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交谈

“吱嘎——”

        贞德推开大门走了进去，屋内只有亚雷斯塔一人倒吊在【治疗装置】内。

        “欢迎光临，圣女殿下……”

        倒悬在液体中的亚雷斯塔轻轻出声，向贞德表达问候。

        贞德抬头，看向上方45°的亚雷斯塔，和她印象中的模样几乎无差别，年轻的面孔犹如二十余岁的青年，但……其本质却已经活了常人数个人生。

        “久闻其名，贞德女士，不知光临吾之寒舍，有何贵干。”

        见贞德默不作声，亚雷斯塔再一次出声问候。

        “遵从启示罢了……别跟我说你对此一无所知。”贞德露出一副“我对你失去信任”的表情，

        倾听启示而来，至于目的——贞德对其也一无所知。

        现如今，贞德并非以神之侧的身份降临，而是以一个从者，那么……保护御主的安全，就是目的吧，大概。

        “——也是呢，作为上个时代的罪人，终于迎来被审判的时刻了吗？”亚雷斯塔似是感慨的自语道。

        呃……

        亚雷斯塔似乎误解贞德抵达这里的目……对于此，贞德没有做出解释。

        “说起来，我也并非所谓的圣女，见识广阔如你，应该不难理解吧。”贞德似是反讽自己道。

        汝可知十字下背负罪孽之深重！

        “另外，说起审判……我或许也没有资格，神早已将善与恶的分辨交给世人，对与错、是与否——能制裁世人的只有世人，而并非我，不是吗？”贞德继续道。

        “有趣的观点，但如果是你的话，或许说出这种话也没有人能反驳吧。”

        作为神之侧的贞德，理应是最不应该说出这种话的人，既然能够坦然并自然、毫无亵渎之心的说出，那么事实的可信程度可见一斑。

        当然，这也并非贞德胡扯，事实也是如此，能够判断人之罪孽的……只有人。

        如若世人认为无罪，那么即为善。

        如果世人认为无善，那么即为罪。

        贞德被封为圣女，亦是世人心中所想——贞德理应被封为圣。

        ——理应如此。

        见自己的猜测被反驳，亚雷斯塔轻轻闭上眼睛思考一番，随即睁开，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果然嘛，看来所谓神明并非我所能窥视，并非我所能隐瞒，我的计划从一开始就已经暴露了吧。”亚雷斯塔似是遗憾的说道。

        说出这句话的瞬间，亚雷斯塔周身的红色液体中冒出一抹抹不自然的气泡。

        显然，亚雷斯塔绝不容忍任何人阻拦他的计划，哪怕对方是神之侧的代表。

        周围魔力波动突然凝集，贞德下意识的想要退后一小步，毕竟她现在还没有能力去面对，但最终还是强忍心中的一丝畏意。

        “我想你误会我的意思，在不涉及世界本质的危害时，没有除常人以外的、类似于我这类存在进行干涉。”

        贞德的话看似是向亚雷斯塔做出让步，但这其实也是她本质的职责。

        英灵——作为守护人类的最高之力，其职责就是保护人类进行延续，无论是造神，还是将人类引入“荷鲁斯时代”，只要不触及对人类、世界本身造成伤害，那就是被允许的。

        当然，对于造神这个目的，贞德心中还是本能的反感，或许这正是她虔诚信仰的另一种证明。

        “原来如此……不过，还真是好奇，现在的你究竟是以什么方式存活下来——”

        亚雷斯塔收起威压，他本身就没有动手的准备，他也自信能够亲自前来的贞德不会动手，如若真的是来讨伐他，那么对方一开始就应该动手才对，绝不会与他废话。

        贞德轻轻皱下眉头，她总感觉亚雷斯塔是与她故意周旋，一直不和她交谈重要话题，还是……在等她提出。

        “请容我重述刚才的意思，对于你的计划与目的，虽然没有直接干涉并阻止的权利，但你存在的本身，有威胁到世界的可能性，因此需要观察。”

        贞德思考一番，编制出一个虚构的目的，结合她本身……那从未变动的表情，就连亚雷斯塔都未能分辨出真假。

        “于是……你就是那观测者？”亚雷斯塔的双眼凝视起贞德，他能听懂贞德的意思，或许该说——他本身就已经在等待观测者的到来。

        世界无非容忍超过特定界限的人继续在世界内横行，因此会选择驱逐这类人，当然……这个界限或多或少有些区别，或力量、或睿智，但唯一共同点就是，他们的存在本身就是在对世界造成重创。

        其中最好的证明便是……存在于魔禁世界内的魔神——魔法之神。

        但也有例外，拥有能够重创世界，却没有抵达界限之人，其典范就是亚雷斯塔。

        “没错，如你所见，在可能性消除之前，我都会存在这里，进而在界限抵达前限制……哦，不，这并非在我管辖、干涉的范畴内，大概。”贞德故作无奈的耸下肩膀并说道，当说道中途时像是想到什么一样，突然改口。

        亚雷斯塔显然发现贞德这丝变化，追问道：“怎么？难道你的任务只是观测吗？万一来个不小心，我可是会做过头的哦——”

        “那么会有另外的人来解决事件，或许是我，或许是别人。”贞德轻轻摇头，似乎没有被吓到的意思无所谓道。

        “别人？看来我又发现些有趣的东西……”亚雷斯塔微眯着眼睛，脸上未曾褪去的微笑总是莫名给予贞德巨大的压力。

        啧，老狐狸——！

        果然，能够近乎欺骗整个世界的人，果然不是那么好对付。

        “总而言之，过后的一段时间内，我都会出现在你的领地内……”贞德没有理会亚雷斯塔的那番话，反而了断的终结掉话题。

        虽说这样看来是在向亚雷斯塔示弱，但总比暴露自己强些。

        “这样啊，不过——您大可放心，只要在这学园都市内，在不做出敌对决策前，吾绝不会主动出手。”

        贞德明显的表露出不想继续交谈的意思，亚雷斯塔怎么可能看不出来，但这并没有让亚雷斯塔感到遗憾，反而觉得贞德的反应应征他心中的某些猜想。

        “感谢你的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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