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身死
早就有所预谋,不少的反叛者拿起手上的武器,纷纷效仿割破手腕。一时间,血腥味四起,整个前院变成了人间炼狱,血族的煎熬,反叛者的不断自残。眼下的血族骑士根本毫无还手之力,只能虚弱着继续和反叛者周旋着,和开始的勇猛精进不再一样,他们仍然努力拖住反叛者去攻击初文的脚步,誓死捍卫职责。
身后的长刀劈开空气,呼啸的剑锋刺了过来,初文因为这一刻的分神险些被刺中致命位置,他转身闪躲之际被砍伤了肩膀,他快速做出反应,忍着肩膀上的剧痛,一手将那人抓起来踢向了一边。他捂着伤口,努力压制住冲击大脑皮层的剧烈疼痛,迅速用药息疗伤止血。
大量的血液从肩膀喷涌而出,血流不止,这一刀砍的很深,霎时间初文的唇色发白,额头留下虚汗。原本他就失血过多,严重的伤口又让初文变得无力,止血更是需要一个长时间的过程,眼下是来不及了。
“哈哈哈,你还是这么脆弱不堪,太无趣,太无趣,刀光就可以要了你的命。”克卜勒分出一半的注意力去嘲讽他,见他受伤,情绪更加亢奋,散发的气息也更加强大,狰狞着想要立刻结束了他。
因为失血过多,初文的意识也渐渐的开始涣散,他听不清克卜勒在说什么,眼前一阵阵的画面,时而清晰,时而看着模糊。他挤着眼睛,想要从眼冒金星的状态里出来,睁眼发现漆黑一片,痛苦不堪。
他左右环顾,看见保持一丝理性不放弃的血族骑士和顽强抵抗的秦德,他向前想去帮助他们,身体却摇摇晃晃,颤颤巍巍,刚挪出步子向前一步,便跌倒在地。因为承受者失力和重伤,一时间,保护层的力量变得薄弱,明亮的颜色也慢慢褪去,部分药息回笼,优先治愈主体的伤口。
看着哥哥失血过多倒下,初令心急如焚,顾不得什么三楼,将冲破的目标从门上转移定向唯一一处光层较脆弱的露台。手背上的花纹家徽随着初令的意识亮了亮,随后召唤出了一把精致的银色匕首,反射着妖冶透亮的月光,发出神秘朦胧的光芒。
初令调动自身的能力,聚集在手上,举起匕首,狠狠刺向没有实体,却清晰可见的白光。遭受到外界的撞击,保护层不堪重创,剧烈的晃动。他接连不断,被光层的力量波动,震麻了手臂,震伤了虎口,他顾不得这些,一心一意绷着神经,祈求上天听见他的祷告,祈求一切来得及。光层在接连不断的强烈攻击下,终于有了明显的裂痕。
克卜勒狠毒如此,这样命令他们靠自残来达到目的,初文努力把散去的意识找回,他强撑着爬了起来。兄弟之间奇妙的心灵感应,他想抬眼去寻找弟弟的方向,却害怕暴露初令的位置,忍下了心里的渴望。
保护层变得虚无,秦德的保护层也被克卜勒击破,几招下来就将秦德的能力完全压制住。他得逞了,用力把浑身是血的秦德踢向一旁。秦德被甩出来几米的距离,强烈的冲击力把身后的墙砸出一个大洞,秦德痛苦的闭上眼睛,忍受体内五脏六腑被冲碎的绞痛,无力压住胸腔内翻涌而上的气血,张嘴吐出大口大口的鲜血。
稀碎的石子灰尘随着秦德无意识的身体滑落下来,掉在地上,掉在他血污不堪的身上,凌乱的头发上。随着紫光灵现,秦德高大的身躯慢慢的缩小,回到了黑狐的原始形态。
克卜勒站稳,握紧手杖扭头朝向初文信步走去。初文此时捂住血流不止的肩膀,挣扎着爬了起来,可还是体虚的跪趴在地上背对着克卜勒,俨然已无还手之力。
胜券在握,克卜勒又恢复到了原来阴沉的模样,刚才的战斗没有影响他分毫,仿佛刚才和秦德激烈厮杀的不是他。沉重的拐杖沉重敲击着地面,闷闷的声音让人心惊胆战,比丧钟还要晦气。
克卜勒抛起权杖,空中接过权杖向前一击,黑色的魔力从黑色的杖身开始下汇,快速笼罩包裹了初文身上的保护层,顷刻之间,光层像被某种压力挤压一般,最后不堪重压,被瓦解压碎,玻璃碎片般的光块落下在地,分解开来,消失不见。
初文也因药力和保护层破碎的突然冲击,体内的能力乱窜,很难压下,药力意外突破身体,他随后感到胃里一股血腥味涌上喉咙,奈何不住,吐出一口血。初文耳鸣,身后的声音空灵不清,他依然挺直腰杆,擦擦嘴角的血迹,站起身来,想用最后的时间去寻找他的弟弟。
