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落败
沈宴珩看着周围严阵以待的侍卫,“沈其彦,你就不怕你今日失败,会面对什么样的局面吗?”
沈其彦嗤笑一声,“劳你费心,本王怎么会失败呢?”
他笑盈盈地看着人群里的何志青,周遭人群骚动,更有甚者直接抓着何志青的衣领问道:“你难不成也被他收买了?”
何志青是大将军,周围的人害怕不无道理,只要何志青也站在沈其彦那边,那么今日这场逼宫绝对会成功。
但沈宴珩知道不是,沈其彦如此断定是因为他们都很清楚何志青是什么样的一个人,当初沈其彦百般缠着何长欢,甚至表现出有意与何家结亲的想法时,何志青的反应则是将何长欢关在家里,不让沈其彦接触到她,毫无疑问,何志青并不想掺和到皇子夺嫡的战争里去,正是因为这个,沈其彦便确定何志青并没有站队,且他的儿子在他的影响下,也不会站队,而现在,何志青被困于宫里,就不可能有大军来救,这正是沈其彦笑看何志青的缘故。
何志青站在原地,接受旁边同僚丝毫没有掩饰的嫌弃目光,他没有解释,他只是心里后悔,他早该知道的,自己手握重权,怎么可能在这场“战争”里不被拉下水呢,到头来,不仅没保住自己,或许连家人都要连累。
临宏帝被肖立德扶着,颤颤巍巍出了殿门,见着沈其彦,大咳了一阵,众人纷纷回头看去,皆是不断呼喊着“今上”。
临宏帝缓了一下,指着沈其彦,破口大骂,“你个逆子,你想作甚,朕还没死呢。”
“父皇,您该退位了。”沈其彦并不紧张,他很清楚临宏帝吃了多少那“灵丹妙药”,他能撑到如今,已然是强弓之末了。
沈其彦眼底闪过一阵恨意,太子之位原本就该是他的,谁让父皇要召回沈宴珩,还有重用他的意向,他绝不允许有人能从他手里夺走这一切。
九五至尊的位置,只能是他沈其彦的。
“逆子!逆子!”临宏帝难受得弯了腰,“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给朕把这孽障拿下。”
可是,很快,临宏帝便发现那些侍卫根本不听他的话,甚至隐隐约约是对着他。
临宏帝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被这个他向来偏爱的儿子给包围了,连同宫里的守卫,也被他收买了。
临宏帝一口气喘不上来,一口血堵在喉咙,而后忍不住喷了出来。
周围的人全部惊慌失措,围了上去。
沈其彦没了耐心,“各位大人还请进殿坐一会,本王保证,不会伤到你们分毫。”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如同无头苍蝇一般,最后齐刷刷将目光全投在沈宴珩身上。
这个举动仿佛刺激到了沈其彦,他怒喝道:“本王再数三个数,如若有人仍坚决反抗本王,那就不必活着了。”
盛怒充斥着沈其彦的脑袋,让他忽略了不远处传来的声音。
沈宴珩转头示意肖立德将临宏帝扶回殿里去,其余人见沈宴珩动作,也纷纷踏进殿里。
沈其彦见此景,才扯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脸色,,“这才……”
他话未说完,只见沈宴珩脚下发力,冲他奔去,周围的人始料不及,侍卫忙拔出佩刀,而就在这时,他们终于听到了,也看到了,何长明正骑着马带着禁卫军奔来。
沈其彦不可置信地看着,就在这时,沈宴珩身形一动,动作极为敏捷地拔出一旁侍卫的剑,朝沈其彦而去。
沈其彦慌乱中抬剑挡住。
“沈宴珩,你疯了吗?你敢弑兄?”
沈宴珩立于马前,周围的侍卫纷纷举剑对着他,沈宴珩不慌不乱,提剑看着沈其彦:“弑兄?皇兄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这句话不觉得可笑吗?皇兄觉得我的行为是在弑兄,那你今日此举,难道不是弑父弑君吗?”沈宴珩声音毫无退意,甚至算是给沈其彦安上了罪名,而后,他意有所指般说道:“皇兄以为这禁卫军是为何而来?今上有难,禁卫军是为救君才出动。”
何长明瞬间明白过来,他目不斜视,大声喊道:“给我将谋害今上的人全部拿下。”
他没有说拿下康王,他要拿下的是谋害君王之人,后日若有人提起今日之事,也不能编排他本分。
一时间,两拨人打斗起来,可沈其彦的人明显弱了下来,这不仅是他们人少钱,更是他们害怕被安上谋害今上之罪。
此前沈其彦和他们说的,是禁卫军绝不会出动,何家亦不会出手,是以他们选择跟着沈其彦,帮他逼宫,谁知沈其彦所说皆为假。
不过两轮混战,沈其彦带来的人已然落了下风,沈其彦明显没想到这个局面,他怒不可遏,朝着何长明的方向喝道:“你们何家这是要帮着毓王谋反吗?”
