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你在嘲笑我吗？
昏暗的房间窗帘紧拉，透过的一丝光亮能看见了空气中的粉尘浮动。
李华燕敲打着键盘，电脑上面是永关市的详细地图，和官方的不同，有些地方是有特殊的标记的。
李华燕记不清是几年前了，自己走投无路还遇到了一个渣男，倒霉得不得了。
但是她不得不生活，夜晚很黑，冬天很冷，男人很恶心……但是她终于凑足了钱，可以给妹妹动手术了。
动手术之后的费用，也不是一个小数目，李华燕得要更多的人，更多的钱。
李华燕外面穿着羽绒服，站在路边，四处张望，脸浓妆艳抹，却别有风情。
过往车辆不多，停下来的也有，可是李华燕从来没有遇到过那么好看的男人。
男人融于夜色，黑色的大衣和灰色的围巾，一双眼睛是含情的桃花眼，不笑的时候，就是三分情，要是笑起来，肯定不少女孩子为之心动，一双大手戴着黑色的手套，他很白，露出来的皮肤在黑暗里面很是明显。
李华燕只在电视上面看到过这么好看的人——即使半张脸都被遮住了。
李华燕一时看呆了，直到车上又下来了一个女人。
女人精致的妆容和淡雅的香水，一双狐狸眼摄人心魄，笑着去勾了李华燕的手。
“美女姐姐？可以不可以让我们住一晚啊？我们迷路了。”
李华燕愣了一下，还没有反应过来，女人就小跑着去扶男人。
“小心点儿，这里路不好走。可以帮我们带路吗？”
李华燕点点头，自然知道这么好的人，不会留给自己，拢拢衣服就走在了前面，带他们去登记交钱。
男人高大但是腿长，女人娇小却妩媚，李华燕看了他们耳鬓厮磨一会儿，就去前台打热水了。
旅店寒碜，热水只有楼下才有，就连洗澡，也是挤在一个小地方，时不时车辆走过，就会扬起一片尘土，甚至鸣笛声、轰鸣声都是噪音，李华燕觉得，实在是太委屈他们了，看起来就应该是五星级酒店才对。
易鸿取下手套，露出来的手指苍白有力，只不过只取下来了一只手套，右手没有取。
燕姝坐在床边，嫌弃地看着床单，不明污渍、不明物体，怎么看怎么恶心，上面还有几根头发，燕姝嫌恶地用手指挑了起来。
“难道就不会找一个正常一点儿的地方吗？山里面都比这里好……”
易鸿没有看她，低头看着手机，像是等待谁的消息。
燕姝等着敲门，看着李华燕把水倒在盆子里面，然后指着床单：“给我们拿一条新的，还有，晚上不要过来打扰我们，早上也不用过来，不用准备早饭。”说完，燕姝就夹着红票子在她面前晃了一下，李华燕连忙点头，被塞进了衣服口袋，什么也没有问。
“不错，很聪明的女人嘛。”燕姝满意地看着她头也不回，什么也不问，然后很快，门再次被敲响，床单换好，顺便给他们拉上了窗帘……准备好了一切，关了门。
李华燕这才感受出来，不是情侣，而是下属。
旅店老板早早就睡下了，李华燕呵出温暖的气体等着热水再次烧好，好提进房间，好好地泡个热水脚。
虽然今天没有客人，但是有两个旅人，加上小费，对了，烧水的空挡，李华燕看了眼四周，从衣兜里面拿出来钱，仔仔细细数了两遍，然后对着灯光又看又摸，最后笑着把钱揣进兜里。
热水烧好了，李华燕提着回了自己房间，已经是接近凌晨了，打开一个红色的牛皮笔记本，在上面重新加了一笔数目，然后就笑了。
妹妹的学费生活费有着落了，要夏天的时候，还可以买小裙子……李华燕笑笑，然后就关了灯睡觉，明天还要早起。
易鸿敲着桌子，看着燕姝弄程序，“还有多久？”
燕姝朝他抛了一个媚眼，手下却是不停，“放心吧，用不了多久，不知道是哪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竟然胆子大到来攻击我们，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喽~”
燕姝按下确定键，改良后的病毒传播到了企图跟踪他的电脑上。
病毒可以破坏程序，顺便教他怎么当一个男人，免费的海量资源呢。
电脑的问题处理好，燕姝靠在桌子上，伸出手指，放在了男人的额头上面，即使这个东西会让易鸿抬头，而燕姝低头，她依旧觉得，他们老大，还是高高在上如同神邸。
手指顺着鼻梁往下，鼻尖一点，然后滑过嘴唇，燕姝也慢慢靠近，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手指就抵在了喉结处，燕姝低低地笑了，易鸿却只是掀开眼皮看着他，一双不带□□的眼睛，床上床下都是这样。
易鸿看着她，视线胶着，好不容易堆积起来的暧昧都没有了，更是因为他一句话彻底浇灭，火星子都没有了。
