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你去哪我便去哪
宁江街，路灯下，一袭白衣。
赵牧和孟婆一路走过来看到那个身影浑身一震，整个人僵立在原地。
那袭白衣那样熟悉，想着念着，终于出现在眼前。
白衣脚尖一点，两人间原本有二十米的距离，转瞬即至。
一直白皙的手掌伸出，印在了赵牧的身上，打的赵牧连连后退，而赵牧却没有还手，只是呆立在原地。
孟婆眯眼打量着这个打得赵牧毫无还手之力的女子，左手举起随后变得异常巨大，红色流光闪耀。
麒麟臂！
“嗯？这是什么？”
白衣后撤一步，躲过拳头的攻击，后撤几步重新站在路灯下，仔细打量眼前这一对戴着面具身着奇怪衣服的男女。
她听酒肉和尚说，让自己在宁江街便会等到赵牧，没想到真的等到了，难不成这两个cosplay黑无常的人就是赵牧？
“陆无衣，是我。”赵牧扯下面具，高兴地冲过去大喊，眼神里满是激动，眼看着要冲上去抱住对方，却被后者用手顶住，而孟婆则冷眼旁观。
从小一起长大可以说是青梅竹马，两人同岁，陆无衣比他大几个月。自从两人的父亲一起冲击神藏失败身陨以后，还好有父亲的好友玄云道长等人一直与他们一起生活才没让这两个孩子变得孤苦伶仃，两人相依为命彼此把对方视作最亲的人。后来当赵牧暗生情愫的时候，陆无衣突然离去，一别便是两年，两年间毫无音讯。
“这两年你去哪了。”赵牧充满了想念之情，没想到两人会在这里见面。
“没想到真的是你。”陆无衣先是一愣，随后露出欣然的笑意：“你终于长大了。”
“我刚刚从镜山上下来，你们都很好我就放心了。有些事情也和他们聊过了，也许也该跟你说一下了。”
“我知道，这些年，你一直遵循赵叔叔的嘱咐，不在外人面前展现你的武功。现在好像是开窍了。”陆无衣满是欣慰，好像一个大姐姐看弟弟的眼神。
陆无衣大赵牧几个月，加上女孩子天生成熟的早，童年时候一直是她照顾赵牧。即便两人长大了，赵牧依然都很听陆无衣的话。
“赵牧，接下来我要说的话，你一定要仔细听好了。”陆无衣脸色变得严肃，“我们的父亲并非是冲击武道失败而身陨，有人暗杀了他们。但是证据我还在找，我们有杀父之仇，而且可能他们随时会找到我们并杀了我们，望你好自为之。”
江湖间的恩怨，斩草除根从来不是说说而已。
陆无衣转过头，对孟婆点了点头，转身走进路边的一辆车，呼啸一声离开了。
赵牧一直呆立在原地。
父亲，是被人杀害的？
父亲，那样好的一个人，会被人杀害！
父亲一辈子都老老实实当一名简简单单的人民教师，虽然他一直修炼家传的武学，但从未示人。左邻右里一直夸他是一个朴实的老好人。
赵牧清楚的记得那天，这样一个老好人有一天突然仰望天空喃喃自语，随后告诉自己要去冲击武道，中午便会回来做饭给他吃。
站在门口，望着父亲与陆无衣的父亲两人结伴出门，有说有笑。年小的他仅有十岁，但早在上幼儿园时便开始在父亲的要求下习练家传的武学，虽然不知道冲击武道是什么，但也知道父亲会变得更强。
那一天，赵牧倚坐在门口等到天黑也没等到父亲回来，反而是常来蹭饭的玄云道长一脸沉默地走进屋，说了一句：“你父亲死了。”
这是一个怎样惊悚而又让人难以相信的消息，赵牧哭啊闹啊，小拳头一下一下打在玄云道长的身上，依然被玄云道长抱着离开，同行的还有抱着陆无衣的酒肉和尚，而后离开那个出生的城市来到了昌州，在镜山居士那里住下。
从此，玄云道长、酒肉和尚、镜山居士便是他的长辈，一直照顾自己成长。现在想来，他们三人肯定对当年的事情了解一些内幕，不然也不会特意连夜带上他们换个城市生活。
也许敌人太强大，他们不忍透露，宁愿用一个善意的谎言来欺骗自己。
