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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恶之花


姐姐的维护和羽生的偏袒让我愈加放肆,进入高中后,羽生开始四处比赛,常年不在国内,姐姐和我顺利升学,但我执意与她划清界限,强行选择了寄宿制学校,周末也鲜少回家。只有羽生回仙台的时候,我才能跟姐姐碰面,其余时间大多靠手机联络。

        羽生是一根刺,横亘在我和姐姐亲密无间的血脉中。

        他不在的日子,我们倒也相安无事,心理辅导索性停掉,反正没有羽生的心理咨询室对我来讲就是一副空壳子,对面人嘴巴翕张开阖,却一个字都没能进入我的耳朵,我在走神中眷恋着羽生手指的余温,还有交融的汗水和血液。

        我曾偷偷舔过,它是甜的。

        时间过得飞快,2013年春末,羽生为了申请早稻田大学回国办理学籍,加之世锦赛后,他被确诊左膝为髌骨肌腱炎的第三期,所以在仙台住了个把月,算作疗养。彼时电视正回放着那场比赛,羽生没能站上领奖台。他强颜欢笑的样子可真令我着迷。

        世人都爱他意气风发,我却独爱他的苦难脆弱。

        傍晚沙绫来了,是姐姐开的门,我窝在沙发里发呆,听见她们在玄关处客客气气地说着话,尽管沙绫只年长我们4岁,但姐姐永远对她敬重的如同长辈。

        沙绫带来了新开游乐园的门票,我想不通,为什么只有一张。

        姐姐安慰我:“沙绫可能不知道你回家了,往后勤回来些,我们都很想你。”

        “爸妈有你就够了。”我刻意嗤笑一声,摆明了让她不好受。

        姐姐将门票压在书底,微笑着没再说话。

        出发去游乐园的前一天,我还没来得及对姐姐做什么不好的事阻挠她去见羽生,她就识时务地病倒了。

        顺理成章,我替她去。

        临走前,她高烧不退,看起来快死掉的样子,我望着这张与我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脸,恨意与爱意近乎并驾齐驱。

        ——请你就这样病死,然后消失掉吧。

        心里这样想着,于是也这样说出了口。

        姐姐虚弱地笑笑,说:“早去早回,注意安全。”

        ※

        从很小的时候我就发觉父母不爱我,他们逼我喝不爱喝的牛奶,学毫无天赋的绘画,所有我感兴趣的东西他们一概嗤之以鼻,只会责备我的顽劣与不成器。好在有姐姐,她活成了我的反义词,让我躲在她身后喘口气。

        包括对待对方的心情也如此:我讨厌她,她疼爱我。就连喜欢的颜色,都是相反的:我喜欢死气沉沉的黑,而她钟爱纯洁无瑕的白。

        她很优秀,任何事情总能让父母满意,也总能让羽生的眼睛第一时间看见她。我忘记了从什么时候开始嫉妒她,早在羽生出现前就根深蒂固的嫉妒着,甚至快到没有羡慕用以过渡。

        是姐姐把我惯成这副样子,只要有优秀的她在,就不会有人看到畸形的我,她让我随心所欲变作如今,可到最后只有她一人洞悉全局,仿佛只要她抛弃了我,全世界就再也不会有第二个人真心实意地去爱卑劣的宫泽澍里。

        我深知不可能比姐姐好,所以只能盼着她死掉。

        为什么没能在出生那一刻死掉?

        为什么没能在各种意外中死掉?

        为什么没能在东日本大地震中死掉?

        为什么双生子,偏要喜欢上同一个人?

        ※

        为什么姐姐不能死掉?

        ※

        游乐园是新开的,油漆味还很浓重,我穿着露小腿的裙子站在羽生身边瑟瑟发抖,沙绫看见来人是我,仅是礼貌性的招招手,并没有多问,羽生则是递给我温好的牛奶,叫我暖暖胃。

        “姐姐喜欢牛奶,我不喜欢。”我盯着他的精致的脸和剔透的瞳孔,声线逐渐压低,“你不要分不清我们。”

        “…嗯。”他沉默了一会儿,眼睛向我身后的什么地方望去,最后说了句对不起,“下次不会了,一起去买热果汁吧。”

        我不傻,我知道他看我时,是在透过我看另一个人的灵魂,他始终看向的都是姐姐。

        沙绫恐高,摩天轮她打死不肯再坐,只有我和羽生两个人在长长的队伍里尴尬地排着,我想提姐姐却总是被他打断,明明是在意她的情况,偏要装作云淡风轻。

        羽生替我拉开果汁罐的金属环,我小口小口呷着,他弯下腰与我平视,盯了一会儿说:“怎么了?脸色好差。”

