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揭穿
秦初韵先是找到了卫风,卫风听了他的话,才叩响了彭家书房的门,躬身在沈宴珩耳边说了话。
沈宴珩听完,便径直起身,“彭大人往后不必再寻本王,当年事情真相,本王心底有数得很。”
抛下这句让彭越猜疑的话,沈宴珩便出了门。
秦初韵正在外边等着,自她要来找沈宴珩开始,已经过来很长时间了,方才还被彭府的一个奴婢拦了路,说宾客得在前面坐着,秦初韵面上应着,等那婢女走后,又绕着路来,才碰到在书房外候着的卫风。
沈宴珩听着秦初韵的话,越听越不对劲,神情凝重,问道:“阿黛往哪个方向去了?”
“那边。”秦初韵作为尚书府唯一的女儿,对府宅之事是从小学习,她自小参加的宴会没有一千也有五百,对这些个官宦人家的宅子布局还是很了解的。
她领着沈宴珩一行人走,“我只瞧见个大概方向,只知晓是往这边走,具体是哪里我有不知,但若是她们要对阿黛不利,那定是在偏僻一些的院子。”
沈宴珩只觉得自己体内的火都要到头顶了,正想去将彭越从书房里拖出来,大肆搜一遍这彭府,前头就传来一声喊,“沈宴珩,夫君。”
沈宴珩看过去,正是傅云黛,他大跨步上前,瞧见傅云黛手上有血,心都停了半拍。
傅云黛一路走来还算淡定,只是这时见着亲近之人,还是忍不住腿一软,跌进沈宴珩怀里,“没事,不是我的血。”
秦初韵看见这副场景,心中大骇,又忙说道:“我马车上有可以换的衣裳,我带你去。”
傅云黛喃喃应了声好,可是无论怎样也站不起来,沈宴珩一把将她横抱起来,示意秦初韵跟着走。
那边何长明抓到了人,把他敲晕,看见一旁的假山,把人塞了进去,回去找傅云黛时人已经不见,他便进了那件院子,看见门边晕着的婢女,又上前推开房门,正正瞧见那男子已经清醒,正要往外走。
何长明想到姜月冰所说,又瞧见眼前这男子,而傅云黛方才又是从这里出去,如此种种,何长明当下立断,一个手刀,那男子连惊叫声都没发出,就晕倒在地。
何长明把那人拖了进去,又看见躺在地上的姜月彤和她被扒开的外衣,心下不禁对傅云黛肃然起敬,他沈则宁哪里娶了个商户女,分明就是娶了个神女,把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这一套运用到极致。
何长明和沈宴珩是一派的,自然要帮着傅云黛,他一齐将两人都搬上床,贴心给二人盖上被子,而后快速离开,去寻姜月冰。
秦初韵的马车上,傅云黛从怀里摸出那根带血的簪子时,秦初韵狠狠吓了一跳。
傅云黛又拿出手帕,擦干净那簪子,重新插回头发上,“这都不是我的血,我先换衣服,我们马上回去。”
秦初韵已经将马车内的衣裳拿出来了,沈宴珩接过那衣裳,秦初韵就识趣第下去了。
傅云黛身体还发着软,但一想到姜月彤还在那院子里,并且随时会醒过来,便赶忙换着衣裳。
沈宴珩边帮忙给她换衣裳,边听她说事情的经过,“我出来的时候瞧见有个人正要去报信,又碰巧遇到何长明,便让他帮我去抓那人了,如今姜月彤和那个男子还在院子里头,我们得快些过去。”
沈宴珩听得心疼不已,傅云黛多娇滴滴的一个姑娘,前些日子还生着病呢,现如今却还被人陷害,且这陷害她的人,还极有可能是彭明棠,而这彭明棠又极有可能是因为自己才对阿黛下如此狠手。
傅云黛换好了衣裳,努力平复了心情,那点慌张的情绪终于褪去,她现下恨不得马上到那现场抓姜月彤,从小到大,她还未曾被人打过,今日竟然把她给打晕了,傅云黛心里憋着气。
沈宴珩以为她还害怕,握着她的手,“如果你想着晦气,那不去也行,我去就好了。”
傅云黛摇摇头,“我一定要自己去。”
沈宴珩知道傅云黛性子,她是绝不能受苦受憋屈的人,于是便牵着她下了马车。
傅云黛瞧着卫风,“卫风,你去方才遇到我的那条路上,一直往前走,那里有个院子,你推门进去瞧,院里有个晕了的侍女,屋里还有两人,你仔细瞧着,等一炷香后,便放火烧那间屋子,在这期间,若是有人过去,你只管打晕了一起放在院子里,等放了火,你就出来找人说那院子里有贵客姑娘在,让人去救。”
卫风知晓傅云黛对沈宴珩来说有多重要,今日之事,若是她出半点差错,沈宴珩一定会搞垮彭家,是因向来大大咧咧的他也收了神色,躬身抱拳道:“王妃娘娘放心。”
傅云黛三人回到宴席上时,有人瞧见傅云黛身上衣裳不同,便打趣道:“王妃娘娘出门也要换个几套衣裳吗?”
