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你是谁
“关你屁事！”周怡没好气地说。
“别这么大火气嘛，这样吧，跟你做个交易。”小年轻嬉皮笑脸地说。
“什么交易？”周怡不解地问。
“我们合伙把张总那个单子拿下来，生意给你做，利润平分。”
周怡一听便来劲儿了，将钥匙递给郭见，让他来开门，而她则看着小年轻疑惑地问：“真的吗？”
“当然，你知道我已经搞定那买主了，她现在很相信我的话，多出点钱也不是问题。”
“小王，你还有这个魅力？”周怡不信，毕竟这家伙也不是什么大帅哥。
“这个你不用管。”
“行，生意成了分你六成都可以。”周怡爽快地说，做不成她也没损失。
小王似乎并没有很高兴，而是低头瞅了一眼周怡小西装里面的白色打底衫，意味深长地说：“五成还是六成，我不在乎，只是我私下飞单风险很大的，万一被公司知道了，可能会把我的奖金全扣了，工作都会丢。”
“那……你想怎样？”周怡警惕地问。
“很简单，你做我女朋友。”
“不行。”周怡干脆地说，可见她压根不喜欢这家伙。
小伙儿耸耸肩，“那算了，这周末我就会搞定，你没戏了，等着关门吧。”
郭见推开店门，对周怡说道：“小姨，进来了！”
周怡气呼呼地进去，将包扔在桌子上，非常激动的打开电脑。
郭见看了看，店面大概有四十平方，门口是长柜台，四台电脑摆得整整齐齐的，虽然干干净净，但很明显好久没人用了，小姨只能用一台电脑，最里面是个小卫生间，外面就摆着一张圆形玻璃桌子，应该是接待客人的，环境很一般，跟其他那些大店不能比。
“小姨，这租金多少啊？”
“每月六千五，半年一交。我们把卫生打扫一下，待会儿我再去找那客户谈谈，你在这里看店。”周怡说。这笔生意再搞不定，下半年的租金就成问题了，她还有房贷，每个月开销至少两万。
“小姨，我也想去。”
“你去了没人看店啊，等过几天，我空了再带你去熟悉环境。”
“我还是想去。”郭见很坚持。
周怡回头看了他一眼，无奈地说：“行吧，赶紧搞卫生，把电脑都擦擦，不要让上门的客人觉得我们生意不好。”
中介行业除了要搞定买主，还要搞定卖主，买房子的人搞定了，卖房子的人临时涨价，也是常态，百分之二的中介费，并没有那么容易获得。
“哟，现在就去见张总啊？”隔壁的小年轻靠在门边，看着周怡笑道。
周怡没理他，快步向前，明显是心虚了，毕竟隔壁店面是全国连锁的专业机构，一个店面员工就十几号人，实力悬殊，而周怡只是一个苦苦挣扎的小女人。
“小姨，他做生意很厉害吗？”郭见问。
“下三滥的招什么都用，要么坑蒙拐骗吹牛皮，勾搭女客户，要么忽悠女同事去勾搭男客户，然后随时翻脸不认人的威胁。中介行业通常都是一锤子买卖，成就成了，回头客不多，所以很不规范。”
“我们现在去看房子吗？”
“那房子的业主是用来出租的，自己不住那里面，所以我们现在要去他的公司，找他谈谈。”
“那拜访完了，你可以带我去那房子里看看吗？”郭见又问。
周怡发动车子，“你为啥非要去看那房子？”
郭见欲言又止，想了想，便说：“没见过大房子嘛！”
周怡此刻很焦虑，本来没心情带他去的，但是面对着郭见，她却生不起来气，当年第一次去中学看他的时候，就有一种想要照顾他的感觉。
“行，等我们办完事吧。现在房东和买家之间就是价格谈不拢，一个要五百万，一个只肯出四百五十万。”
“这里房子真贵啊！”郭见不禁叹道，百万这种数字，他以前都没想过。
“就我那小房子都快值一百万了，现在房价涨得很厉害。”