可那这么多年我坚守的原则还有用吗？这么多年来，自己遇事谦让，哪怕被人殴打也不还手，只是为了儿时父亲那一句，侠以武犯禁，万事尽量以和为贵。父亲以身作则，一生只修武道，鲜在外人面前动手，即便遇到有人欺凌弱小才小小惩戒一翻。
仇人究竟是谁？一定要找出他们，此仇不报，我妄为人子！
赵牧紧紧握住拳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就是不肯落下，压根咬的死死，浑身在不停的颤栗。
儿时的一幕幕画面在眼前闪过，那是他仅有的美好。
孟婆从身后轻轻抱住赵牧，试图以此来缓解赵牧的忧伤。
两个重叠的身影在路灯下，是那样和谐。
“我没事了，谢谢。”
良久，赵牧转过头，对孟婆轻轻微笑，可惜眼睛里的忧伤和愤怒骗不了他。
他要报仇！他此时疯狂的需要实力！
“我们先回家吧。”
孟婆看着赵牧的身影，缓缓跟在后面。发生这样的事情，虽然让赵牧很悲伤但却让赵牧拥有了想要变强的想法。
她知道，不久的将来，会有六个极强的人来杀赵牧。
这是宿命，躲不掉的。
……
“怎么回事？”
孟婆惊讶地看着眼前被人翻的凌乱的家，电脑被摔在地上，锅碗瓢盆全部被仍在地上，床整个翻了过去，连她买的几件衣服全部被仍在地上到处都是，整个房间没有几处下脚的地方。
赵牧默默走上前，把墙边的毛笔和砚台捡起来，仔细查看了一下，或许是那伙人看不上这两件小物件，连扔的欲望都没有。
他们却不知这不起眼的小东西，价值连城。
“会是谁来咱家干这种缺德事？”孟婆气愤地走进屋，把地上的衣服一件一件捡起来，她没注意到自己用了咱家两个字，但是一旁的赵牧却听进去了，奇怪地看了孟婆一眼。
今晚的孟婆有些奇怪。
赵牧可不会觉得孟婆会喜欢自己，反而认为孟婆说不定憋着什么坏想法呢。
毕竟，地府出来的没好人啊！
“你们回来了。”
王姐站在门口，十分歉意地说道：“之前听到外面很吵就出来看了一眼，看到一伙人在砸你们家，可我一个弱女子又打不过他们，而且我这种职业的人，也不敢报警，只好躲起来偷偷观察。”
“不过，那伙人有一个人我认识，以前去我那玩过，叫刘强，是跟胖哥混的。”
“王姐，今怎么没出去接活啊，难不成又来大姨妈啦？”赵牧调笑了两句，漫不经心地问道，“那个胖哥是不是一个200多斤的大胖子，凶神恶煞的。”
“对对对，你认识？”王姐试探性地问道。
“何止认识。”赵牧轻轻一笑，眼神里充满了杀气，“还有仇呢。”
两人说话间，孟婆已经把屋子收拾得差不多了。
“好了，那我不打扰你们了。赵牧，我劝你还是赶紧换个住处吧，那伙人都不好惹的。”王姐临走前，千叮咛万嘱咐，生怕这个白白嫩嫩的小青年头一热就跑去报仇。
“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赵牧充满了自信，而孟婆心里却满是担忧，麒麟臂毕竟不能用太久，万一对方人多呢。
“有点意思。”赵牧看到孟婆怀疑的眼光，伸出拳头紧紧握住，“这么多年，我的武术可不是白练的。算起来，在应该是武师的境界了吧。明天正好出去会会那个胖哥，今天的揍我不能白挨。”
“孟婆，明天你愿意陪我去教训教训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蠢货吗？”
“你去哪我便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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