傅云黛面上挂着笑,一张芙蓉脸让人看着都是享受,“这位夫人说笑了,实则是本妃这些日子生着病,方才打着喷嚏竟不小心将酒水洒在衣裙上,这才忙去换上,不然的话,就该让各位看笑话了。”
那位夫人许是没想到傅云黛会同她说这么多话,又想到她现下是毓王妃,一下有些受宠若惊,一时竟不知该接什么话。
但傅云黛关注点不在她身上,她一直关注着上头坐着的彭明棠,很明显,彭明棠在看到她和沈宴珩一起出现时,脸上震惊的表情是藏不住的,而后彭明棠微微偏头跟自己的侍女说了句什么,那侍女便退出去了。
傅云黛就任由沈宴珩牵着,找了个靠近彭明棠的位置坐下。
她顶着毓王妃的头衔,只要席上没有比她位分更高的长辈或皇子,她想坐在哪都没人敢有意见。
终究是彭明棠坐不住,开口道:“五……。”
沈宴珩极为不善帝看了她一眼,彭明棠便打了个转,“王妃娘娘,怎的不见你身边的侍女?”
“那不是要问彭姑娘吗?”傅云黛笑着。
彭明棠吓了一跳,又心想不可能,她从头到尾都没有露脸,姜月黛不可能知晓。
傅云黛:“开玩笑的,彭姑娘莫介意,本妃这也不见你身边的侍女呀,这是哪里去了呢?”
就在这时,远远的似乎有黑烟升起,而后有人仓惶喊着,“走水了,后院走水了。”
宴上宾客皆是紧张起来,纷纷望去。
彭明棠看着那方向,心道不好,又看着面前笑着的姜月黛,若是现在姜月黛不在席上,拿自己定是要领着人过去瞧了,但偏偏,姜月黛就坐在她面前,还问道:“彭姑娘似乎很紧张?”
“没有啊。”
“是吗?”傅云黛说道,又拉着沈宴珩,“殿下你瞧彭姑娘是不是有些紧张。”
沈宴珩看都不看彭明棠,“心里有鬼的人自然紧张。”
“我没有殿下,您相信我。”彭明棠这话一出,就觉得自己说错了。
傅云黛果真沉下脸,“彭姑娘这是什么话,殿下是我夫君,他为什么要相信你?”
彭明棠无话可说,就在这时,有小厮跑了进来,喊道:“不好了,那院子里有个姑娘。”
场上原本还在看彭家这场闹剧的几位夫人忙害怕起来,原是她们的女儿去了茅房还未回来,这下一听,纷纷起身,“快,快带我过去。”
不知为何,彭明棠内心开始害怕起来,明明自己没有露面,可莫名就是觉得自己已经暴露了。
傅云黛也拉着沈宴珩起身,惊讶地呀了一声,“彭姑娘快带我们过去吧,这走水可不是小事,我此前听说过有户人家起火,因着施救不及时,那里头的人全都烧剩下骨头了。”
那几家女儿还未回来的夫人更是眼前一黑,看着还坐着的彭明棠,却是连礼仪都顾不上,“彭姑娘,快些起身带我们过去啊。”
彭明棠局促不安地起身,看了看周围的人,不知道为什么事情突然就偏离了她的掌控。
众人跟着彭明棠到了那小院,火倒是不大,只烧了些干草,就被扑灭,有人正想进去,院门却打开,爬出来一个侍女,众人一看,竟是彭明棠身边的侍女。
那侍女还未说话,就有另外一个侍女爬了出来,便咳便说道,“姑娘还在里面呢。”
听说里面真有个姑娘,众人皆是心惊,那几位找不着女儿的夫人定睛一看,地上那个不是自家侍女,倒也微微松了口气,只是那里面的人是谁终究还未知晓。
这时,彭夫人才匆匆来了,边上的夫人忙让她派人进去看看。
等小厮进去瞧了出来,说道里头确实有个姑娘,脸色却是遮遮掩掩,看向彭夫人。
彭夫人心急,周围这么多人在看着,若是真在她家中死了个姑娘,那往后还怎么跟人来往,因而连忙道:“姑娘怎么了你倒是说啊。”
那小厮你看我我看你,开口,“夫人,里头不只有个姑娘,还有个男子。”
众人倒嘶一口凉气,心中不约而同想着,这是哪家姑娘这般不知检点,来赴宴竟还与人私会。
彭明棠心里彻底害怕了,不可能啊,姜月黛在这里,那里面是谁,且自己安排的人呢,怎么没人去跟她说。
“这是彭府,哪家姑娘会这般熟门熟路过来,难不成是被人挟持了?”傅云黛适时出声,脸上满是惊恐,抓着沈宴珩袖子,“殿下,不如我们进去瞧一瞧?”
