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瞬间即永恒
“很美，很动听！”
莫妮卡被惊艳到了，在她的周围，那些女孩学的玩的乐器都没有像这样的，这让她耳目一新。
张子涵被夸的脸红耳热，连忙低头回道：“谢谢你莫妮卡！”
“学了多久？”
听到她直呼自己的名字，莫妮卡抬眸直视着那含羞带怯的脸，心下多了丝别样的感受。在她的身边能直呼她名字的除了合作伙伴和好友，就是她的亲属和那些地位相当的上流人士了。这次被一个籍籍无名的女孩叫出来，一时间还挺新奇的。
“三年了，我有个朋友很喜欢这个声音，所以我偷偷学了。”一想到顾林，张子涵不由的又笑了。
“你很喜欢他？”莫妮卡端起冷掉的茶喝了一口。
张子涵见她放下杯子，便细心的马上拿起小砂壶又添了一杯热茶，“她是个女孩，不过我确实很喜欢她，两年没见了，不知道她是不是已经忘了我。”
“那为什么不和她联系。”莫妮卡心中有些异样，虽然她自己不愿意承认，但那种隐约浮现的不舒服感还是被捕捉到了，不知道是因为安娜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张子涵笑笑，抬头看着空中的月亮，脸上多了一丝落寞，“她住的地方没有电子通讯设备。”
“既然这么爱她，为什么不写信给她？”
“咳…咳咳……咳咳……”张子涵被一口茶呛的半死。
“不是，她是我的好朋友，我们之间是友情，不是爱情。”
莫妮卡惊讶了一下，尴尬的拿起小茶杯抿了一小口，低声道：“抱歉，是我误会了。”
张子涵连忙道：“没关系！我们地域文化都不同，理解有误很正常。”
说着偷偷看了下时间，觉得可以开始上菜了，就按了下桌角边的按钮，很快服务生就过来挪开了茶盘，放上了一个小型的炭烧烧烤架。架子上是两块上等的羊排，为了不把肉烤废了，她提前向厨师学习了怎么翻烤。
“今天我们体验一下不一样的用餐方式，没有前菜和配菜，希望你会喜欢！”
“那一定很棒！”莫妮卡直直的看着她微笑道。
其实莫妮卡非常清楚，她这样的目光对于被看的人来说是很不礼貌的。但她就是要这样做，她想看看这个女孩到底怀着怎样的心思邀请她用晚餐，是真傻还是假傻。
而她做的这些对于涉世未深的张子涵而言，并没有起到震慑和惊醒的作用，反而因为她那直白的目光让气氛变的更加暧昧，粉色的泡泡冒的更多心跳更快。
“尝尝看味道如何！”张子涵把烤好的羊排分了一份递到莫妮卡面前。
莫妮卡先是礼貌的道谢，然后才切下一小块偿了偿。
“味道很不错！”
她已经有一段时间对周围事物提不起兴致了，今天算是意外收获。
得到答案的张子涵心情一下子又飘了起来，她从冰桶里拿出两罐啤酒壮着胆子询问：“冰镇啤酒，喝吗？”
用啤酒是因为听从了佛朗西斯卡的建议。因为按照莫妮卡的品味来，她那一个月的工资都买不起一瓶上档次的香槟。所以不如来点新意，就用莫妮卡基本不喝的啤酒来代替。
莫妮卡停下手中的刀叉，抬眼看她，回道：“好！”
得到肯定回答，张子涵马上将一罐啤酒扣开拉环递了过去。莫妮卡接过冒着泡的啤酒，小小的喝了一口。
“味道怎么样？”张子涵有些紧张的问，刚被莫妮卡碰到的指尖还在不受控制的发颤发烫，跟着一起升温的还有她原本就泛着红晕的脸，此刻红的更明显了。
莫妮卡并没有发现她的异样，又给力的喝了一大口，回道：“很棒！”
“谢谢！”张子涵心情更好了，她拿起一罐啤酒慢慢的喝着，发现这原本难喝的酒居然带着点甜，不但如此还发现喝酒能消除紧张感，最重要的是，莫妮卡好像也并不排斥这么廉价的酒，也在小口小口的喝着。
此时此刻她觉得莫妮卡简直太完美了，完美到哪怕只是吃个东西，一个回应的表情，一个眼神，都让人心动不已，和自己简直是云泥之别。
“谢谢你那天帮了我！如果不是你，我的人生可能已经毁灭了。”
“不客气！”看着眼前青涩的脸，莫妮卡心里泛起了阵阵涟漪，此刻她忽然捕捉到了一点不一样的东西，她确信那就是安娜之所以喜欢这个女孩的原因。
张子涵鼓起勇气直视着她，一双星眸闪烁着异常明亮的光辉。
“我知道，欠你的远不是一顿晚餐能还清的。但是我这么渺小，所以，请原谅我给不了你更有价值的补偿。”