下一秒,噗嗤一声,那根黑漆权杖无情的刺穿了初文的身体。
寂静的夜压抑着,捏紧了初令的心。哥哥被刺穿的身体,胸口的权杖,汹涌四溅的鲜血,脸上面对死亡呆滞却平静的神色,全都像静止一般的,一辈子烙印在了初令的脑海里。
血族骑士都已疲软,无力倒在地上,秦德幻化成黑狐昏迷不醒,初文身有致命伤口,意外到来,他会不再有任何温度。
“噗嗤!”又一声,金属拉扯着血肉,漆黑的权杖伴着喷溅的鲜血,抽出□□,留下一个绝望漆黑的伤口。隔了那么远,却在初令耳中放大,把他震的鲜血淋漓。神秘人放肆的大笑带走了哥哥的生命,也抽去了他的魂魄。月光照耀下的庭院如同白昼,血族骑士和反叛者的厮杀亦染红了他的眼。
“哈哈哈哈哈,伟大的医者,被人从身后捅一刀的滋味你现在明白了吗?”克卜勒张开双臂大笑,刺耳的笑声诡异阴森,回响在整个夜空。
他达到自己的目的,得意的率领着反叛者准备离开,他并没有注意到楼上的初令,犀利刻薄的眼睛盯着地上生命力逐渐流失的心中钉,嘲弄道:“愿火葬能洗净叛徒背叛的罪恶,惩罚你黑暗的灵魂。”
声音不大,但确确实实的一字不漏,如激烈的鼓点,清晰无比的传到了初令耳朵里,震痛了他的耳膜。
克卜勒随手一挥,手杖喷出了熊熊烈火,有目的似的快速包裹了整个别墅,如洪水海啸般侵蚀。看着漫天的大火撕裂了黑暗,一点点去吞噬别墅,他满意的消失在夜色里,不留痕迹。
悲痛如风暴席卷他的神经,淹没了这个刚刚成长的少年,失去亲人的痛苦压的他喘不过气,世界都安静下来,悲痛让他丧失了五官,无法宣泄的情绪卡在了喉咙,卡的他苍白的脸颊酸痛。
因为大火,他看着下面倒下的人模糊不清,想要努力看清下面的情况,看清倒在血泊中的哥哥。他双手不受控制地扔下了匕首,烟火熏伤了他的眼睛,刺激得他眼眶酸胀,火势血盆大口,迅速开始漫延,很快窜到了三楼,火浪翻涌到初令的门前。
他终于打开阳台的玻璃门,腿脚发软的跪在了地上,慌忙的不知所措,用发抖的手想按住同样颤抖不已的手。恨,悔,悲,痛充斥着他脆弱的神经,一颗不知名的种子深深的埋在了他的心里,预感着少年的成长。崩溃的情绪无声的宣泄,让他僵硬的脸颊毫无血色。现在,见到哥哥,触摸到他,和他说话,在他身边,才是他眼下世界里仅剩的一点意识。
光层随着主人的倒地消失了,初令撑着露台的扶手,支起似乎没有骨头的身体,着魔一样想要跳下露台,想用最快的办法下去,去哥哥身边。火跃动在他的呆滞无神的浅色瞳仁里,对他没有任何影响。
内心担忧的艾以急匆匆地赶到皇都,被大火阻挠,悬停在庭院的空中。仆人慌不择路地跑出别墅,浓烈的黑烟笼罩在整个上空,侍卫互相吆喝着,去救火,去挑水。看着脚下如此惨烈血腥的景象,不好的预感,人血的血腥味挑拨着他的神经,让他心头一紧。
还是晚了!
他快速俯冲下去,浓烟刺得他睁不开眼睛,眨眼的瞬间,无意间余光瞥见了阳台上无意识正准备翻身下来的白金发少年,他脸色呆滞,目光无神,长长的金发把他衬托的就像火焰里站出来的魂魄。
艾以艾以心下一惊,他顾不得其他,快速做出反应,偏转飞行的方向。迎着高温而上,四米长的翅膀将火苗暂时逼退,灼热感席卷他的面孔。幸好,少年跳下去时,在空中被艾以稳稳接住,牢牢搂在了怀里。
“傻了吗?这么跳下去,你不死也残。”艾以爆出一声怒吼,赤色瞳仁里掩盖不住滔天的愤怒。他低头关切查看少年的情况,看见俊朗惊艳的脸上的失神和悲痛,如死水没有波澜的浅色瞳仁。忽然又想起少年刚才的境地进退两难,又立刻缄口不言。他随即稳稳降落在地面上,将不在状况的少年温柔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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