜呢？
宋无忧眼珠子滴溜溜乱转，从姬瑶光越来越危险的眼神里知道，如果他不能给出令人满意的回答，他就惨了。
姬瑶光也不急，抱着臂看他，身后站着的知意和弦歌像两尊门神。
“瑶光姐姐，我不是故意的，你原谅我吧。”宋无忧咽着口水道，一边说话一边小心翼翼地看她脸色，生怕她忽然一巴掌拍下来。
姬瑶光不为所动，还是核善地冲着他微笑，“我要知道理由。”
计划一，装可怜卖乖失败。
“我一直小心保管着画，可是，小偷太可恨了，他居然把这画偷走了！”
“哦？小偷偷的？”姬瑶光似笑非笑，目光深邃，像是能看穿他。
“对，”宋无忧点头如捣蒜，“我不常把画拿出来，所以没能及时发现它被盗，等我发现后，画都在聚丰楼挂了一个多月了。”
姬瑶光垂眼，没有立刻说话。
宋无忧紧张的盯着她，额头冒汗都顾不得擦。
相信了吗？
相信了吧。
计划二，祸水东引成功？
“宋无忧，我给了你两次机会，你还是没对我说实话。你是要我查，还是你自己说？”
“……”
计划二也失败了。
宋无忧垂头丧气，开启了计划三。
“我说了，瑶光姐姐你别生气。”
他小心的探姬瑶光的态度，反而让姬瑶光猜出这个错是她不能容忍的。
所以，是什么呢，“你说。”
宋无忧给自己做了五分钟的心理建设，而后，眼一闭心一横，视死如归道:“我把画输给泰丰楼东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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