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痛苦的真相

之前那个站在山头的冥河之主，此刻正被几根铁链捆绑在王座上，奄奄一息，那铁链捆绑的样子，与冥河武神生前被捆绑的样子，一模一样！

        恍然间，我察觉到我应该中计了。

        影子武神道:这……这……怎么回事。

        我本以为冲上黑天殿，就是一场血战，可我万万没想到，王座上被铁链捆绑着的那个虚弱的人，此刻正盯着我，惨白的脸上挤出一丝微笑，但那笑意中充满了戏谑，因为他警告过我。

        “上来吧。”他说话的声音不大，但传遍了整个黑天殿。

        我循着台阶一步步上去，到了他身旁的时候，才看清此人的四肢已经退化了，他的四肢明显与他的身体比例不同，像是得了肌肉萎缩症，他瘫倒在王座上，身上捆绑着七八根铁链，如同当初的冥河武神。

        “你跟冥河武神一样，都是自己把自己捆起来的？”看着这熟悉的捆绑之法，我轻声问道。

        冥河之主咧开嘴，笑道:是，也不是。

        “你是一个天真的孩子，你妄想以一己之力改变整个冥河鬼市，改变整个黑狱山，可你，真正了解过黑狱山吗？”

        虚弱的冥河之主说道:你以为我放任不管，你以为我鱼肉底层，殊不知，我与你所讲之例子，你以为我是高高在上的王，其实，我也只是被豢养的动物啊，我也在被吸血，你要挑战的根本不是我，而是整个冥河的力量。

        “规矩不是我定的，我也没法更改，如同七十二洞窟中的笑面阎罗一样，我也只是个傀儡，只不过，我是整个黑狱山的傀儡，你杀了我，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能毁掉黑狱山吗？”

        “来，你往我身后看看。”冥河之主轻声说道。

        我大着胆子靠近王座，朝着王座身后看了一眼，但见里边火红一片，如同一个深不见底的火山坑，但我考近时，并未感觉有多大的热量。

        他说:黑狱山本身就是一个吸血机器，它的存在需要无数人的鲜血和肉体，如果你还不能明白，那我愿意把之前对你说过的话，再重复一遍。

        “你生活的环境，是一片土地，树会死，草会被吃，动物尸体会腐烂，就连人也会死，当然这一切凋零应对着重生，死去的树会有新长出来的树苗，被吃掉的小草重新生根，动物与人也会一代接一代的传承，这就是自然规律，只不过在黑狱山这个小范围内，这个规律更是无法被打破。”

        “倘若你打破黑狱山的规矩，不让所有人死，不让这里有任何争端，就无法创造源源不断的阴气，就无法压制黑狱山之心，当黑狱山之心压制不住的那一天，一旦爆发，所有人都别想活。”

        “虽然这里充满了血腥杀伐，但你不可否认，在某些时候，黑狱山就是一处世外桃源，这里本就是自然之本，这世界本就弱肉强食，如果你强行更改规矩，黑狱山就要自爆。”

        说实话，我真的理解不了黑狱山为什么会是这样。

        冥河之主说:你以为我对外界不了解吗？我告诉你，我对人性早已失望透顶，人类文明一直在进步，人性呢？亘古不变，战争四起，如果再来一次核大战，将这和世界清零，那才是重新的起点。

        一时间我接受不了他的观点，我皱眉道:黑狱山为什么会这样？你告诉我，有没有什么办法压制黑狱山之心，在不杀人的情况下。

        冥河之主摇头道:你告诉我，在不离开地球的情况下，你有什么办法躲避地震，海啸，飓风，甚至一切人祸？

        这话当场问的我哑口无言，冥河之主又说:就算你有能力改变黑狱山，又能如何呢？你看不惯红蚂蚁吃白蚂蚁，你可以摧毁红蚂蚁的巢穴，可你能盯在这里一辈子吗？如同此刻，你推翻了我，你愿意在这里做一辈子所谓的冥河之主吗？

        “所谓的黑天殿你也看到了，这根本就是黑狱山的奴隶，我与笑面阎罗一样，只是笑面阎罗负责七十二洞窟，而我负责整个黑狱山，你杀了我，你就会成为我，前提是但凡你还有点良心，因为你如果撒手不管，黑狱山将会毁灭，所有人都会死。”

        这句话，如同核弹，顷刻间摧毁了我所有的理想。

        “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你可以告诉我啊！”

        冥河之主说:我之前邀请你上黑天殿，就是想让你看看我的真身，因为不管我嘴上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人总是这样，他们大多不愿意相信听到的，只坚信眼见为实，毕竟冥河鬼市已经不存在信任了。

        “现在你知道冥河武神打败了我，却为什么没取代我而成为冥河之主吗？因为他的心比我更善良，他的女儿死在了冥河鬼市，他原本可以选择放任不管，或者摧毁整个黑狱山，可他忍了，他为了天下苍生，他选择将自己锁起来，他给你第二元神，你真以为他是想让你来推翻冥河鬼市的吗？你错了，因为那是他独一无二的法宝，那是他在无数个日夜中修炼出来的道家金身，他只是想找一个有正义感的人传承下去，这个人，必定有一个心怀苍生的理想，恰巧，你就是。”

        我咬牙道:所有人都在骗我！

        冥河之主摇了摇头，说:不，没有人骗你，他们对你说的都是实话，他们确实想让你带领他们，重现冥河武神的辉煌，只是他们自己压根就不清楚黑狱山的真实情况，他们都是被蒙蔽了双眼的人，所以不是他们骗了你，是你们所有人一开始就走了一条错误的道路。

        “现在，我愿意把冥河之主的位置让给你，你愿意做吗？”

        “摆在你面前的有两条选择，第一，你转身就走，以后冥河鬼市还是如此。”

        “第二，杀了我，你成为新的冥河之主，肉身被困在这里成为黑狱山之心的傀儡，并且不能颁布任何法律条文，不能让纷争和杀伐停止，否则黑狱山自爆，所有人殉葬。”

        冥河之主静静的看着我，问道:说吧，你怎么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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