“哦，那等帮你搞好生意了，我还是回道观好了。”
“不行，回那深山老林干吗？”周怡瞪着他说，“没出息，跟着我好好干，挣个首付，哪怕小一点，到时候找了老婆，一起还贷款。”
郭见见小姨严词厉色，便只能点点头。
周怡将车停在一幢豪华的商务大厦前，然后指着四周的高楼，带着艳羡的语气说道：“小见，将来咱们发达了，也在这里租个办公室。”
两人到了业主的办公室，公司不大，员工也不多，只有三四号人，等了半个小时，一个身材魁梧，约莫五十岁的男人出来，应该就是房子的主人张天来了，他瞟了郭见一眼，然后说：“你在外面等着。”
周怡则跟着他到了办公室，男人给她倒了一杯热水，点上一支烟，舔了舔嘴唇，呲着牙猛吸一口香烟，“刚才你隔壁的小王给我打电话了，说你会来。”
“张总，您跟他谈好了？”周怡连忙问道。
“你坐过来一点，咱们慢慢谈。”张总拍了拍旁边的椅子。
周怡只好慢慢挪过去，这个张总想要干嘛，她是明白的，但这笔生意她很想做成，当初满心期待的开了这个店，两年不到就关门大吉，还亏个底朝天，那她会崩溃的。
张总看了看她的衣领，笑道：“你很想做这笔生意吗？”
“是啊，您看从开始联系到现在，已经三个月了，那意向买主也是我找到的。”
“你还担心我这房子卖不出去吗？”张总戏谑道。
“不是这个意思，这房子位置很好，又是临湖的，肯定不愁卖不出去，但问题是五百万的价位也不低，一般人买不起，这买主也在看别的房子，所以……”
“小周啊，你可能不知道，江城有钱人很多的，我有十几套房子，不差钱，也不着急，说不定再过半年，五百万我都不卖了。”
“那……那小王怎么说周末就可以搞定呢？”周怡连忙问道。
周怡还在垂死挣扎，眼看到手的生意被人撬走，她心里有一种不甘和无力感。
“嘿嘿……”张总笑着凑过来，这家伙满口大黑牙，嘴里呼出一股腐臭的气息，像是刚吃完屎一般让人厌恶，周怡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连忙躲了躲。
“他搞定了那买主，同意五百万成交。”
“不可能啊，艾女士跟我说，不能高于四百五十万。”周怡连忙说道。
“这就是你的问题了，你得搞定客户，懂吗？”
张总说完又呲了呲牙，粗糙的大手拍了拍周怡的香肩，恨不得将手从领口滑进去。
“小周啊，你要想在这个城市立足，就得抓住机会赚钱，我这房子可以不卖，给你住，只要你让我吃个饱。”
周怡连忙站起来，“张总，要不，先把生意做了再说，你也给我点时间考虑。”
她这是缓兵之计，先成交再说。
“想耍我啊？”张总说完一把将她拉着坐下，张开嘴，准备凑过去啃她修长的脖子。
周怡手一扫，一次性杯子里的开水便泼向张总的胯部，烫得他嗷嗷大叫，后退几步。
“对不起，张总，我不是故意的。”周怡连忙道歉。
“贱女人，就是生意不给你做，我也吃定你了。”张总暴怒。
周怡觉得不能再待下去了，连忙出门，刚打开玻璃门，脖子就被一只大手捏住，将她往里拉。
这时候，郭见出现在她跟前，抓着张总的手腕。
张总想要抽回手，却被郭见死死拽住，周怡连忙躲在他身后。
“你是谁？”张总看着郭见问，眼睛里竟然有一丝惊恐。
“你又是谁？”郭见看着张总，更是惊讶，他的手猛地往上一撸，张总连忙用右手抓着衣袖，似乎在掩饰什么，手腕青筋暴起，力大无穷地挣脱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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