那些人听到傅云黛的话,也是觉得有可能,有几位好事者的夫人提着裙子就迈进了院门,旁人一看,也纷纷进了去,彭夫人拦也拦不住。
而人群里的周秀溪和姜月霓已是满脸惊恐,因为她们知晓那个侍女就是姜月彤的侍女,而姜月彤此前才陷害过傅云黛,现在有和一个男子出现在这里,她们不得不怀疑这又是姜月彤的是吗计谋。
两人皆是紧张往里走,果不其然,等二人走进屋子,那些个看清楚床上状况的人都侧目看着她们。
只见姜月彤和那男子姿势亲密的搂抱在床上,身上盖了被子。
周秀溪两眼一抹黑,差点没晕过去。
姜月霓是即将要嫁人的人,看到眼前状况,亦是慌张不已,根本不知道怎么做,慌忙中,她看向傅云黛。
此时能稳住局面的,就只有毓王和傅云黛这个毓王妃了。
傅云黛自然是看到了姜月霓那求救般的眼神,说实话,她确确实实不喜姜家,是因着姜品昊的不亲不仁,姜月霓虽然和她也不算亲近,但总归不似姜月彤那般,千方百计地陷害自己。
有对比就有伤害,傅云黛瞧了沈宴珩一眼,沈宴珩握住她的手,悄声道:“你想做什么就做吧。”
于是傅云黛开口打破这片尴尬,“今日许是日子不好,不如宴会就此作罢?”
彭夫人回过神,连声道是,“王妃娘娘说得对,今日是彭府招待不周,大伙便先回去,改日再邀了大伙来。”
众人心道你家我等可不敢再来,面上都是笑嘻嘻掩过,彭夫人便让身边侍女送了人出去。
屋里一时只剩姜彭两家的人还有傅云黛夫妇。
姜月霓稳住心神,扶着快要站不住的母亲,对彭夫人说道:“彭夫人,能否借几个人帮忙送三妹妹回府。”
彭夫人求之不得,她心里想着这事原与她们彭府没有关系,如今倒是毁了自己的宴会,她连忙叫来几个小厮,将姜月彤扶着跟着周秀溪回了去。
彭夫人见姜家人也走了,上前对傅云黛说道:“王妃娘娘,今日真是多谢您了,改日再登门道谢。”
傅云黛什么也没说,只看着彭明棠。
彭明棠绞着手里的帕子,不敢对上傅云黛的眼。
沈宴珩拉过来一张玫瑰椅,让傅云黛坐下,“彭大人来了吗?”
彭越正巧走到门口,听到沈宴珩的话,忙道:“殿下找下官作甚?”
“彭大人不仅自己为人处事又问题,就连养出来的女儿也是不堪得很啊。”
听到沈宴珩这么说,彭明棠已经确认他已经全部知晓,可心里不甘,“殿下凭何这么说我?”
彭越也是疑惑,可看着沈宴珩那布满戾气的脸,却是莫名有些心虚,“殿下这是什么话?”
就在这时,卫风拖着个人进了来,彭明棠心头一震,那人正是自己派来这里望风的,怎么会……
“彭姑娘不给本妃解释一下你的侍女为何在这里吗?”傅云黛说道,“还有,本妃的侍女又在何处?”
彭明棠乱作一团,跌坐在地上,“我……我……”
彭夫人一头雾水,只拉着彭明棠,“这是怎么回事啊棠儿?”
“怎么回事?”沈宴珩喝道,“彭明棠意图谋害王妃,不料计划失败,本王的王妃才不至于受伤,你们彭家,该当何罪?”
彭越心惊,转头看向彭明棠跌坐在地上的模样,蓦然想起那日彭明棠来寻自己说如今朝上康王不可靠,自己家还需得拉拢毓王时说的话,突然就明白了,连忙跪下,“殿下息怒,下官教女无方,还请殿下责罚。”
“责罚?”沈宴珩冷哼一声,他心里不欲让傅云黛在这里待着,他握着傅云黛的手,能感到她还轻轻抖着。
“本王要你将参与今日之事的人全都关在一处,这份债,本王改日再来讨,”沈宴珩说道,“王妃的侍女究竟在何处?”
卫风拱手道,“殿下,属下方才看到了,绿竹在隔壁院子里,属下已经将人就出来了,现在在院子外边。”
听到这话,沈宴珩扶着傅云黛起身,头也不回出了门,留下屋里心惊胆战的一家人。
淡意被卫风叫醒之后,就忙跑去寻姜月冰,而绿竹看到傅云黛安然无恙出现,才放下心,忍者哭跟在身后。
傅云黛上了马车,这才感觉到自己真的安全了,身子不受控制抖起来,想到刚刚的场面,还是后怕着。
沈宴珩心疼地把她揽入怀里,只听见她低低的抽泣。
谁知傅云黛一回到王府,回到自己院子里,竟然眼一闭,晕了过去,沈宴珩摸着她身上烫,便知晓她又发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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