这话实在可笑,沈宴珩和不远处的何长明交换了个眼神,而后趁沈其彦刺剑过来之时,稍稍偏过身,让沈其彦正好刺中自己胸膛。
方才接收到沈宴珩信号的何长明立马喊了一声然后冲到两人身边,一剑挑开沈其彦的剑。
不过瞬间,沈其彦已被重重包围,他脸上满是震惊,他那一剑分明不是冲着刺伤沈宴珩去的。
“你设计我!”沈其彦脸上满是愤怒,说着就要捡起地上的剑,却被何长明挡住。
一旁看了全过程的临宏帝愤怒颤抖着声音,“那不给朕将其拿下!”
当沈自繁回到宫里,见着的就是皇帝寝宫里一片狼藉的景象,他慌张地往里走,却瞧见百官复又跪在殿前他从地上揪起一人,“人呢?父皇呢?”
那官员战战兢兢,指了指前面寝殿,“安王殿下,今上在寝宫里头。”
沈自繁原以为推开殿门会瞧见沈其彦,结果却看到临宏帝躺在榻上,一副命已垂危的样子,何长明和沈宴珩站在床前,而沈宴珩胸口却还在淌血。
临宏帝瞧见沈自繁进来,眼神却是一亮,“繁儿,过来。”
沈自繁不明所以,一脸担心过了去。跪在塌前,“父皇,您怎么样了?”
临宏帝重重咳了几声,“父皇没事,繁儿,父皇要命你去东边赈灾,弥补你五皇兄犯下的错。”
沈自繁愣愣问道:“父皇,此事儿臣做不好,应当让九皇兄去。”
临宏帝只瞧了沈宴珩一眼,道:“你九皇兄受伤了,此次就让他好好休养,你也该担起些责任了。”
说完就大声咳嗽起来,沈自繁只得连忙答应。
因着太医说现下临宏帝须得好好休养,几人行了礼退出了寝殿。
沈宴珩急着傅云黛,来不及多说就往府里去。
沈自繁原想着与他说的,却拦不住他,何长明和沈自繁告了别也要走,就被沈自繁拦住,“长明,方才发生了什么?我五皇兄呢?”
何长明看了眼前面黑压压跪着的人,和沈自繁走出了殿门,将刚刚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告诉了沈自繁。
沈自繁震惊,“所以五皇兄现在在地牢?”
何长明点点头,看了看沈自繁,又回头瞧了瞧皇帝寝宫,肖立德应当是得了临宏帝的令,正出来让各位大人先行回府去。
何长明意有所指般开口道:“殿下现下可算是今上最看重的人了,殿下还是回府去好好准备东边一行吧,长明告辞。”
“什么?”沈自繁愣在原地,脑海里突然闪过父皇方才交待他的时候,似乎有很多东西被自己忽略了。
例如,父皇看九皇兄的眼神里,似乎带着丝忌惮,可一国之君,哪能有让他忌惮的人呢。
蓦然,沈自繁想起新年那天,在毓王府里和九皇兄的对话。
当时皇兄说,“将来有一日,你也要负起自己肩上的责任,到时,你肩上重任可不如这雪花一般,可被拂去。”而今日父皇也说自己该担起些责任了。
这两句话顿时如魔音一般在沈自繁耳边萦绕着。
毓王府。
沈宴珩策马到时,就只见着满地的横尸,满府寂静,他只觉得自己差点呼吸不过来,连胸膛上的伤口都感觉不到疼,他立马往横云院走去。
没人。
他并不相信傅云黛会被沈其彦抓去,可一时慌张,他倚在门上,重重闭上眼睛,想着傅云黛可能躲在哪里。
就在这时,耳边传来呼喊。
“沈宴珩!”
傅云黛的声音,沈宴珩睁开眼睛,朝她看去,见到她安然无恙,这才放下心来。
可是傅云黛却放心不下,看着沈宴珩胸膛上那一大片血迹,她瞬间慌了,连忙跑过去,扶着沈宴珩,“怎么回事?你怎么了?”又回头喊着,“二哥哥!二哥哥你快来。”
傅景玉已经走至一旁,看着沈宴珩伤势,“扶进屋里再说。”又让青鱼跑一趟去给自己拿药箱。
沈宴珩因着是故意让沈其彦刺自己一剑,所以只是伤口看着可怕,其实伤得并不重。
傅云黛不清楚情况,只等傅景玉给他包扎完,才扑簌扑簌往下淌眼泪。
傅景玉见过自己小妹为了出门去玩而假哭,但从来不曾见过她真伤心成这样,只得眼神示意着沈宴珩,而后退了出去,给两人一点空间。
沈宴珩抬手想给傅云黛拭去眼泪,就被傅云黛止住了,声音里满是担心与心疼,“不要动,还受伤呢。”
沈宴珩只得在她那毫无威胁的眼神里无奈地放下手,“那你别哭了。”
不哭那是不可能的,傅云黛坐到床边,“是沈其彦伤的吗?”
“没事,二兄方才不是说了吗?伤得并不重。”沈宴珩安慰她。
“什么不重?见血了还不重,我估计着就是二哥哥为了安慰我说的。”
“真不重,是我故意让沈其彦刺中我的,否则以沈其彦的武功,他伤不到我。”
傅云黛瞬间变了脸,狐疑问道:“什么意思?你干嘛要让沈其彦伤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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