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引蛇出洞
吕彬看到他们那副懊丧的神情，笑道：“哟，你们都被那些小妞们摄去魂魄啦？一个个干嘛无精打采地啊？”
“那不是，他奶奶的破财消灾，我们还找不到人！”笑面虎抱怨道。
“没事，没事！就当做救济贫困灾区嘛！”李亮安慰道，他们三人悻悻而归。
三日后，李亮和吕彬再次登门拜访那个神秘人物，他们终于如愿以偿地见到对方的庐山真面目。此人姓宋名杰，是个五十开外地老者，精神矍铄，十分健谈，性格开朗，十分平易近人。他们互相介绍彼此之后，吕彬就走了。李亮也知道这厮有意避嫌，谁让他是体制内的人呢？
吕彬曾跟李亮提起过宋杰，只是从未谋面，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宋杰泡了一壶普洱茶，招呼李亮坐下来，一边喝茶一边闲谈。看到对方这么容易相处，原本有些拘谨的李亮也逐渐放松下来。
宋杰翘起二郎腿，笑道：“小伙子，吕警官经常跟我提起你，说你这人胆大心细，成熟稳重，是一个能干大事的人。我也想找一个像你这样的人才，于是他向我推荐你，大家一起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哪里哪里，过奖过奖啦！”李亮挠挠头皮，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头一回有人这么夸他，他还当真受宠若惊。他只是一个涉世未深的愣头青，有何德何能受人称赞，除了有一股子的蛮劲，还能干啥呢？
“这样吧，你先跟着我到处走走看看，啥时候想做都行，不想干就当做出门旅游散心，心情好再从长计议也不迟。”宋杰似乎已看透李亮的心思，打预防针似的说道。李亮点点头默认他的想法。
来此之前，吕彬曾近跟他说过，宋杰的家族有钱又有势，可对方到底怎样有钱有势他一无所知。从目前这个有些陈旧的老房子来看，实在看不出是一个有钱有势的主儿，也许此人生活比较低调吧。有时候我们亲眼看到的东西都是表面现象，它跟事实的真相往往大相径庭。
这时一个身材瘦弱地男子从门外一拐一瘸地走了进来，斜着眼睛从上到下地打量李亮一番，看得人心里直发毛。李亮却面脸堆笑地向他点头问好。他也点点头，颤巍巍地坐下来，一边倒茶一边淡淡地说道：“宋叔，他就是你要找来帮忙送货的那个人？”
宋杰皱起眉头沉思片刻道：“对！山儿，这位是李亮兄弟！你们年龄应该差不多吧？小伙子，这位是我侄儿宋大山。”
“山哥你好！”李亮欠起身子，向对方伸出右手。宋大山轻轻地握住他的手，微微一笑道：“好，兄弟你好！以后需要你多多帮忙哦！”对方拍拍他的肩膀笑了。
不一会儿，宋杰招呼他先喝茶等待，叔侄俩走进里屋叽里咕噜地商量半天，他们说的话李亮一句也听不懂，不过从口音判断应该是一种本地的方言，说起来十分拗口。
宋大山嘴上所说的货，即使他们不说，李亮也知道肯定是类似于毒品之类的东西，宋杰为了避人耳目不方便开口明说。李亮也不好意思多问，这应该是道上的规矩。他们又喝了一会儿茶，宋杰沉吟半响，说道：“李兄弟，咱们刚刚接了一个活儿，重达五十斤，山儿想找一个得力的住手一起去跟那边的老板面谈。刚才送山儿回来的那家伙是我们的线人，外号叫猫头鹰，他主要负责约谈那边的老板，交货的地点在咱们这边的山上，绝对可靠又安全！你愿不愿意跟山儿走一趟，先熟悉一下行情如何？”
“是啊，兄弟！你就跟我走一趟呗！反正也不会有啥事儿!就当做去旅游，去游山玩水嘛！事成之后我叔答应给你一定的报酬！”宋大山连忙附和道。
“好吧！先别提钱不钱的问题，我先跟你们走一趟看看吧！反正我也没啥事儿干！”李亮不假思索，满口答应下来。
叔侄俩会心一笑道：“好！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这事儿就这么定了！”
五天之后，一个夜黑风高的夜晚，宋大山带着李亮摸黑来到界河边上的一个半山腰，静静等待猫头鹰领着那边的老板到来。寒冬腊月，周遭伸手不见五指，此起彼伏的山头黑乎乎地仿佛猛兽一般矗立眼前，他们甚至看不见彼此的脸。李亮从没想过要做种生意，心头砰砰直跳。宋大山一个劲儿地小声安慰他不用紧张，反正又不是杀人放火，打家劫舍，有啥好担心。
凌晨时分，他们对面的界河里传来一阵哗啦啦的流水声，一前一后，错落有致，很有节奏感，很显然这是有人迈着轻快的步伐趟过河床发出的声音。宋大山咬着李亮的耳根轻声细语地说道：“兄弟，咱们约见的人来了！”
李亮仿佛一只机灵地兔子竖起耳朵静听，夜里的山风好像鬼哭狼嚎，顺着依稀的星光只见山上大雾弥漫，寒风拂面，凉意袭人，他不禁打了几个寒颤。
两个十分模糊的黑影摇摇晃晃地向他们这边缓缓而来，近前一看，两人瘦不拉几，身材一高一矮，矮的那人是猫头鹰。宋大山曾经跟他说过猫头鹰五短身材，此刻一看便知。
“山哥，这位就是我们的老板！”猫头鹰指着黑大个开门见山地说道。李亮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红塔山，抽出一支递给老板，对方哆嗦着双手接过他手里的香烟。他掏出打火机点烟，由于风儿太大，打火机微弱的火苗都被吹灭好几回，顺着打火机微微发出的亮光，他们可以看到黑大个仿佛落汤鸡一般，浑身湿透，衣服紧贴身子，牙齿捉对打架，嘴里叼的香烟都快要掉下来了，双脚直抖，看样子随时都会瘫软在地。
宋大山也看出一些端倪，用胳膊肘蹭了蹭李亮的肋下。李亮也明白他的意思，连忙近前守住黑大个。宋大山拽着猫头鹰走到一旁，低声问道：“你搞清楚了没有？那家伙到底是不是老板？看他那哆哆嗦嗦熊样儿，我深表怀疑！”
虽然他们两人说话的声音很低，但是李亮和黑大个在上风口也听得一清二楚。他第一眼见到黑大个，对方给人的印象跟他心目中的大老板相去甚远，使人完全失去跟对方继续合作的兴趣。
对方看上去大约二十几岁，李亮也看不出对方到底是啥身份。不知道对方听见猫头鹰他们谈论后会有啥反应，如果他确实有问题，那么他所说的每一句话都会露出破绽。李亮站立一旁，静观其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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