莫妮卡一直坚定的目光忽然变的幽暗，她微微仰头将手里剩下的啤酒都喝干了，这次她显然没了之前的从容。“那个吻已经还清了，你早就不欠我什么了。而且，你也并不渺小。”
张子涵羞赧的拿起酒喝了一大口，这一幕落在莫妮卡眼里，目光变的更加深沉了。
“砰！”
两人寻声抬头看去，发现天空忽然炸开了一朵璀璨的烟花。
烟花落尽，一颗流星在空中划过，接着两颗，三颗……，一场毫无预兆的流星雨开幕了。
莫妮卡讶然：“如此盛大的流星雨，天文台居然没有发布消息。”
张子涵小心翼翼的问：“是不是很美？”
莫妮卡回眸道：“是的，很美！”
得到肯定的张子涵心中又是好一顿窃喜，觉得自己花“巨资”买的这场三分钟《人工流星雨》附加特效服务，还真值。
当时老板给她推荐的时候她还犹豫了，没想到效果居然这么好，好到能以假乱真。这下不但给了莫妮卡惊喜，还让这顿晚餐显的更有价值，也弥补了之前总没有赶上流星雨的人生遗憾！
两人都默契的不在继续刚才的话题，一起欣赏这突如其来的美丽盛宴。
张子涵看着飞速消逝的流星，忍不住小声感慨道：“流星很美，但只有一刹那……”
莫妮卡闻言轻声道：“瞬间即永恒！”
张子涵呆呆的望着天空喃喃道：“瞬间即永恒！”
“是的，瞬间即永恒！”莫妮卡回头凝视着她的脸，幽暗的眸光中暗潮涌动，遂即转向空中低吟道：“生来如璀璨的夏日之花，不凋零不败落，妖冶如火。”
张子涵低笑一声，默契的接道：“死时如静美的秋日落叶，不盛不乱，姿态如烟。”
说完，两人相视一笑，目光交汇间，好似有某种无形的力量，碰撞出了别样的花火。
莫妮卡再次回眸看向空中，思绪万千。就是这样一个平凡的女孩，她年轻，漂亮，纯粹，可也就是这样平凡的一个女孩，让她再一次有了心动的感觉。
只是她也很清楚，这种被美貌和新鲜感所带来的吸引力，短暂的犹如夏日之花，根本就经不住时间的考验。
流星雨终于谢幕了，两人就这样默默伫立在星空下，久久不言。
花丛中悄然无声的出现了点点流萤，仿佛天上的流星落在了花丛。
莫妮卡看着这些突然出现的流萤，蹙了下眉。
张子涵很快也发现了这些花间的小精灵：“哇…流萤，好美啊！没想到这里居然有这么多。”
看她那么开心，莫妮卡不禁莞尔道：“在漆黑的夜空点燃自己，为远方的你送去一丝光明。”
“那全部的幸福，都源自燃烧的我，暗夜中模糊的你。”张子涵开心的笑道：“原来你也喜欢泰戈尔的诗。”
“是的，原来你也喜欢！”
张子涵几乎瞬间就领悟了她的言外之意，别开脸羞怯的低下了头。
莫妮卡见状笑了笑，轻声问：“开学后还会继续上班吗？”
“会！”
“毕业后会留在都灵工作吗？”
“不会吧！”
听到这随意而又简单的回答后，莫妮卡沉默了。
三罐啤酒下去张子涵感觉头有点晕，看东西有点晃。但她没在意，也没想到自己有可能是喝醉了，因为她从来没有真的喝过这么多酒，更加没有体会过醉的感觉。
不远处服务生悄悄问老板：“老板，客人好像没有点这项服务吧！”
老板一脸神秘的看了他一眼，道：“这是我送的一点小惊喜。”
“这小惊喜有点大啊老板！这些萤火虫可都是空运过来的，还是一次性的……”
“你知道啥？人家都包场了。”
“这人是谁啊？出手这么阔绰。只怕我们的小老乡还不知道吧！”
老板摇摇头，一脸苦思的盯着莫妮卡看了半天，也没认出这是哪路大神来，“没见过这号人物，人家特意让保密的，小姑娘肯定不知道，把你嘴堵牢了哈！”
“请老板放心，绝对牢靠，唉！有钱真好，可以任性…，等我有钱我也……”
老板拍了服务生一脑门，把他彻底拍懵了，“想什么呢？有钱了也不可以这么挥霍，干活去。”
“知道了！”服务生委屈的摸着脑袋干活去了。
张子涵开心的回到坐位上，把剩下的一块羊排也烤好分了一半给莫妮卡。
她又拿起一罐啤酒问道：“啤酒还要吗？”
莫妮卡刚插了块肉含在嘴里，不方便说话，于是伸手接过来，自己开了。
张子涵觉得她这个样子很好笑，于是没忍住偷偷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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