        脸色当然差,羽生也好沙绫也好,没有人希望今天赴约的是我,尤其是他,等会站在在高高的摩天轮里,他想要牵手俯瞰仙台早樱的人,也不会有我的影子。

        “你怎么看出来是我?”我就是要提起姐姐,就是要看他为难不悦还要强行无谓的模样,“我还特意穿了姐姐的连衣裙。”

        “好好排队吧,澍里。”他开口踟蹰了半晌,最终沉默地吞下所有语句,“既然来了,希望你玩得开心。”

        “为什么不能说?”我开始咄咄逼人。

        这算什么?到底是从什么时候,我的亲姐姐和我喜欢的人竟然容不下我来置喙一句?是在我寄宿的时候吗?还是其他的什么时间,他们两个已经舒花展叶,将彩色的果实结到了明面上去,而我还在阴沟里用扭曲的爱意滋养我的深苔。

        “羽生?是羽生结弦吗?”

        正当我打算攻击他的冠冕堂皇,身后传来年轻的男声,回过头看见一张感到熟悉但叫不上确切名字的脸。

        “…是宫泽?”熟脸上下打量了我一阵,呈现出毫不掩饰地嫌恶,他对羽生皱眉道:“你怎么还跟她混在一起?”

        “下次再聊,排到我们了,回见。”羽生打断他,急忙将我推到前面,护着我进入摩天轮。

        国中的同班除了姐姐和羽生无人与我联络,如果不是羽生坚持为姐姐打抱不平的话……或许我还能与生活相安无事也说不定。

        “你叫他说完呀。”我冷笑着将目光从观景窗移到羽生脸上。

        微有摇摆的座舱,如同我逐渐积蓄的怒气,正准备着升至最高点,“叫他说下去,说我是神经病,说我心理有问题,说我小小年纪就已经学会用拙劣的手段算计自己的姐姐,嫉妒她什么都好,甚至连你也为了她跟老师一伙,告诉爸妈我是多么卑鄙。”

        “当年我并不知道是你自——”他皱眉顿住,眼神是我早已看腻歪了的歉疚。

        我站起身向对面的羽生走去,狭□□仄的空间在半空中随着我的步伐晃出令人心慌的振幅,“我从小就喜欢你,你别说不知道。”

        “澍里,你先冷静下来。”他朝我伸手,将我拉到他的座位,“不要乱走动,很危险。”

        严格来说羽生仍算半个病患,但他力气真的好大,攥紧我手腕的时候,我根本挣脱不开。我决定停止挣扎,并顺势将整个身体压在他受伤的左膝。羽生疼得抽了口气却没推开我,只是与我僵持在摩天轮的最高处,有风穿行于此,脚下是一片绚烂的花海。

        念头一闪而过,我想带他一头扎进这死一般的旖旎与美丽。

        我突然凑过去亲吻了他,赶在姐姐前,摘下了这朵早樱之花。

        羽生的嘴唇比想象中更加绵软,在风中还带了些料峭的凉意,我伸出舌尖在他的唇珠上刮过一圈,描摹出那瓣好看的形状,最后用力将它啮破,是我日思夜想的味道。

        他没法动只好僵在那里,想要张嘴说话,却被我探进更深处,我裹挟着他血肉的腥甜,将自己送了去。

        摩天轮很快转完一圈,沙绫在人群外张望等待,落地前,我从羽生的身上爬起来,不知道是否有人看见,我最后轻轻替他舔舐掉血渍。

        “如果沙绫或姐姐发现了,会说什么呢?一定又是我的错。”我享受着报复的快意,咬牙切齿地嘲讽。

        “你身体状态很糟糕,不该来的。”羽生别过头,眼底是一片难以解析的海域,“你生病了。”

        他将手搭在我的额头,又流露出那样怜悯的神情。

        “我早就病了不是么?”

        我打开他的手,擦了擦嘴,笑眯眯转头迎上沙绫疑惑的目光。

        沙绫举着两个曲奇冰激凌递给我们,我躲在沙绫身后,笑着怪羽生,“摩天轮果然很可怕,他竟然吓唬我,要将我扔下去。”

        羽生垂眸,一口一口吃着冰激凌,心不在焉地配合我,“嗯,抱歉。”

        “看出来你害怕了,嘴角咬得通红。”沙绫拿出纸巾递给我,关切道:“怎么样好吃么?等了蛮久才买到的。”

        我迅速舔了一口冰激凌,然后扭头对羽生咧嘴笑。

        “好吃,是甜的。”

        羽生闻言,神思不定地盯着我的嘴角发愣,背脊肉眼可见的挺直,冰激凌从泡软的脆筒边缘成股流下,像极了片刻前,沾满血【和/谐】腥味的唇齿相依。

        好甜,他的血比冰激凌还要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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