“你想在这个凉快的、隔壁有耳的、这么……脏的环境做……”
“不，算了。”想到刚刚在床上看见了什么，燕姝笑着把脚放在易鸿腿上，即使是冬天，黑丝加上包臀裙，除了披肩是毛绒以外，脱了披肩，就是夏天。
“女孩子，爱美的同时也要保护好自己啊，脚这么冷。”燕姝勾唇一笑，“可是人家的身材那么好。”
易鸿一笑，燕姝离得进，可以看到他眉间的一颗痣，整个人被抱起来，脚被放在手里面，温柔乡……燕姝勾唇一笑，管他是什么，反正，都是她的。
两个人洗漱好，已经是凌晨的事情了，燕姝时不时地看着一个界面，那里有一个头像，是关着的兔子，等了许久，灰色的头像就重新亮了起来。
“来了。”燕姝立马坐好，易鸿打开手机，等着电话，五分钟后，信息和电话同时出现。
“如若神明不管世事，如人类的蝼蚁又能做什么？”变声器处理过的声音，在黑暗中仿佛贴着身子爬到了耳朵旁边。
“那就自认为神，掌管蝼蚁。”
对面传来低低的笑声，然后燕姝就收到了一串数字，头像栏瞬间多了一个人，燕姝勾起嘴角，朝易鸿点点头。
“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外面空寂的山道突然有了汽车的轰鸣声，似有几十辆车路过，强光灯透过窗帘，持续了大概一分钟，燕姝勾起嘴角，没有了口红的嘴唇泛白，易鸿关了通话，删除了记录。
“老大真是厉害，不过两个月，就把他拉拢过来了。”手指直接伸进了衬衫，摸着让她血脉偾张的腹肌。
易鸿轻轻挑眉，“准备一下，明天就走，让他订票，你跟我一起。”
“好~”
燕姝倒在他的肩膀上，看着他处理文件以及消息，游刃有余，彬彬有礼。
第二天接近中午了，两个人才起来，老板瞟了一眼他们，什么都没说，继续刷牙。
李华燕坐在公交车上，准备去看自己的同学，也是唯一一个在市内的认识的人了。
“燕儿？怎么来了不提前说一声？对了，小燕和荣荣出去了，你要不要多坐一会儿？”
李华燕摇摇头，拒绝了进去，就站在门口，“小幸，谢谢，钱我给你打手机上面了，你……别告诉她我来了，我走了。”
李华燕说完，不给吴幸反应的时间，就离开了。
吴幸抿嘴，叹口气，关上了门。
吴幸和李华燕关系并不是很好，两个人虽然是高中同学，但是平时关系简单，话也说不了几句。
李华燕高三没有参加高考，听说老师有去找，但是并没有效果，吴幸读了大学，出来当了一直以来想当的老师。
两年前的同学会，李华燕突然来找了自己，想要把自己妹妹送到她的班级，后来同学会结束，她们聊了很多，吴幸才知道，她不得不出来打工，是因为自己不仅要养一个妹妹，还要养一个瘫痪的母亲，但是……兴许是她的母亲看不下去一个女人过得这么艰辛，于是选择了自杀。
抢救无效，但是的确少了很多麻烦，李华燕只身一人来到永关市，一天打了三份工，李飞燕小小年纪，都是自己上下学回家做饭等姐姐，但是，有一个小孩儿还是不方便。
吴幸自己有一个孩子，是分居状态，于是李飞燕就住在她那里，每个月她都会拿生活费，只是从来不见面。
吴幸问过小燕，不会想姐姐吗？李飞燕就神秘地拿出自己的铁盒子，里面是大大小小五颜六色的纸条。
“姐姐说过，我要是想她了，就写信，不过小燕现在还不会写信……不过没关系，我可以慢慢学，姐姐会来看我对吗？”
吴幸点点头，“小燕很棒，阿姨会和姐姐说的。”
李飞燕呆在吴幸班级里，一直以来成绩都很稳定，带着她的儿子，吴梓贪玩，从幼儿园到小学，偏偏好胜心很强，小燕又是一副很自信的模样，吴梓便常常看着她干什么，自己就会干什么。
但是……吴幸关上门，她觉得，燕儿最近有事情……
易鸿等着燕姝上车，看了一下周围，等到旅店老板完全进去房间看不到人影，才上车。
“老大，约了，明天中午望楼包厢。”后面一个虎背熊腰的男人出声，几乎看不到脸。
易鸿点头，燕姝开车消失于这个破旧旅店。
玻璃窗打开，旅店老板随手一摸桌子，捻了捻手指，干净如初……一双慵懒的眼睛张开，胡子没有剃干净，又擦了几个地方，发现垃圾桶的纸都被拿走了。
堇青嗤笑一声，要不要这么敏感啊？然后就看到了上来的李华燕。
“老板什么时候回来？”李华燕皱眉，堇青耸耸肩，“晓不得啊，我也是帮人办事，不过呢，女孩子家家，还是要保护好自几~”
李华燕冷笑，“你是在嘲笑我吗？”
堇青后知后觉，手足无措地看着李华燕进了房间，尴尬地摸摸鼻子，忘了这里是什么地方了，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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