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羞愧难当

次日上早班还不到一个钟，莜莜仿佛幽魂一般钻进李亮的办公室。他正低着头专心致志地接听一个重要客户的来电，也没注意是谁进门，只是想当然地认为其他的同事来找。等他挂了电话，抬头一看才赫然发现是她。

        他一时兴起，也不掩住敞开的房门，一把捧起她的小脸蛋就吻，莜莜也顺其自然地接住他的热吻。

        她害怕别人从门口看到他们的现场直播，搂着他的腰径直往房间的角落里走，行走的过程中不甚碰到拦路的椅子稀里哗啦作响。他吓了一跳，叫道：“我的姑奶奶，你小心点好吗？待会儿泄露春光，咱们可就闻名天下了！”

        莜莜嘻嘻一笑道：“人家一时性急嘛！我只是担心一撒手，你就被林大美人抢去啦！”

        “哈哈，好马不吃回头草，兔子不吃窝边草。我跟她毫无瓜葛！也不感兴趣！”李亮贼笑道。

        “你当真对林大美人不敢兴趣？就你那德行谁信？反正我不信！何况我又不是你的窝边草，你干嘛吃了我？”莜莜恶狠狠地吻着，恨不得咬他一口。他真是又爱又恨，既气恼又想笑，连拍胸膛跟她打包票：“你尽管放一百个心，我只吃你这棵小草，其他野草一概不理！”

        他们黏糊了一会儿，李亮打发她回办公室，以免被人发现两人消极怠工，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莜莜回到办公室，李亮电脑上她的qq头像就闪个不停，自动弹出的对话框里显示着她发来的信息：“我不是担心，只是太想你，能看你一眼，就心满意足了！”

        李亮盯着电脑屏幕微微一笑，近在迟尺却跟他玩这种小调调。他快速敲出个行字发了过去。可想到对方跟自己交往那么久，却没给人家一个名分，他心里感到十分别扭。

        可莜莜却说男欢女爱，两情相悦不只是彼此在被窝里干的那点事才算开心。李亮觉得他们现在这样相处就很好，既要亲密无间又要保持一定的距离，给彼此一定的私密空间。有空一起吃吃饭，逛逛街，看看演出，两全其美，何乐不为？一切顺其自然，别总想着那点事。他也知道对方也有自己的苦衷，她毕竟还带着一个孩子，也害怕他心里有负担。可他却因目前这种窘境而羞愧难当。

        几天后，莜莜乐滋滋地跑到他办公室，下气不接下气地说道：“亮哥，我心中的偶像要来特区开演唱会啦！”

        “来就来嘛，用得着这么开心吗？”李亮担心她高兴得太早，于是给她泼点冷水。

        “你有所不知，我是他的铁杆粉丝。你就陪我去看看好不？”莜莜哀求道。

        “好吧！难得你这么有兴致，我舍命陪君子，咱们就一起去看看吧！谁叫我也喜欢你的偶像呐！”

        “小样！竟敢耍老娘！”莜莜捶了他一拳。她偶像的演唱会在特区的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旅游县城体育馆举行，出发之前莜莜打电话告诉寒梅公司委派她出差两天，务必帮她带好小孩。

        下班后，李亮带上莜莜，开车直达演唱会举办地。这场演唱会盛况空前，不仅有二三线明星粉墨登场，还有一线的明星登台献艺。吹拉弹唱跳，精彩绝伦。偌大的舞台上装着五个巨大的显示屏和一个长达三十五米的t型台，观众每时每刻都能近距离地看到自己心中的偶像。

        莜莜听得如痴如醉，神魂颠倒。别看她平时嘻嘻哈哈，大大咧咧，一副女汉子的模样，此时却出奇地平静，静静地聆听他们唱出的每一句歌词，弹出的每一个音符。李亮不得不佩服三分。如此劲爆的演唱会结束时已是深夜。两人早已饥肠辘辘，莜莜十分耐心地跟他去吃夜宵，然后在体育馆附近找一家便捷酒店暂住下来。

        他们洗漱完毕，各自上床休息。李亮虽然浴火攻心，却也不敢轻举妄动。他紧紧搂着她，彼此的双手各自在对方身上游走。他心里一紧张，还是难以克制再度泛起的颤抖，害怕重蹈覆辙。于是想跟她说说话，缓解一下有些紧张的情绪，尝试一下是否见效。

        “嗨，莜莜，跟我这么久，你终于原形毕露啦！平时我都没见到你唱歌，看不出来你这么热衷观看明星的演唱会！”李亮亲亲她的小嘴，说道。

        “哈哈，你还好意思说，那是因为你不够了解我啦！也不是所有的演唱会都去，我只是特别某个明星而已。”莜莜轻轻地扯着他的耳朵。

        “比如说今晚你心中的偶像，喜欢他哪一点？”

        “你说呢？”莜莜反问道。

        “他唱出了人们的心声，容易引起共鸣，亦庄亦谐，雅俗共赏，老少皆宜。”

        “对头！我比较欣赏他善于通过歌声准确地表达人世的沧桑与人生无奈，苦闷，彷徨却又不乏积极向上的拼搏精神。绝大部分的歌手都缺乏人生的阅历和思想的深度。”莜莜点点头，李亮竖起大拇指表示点赞。

        “你的理解十分到位，很多的经典歌曲都有这样的内涵。”

        莜莜忽然话锋一转，说道：“上小学时，有一天，天黑了我还没回家，爸妈到处找，结果发现我一个人背着手在学校的操场上踱步像个小大人一样，他们都感到非常吃惊。”

        李亮笑道：“我也非常吃惊!”

        她接着说道：“上初中时，有一个非常要好的女同学答应跟我一起到藏区旅游，后来她父母不同意而反悔，我直接翻脸不理她。”

        “哟呵，你真有个性!”李亮赞道，“那时你才多大啊？当时你要是跟你爸妈说，他们也一定不会让你去。”

        “是啊。”莜莜肯定道，“我从小就这样，做起梦来不顾一切。”

        李亮盯着她，调侃道：“这么说，我也是在你的梦里了？”

        “是啊！我们都是爱做梦的孩子……”他们一直聊到凌晨三四点，他那不争气的家伙仿佛一只斗败的公鸡一直萎靡不振，眼睁睁地看着莜莜迷迷糊糊地睡去，心中懊恼不已。

        第二天一大早，他们开车赶回特区。城际高速公路上，过往的车辆并不多。因为昨晚的糗事，李亮的心情十分糟糕，一直沉默寡言，开着车子仿佛行云流水般穿梭于车流之中。

        莜莜为了缓解沉闷的气氛，不时地跟他讲些黄段笑话，可他仍然波澜不兴。她不知如何是好，倒头睡在他的大腿上，谁知他居然有感觉了！他心中直骂自己真是个窝囊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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