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主角
“是我！”
“是他！”
向南和程虞锦几乎异口同声的脱口而出，只不过两人的表情，一个洋洋自得，一个羞愧交加。
“向老弟？你真是……”罗通一脸的复杂，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冲向南竖起了大拇指：“牛！”
向南哈哈大笑，把这句话当做是褒奖全盘接受了，迫不及待地问到：“那你觉得这个广告行不行？”
罗通苦笑一声，回到：“先让我看完之后再说吧。”
花了几分钟的时间，他把这个广告从头到尾仔仔细细看了一遍。
看到他收回目光之后，露出一副沉思的表情，向南又一次坐不住了，不停拿询问的目光与他对撞。
罗通却好像置若未闻，直到思索了好久，才试探着问到：“向老弟，你这支广告里面，主角好像不是程虞锦小姐吧？”
“很明显！”向南耸耸肩：“主角是那条狗呀！”
程虞锦冲他怒目而视，罗通也是啼笑皆非。
“可我们的目标，是希望程小姐能担任这支广告的主角，的想法和我们的目标有些，呃……偏差吧？”罗通又说。
“路路通”轮胎为什么要同意跟两人见面？说到底，就是冲着程虞锦的名气来的。
但现在向南的广告，程虞锦明显只是一个配角，只在最后几秒钟露了一面，对“路路通”来说，这和他们最初的设想显然是背道而驰的。
要不是为了程虞锦，他们为什么要来洽谈这支广告？
向南当然也明白这个道理，不过他自有说辞。
“其实我觉得你们没必要执着于谁是主角，你们想想，你们拍广告的目的是什么？难道是为了捧程学姐当主角？很明显不是嘛！广告广告，目的就是为了广而告之，给消费者留下一个深刻的印象，难道你觉得我的广告，做不到这一点吗？”向南胸有成竹地问到。
这句话顿时让罗通浑身一个激灵，突然间有了一种菩提灌顶的感觉。
没错，广告的目的是为了宣传商品，又不是为了捧明星，他何必执着于程虞锦是不是主角呢？
这一瞬间，罗通仿佛彻底醒悟了，对向南拱拱手道：“受教了。”
不过一回头，他又提出一个问题。
“但你这则广告，似乎不大容易过审啊？”
红星国虽然没有什么所谓的广电局，但对于音像作品的审核，依然严格，具体负责实施这种审核的，正是影视协会。
这也是6飞的爸爸为什么会被称为宛城影视圈的“太上皇”的原因。
但是对于这个顾虑，向南也早有考量。
“这就是我为什么要让一只狗来当主角的原因。”他笑眯眯地对罗通说到：“如果是动物的话，应该在这方面会容易通过一些，而且我相信以贵公司的实力，不可能一点儿关系都找不到吧？”
罗通又一次苦笑，摇摇头道：“不瞒你说，我们公司现在属于‘外来户’，在国内还真没有什么门路，如果说要找关系的话，就只能用钱来开路，但你觉得，我们会为了一支广告砸那么多公关费吗？”
“公关费又不是只看眼前。”向南不以为然地说到：“你们公司想在国内展，这些公关费迟早都是要花的，难道你觉得这是在为我们的广告投资？”
罗通想了想，觉得他说的好像也有点儿道理。
不过他又看了一眼桌上的剧本，还是觉得这支广告可能没那么容易过审。
毕竟他也是土生土长的红星国人，这个国家的影视协会什么样，他跟向南一样清楚。
别看向南嘴上说的好听，但像这样的广告，要想过审，那可不是一点儿公关费就能解决的。
他最怕的就是到时候广告也拍了，钱也花了，结果却在影视协会那儿卡住，那就真的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了！
所以他犹豫了很久，才不确定地说到：“那好吧，这件事我一个人实在无法做决定，要不这样，我把这个剧本拿回去，让我们公司的高层开会研究一下，如果大家都同意，到时候我再跟你们联系？”
向南脸上流露出一抹失望的神色，不过他也知道，这种事不可能一次两次就谈下来的，因此并没有太介怀，而是点点头，同意了罗通的提议。
罗通礼貌的站起身来，跟两人握了握手，然后拿着那一叠被打湿的资料朝门外走去。
刚走到茶楼大门口，向南突然想起了什么，对着罗通的背影喊到：“对了罗经理，这个广告其实在网上播出也可以的，我还有一套网络病毒营销的计划，你要不要听一听？”
“网络病毒营销？”罗通回过头来，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向老弟对这方面也有研究？”
向南嘿嘿地一笑，他不是有研究，他只是见识过而已。
但罗通明显没有被他三言两语就给唬弄到，他微微一笑，对向南说到：“你说的意思，我都明白，其实不瞒你说，我也是市场营销专业毕业的，所以你放心，我会尽量说服上面，接纳你的这支广告。”
向南一下子就尴尬了。
本来还想炫耀一下自己的营销手段，结果遇见了专家，这可真是鲁班门前弄大斧，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不过好在他脸皮厚，嘿嘿一笑就当什么事都没生过，又对罗通喊到：“那行，那就谢谢你了。”
罗通礼貌地一笑，转身刚想走，冷不防向南又叫住了他。
“对了，还有件事……”南哥脸上难得的露出了一丝为难的表情。
“什么？”罗通苦笑不得，这个家伙，有什么事就不能一次说完吗？
向南搓了搓手，说到：“我们还有一个条件，必须要附加在广告里面，那就是宣传这支广告的时候，我们希望能够把它和百代汽车的广告捆绑起来。”
“捆绑宣传？”罗通脑子里立马就冒出这个念头，同时也对向南有点儿刮目相看的意思。
但向南摇了摇头，冷笑着说到：“对你们来说，这是捆绑宣传，但是对我们来说，这是复仇！”
“复仇？”罗通又忍不住想摇头了。
还真是年轻人啊，一点儿气都受不了，像这样的性子，以后怎么出来在社会上混呢？
不过……
他转过头，脸上突然浮现出一抹回忆的笑容，忍不住轻轻叹了声：“年轻真好啊！”
告别了罗通，程虞锦和向南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程虞锦刚一回学校，就被何雯娜等人包围了起来，大家七嘴八舌地像她询问谈判的情况，那副模样，和那天跟百代汽车谈完后一模一样。
不过这次心情更忐忑，因为他们已经不想再经历一次失败了。
好在程虞锦带回来的消息，虽然不算好，也不算太好。
还要等对方开会研究？
这些年轻人并不懂得社会上的套路，还以为开会研究，就是对方已经动心了，事情有了很大把握，于是一个个显得非常高兴。
还有一个人情不自禁地说到：“你们说向南的脑洞咋就那么大呢，这么有意思的广告，亏他想得出来！”
其他人也附和到：“是啊，我们都开始想象着这支广告拍出来，会笑死多少人了！”
“就是……”有个女生扭扭捏捏地说到：“这个广告，会不会太流氓了一点？”
“流氓？不不不！”那个叫做魏明的高高大大的男生摇头道：“广告的最终目的，就是给观众留下深刻的印象，让他们对产品产生兴趣，从这一点来讲，我觉得向南的这个广告做得很好，最起码我们每个人看完之后，都觉得十分有趣，印象深刻，对不对？”
“对！”众人一起起哄，只有队伍中那几个女生，明显露出一丝不好意思的表情。
另一头，向南也从学校里把向小西接回了家。
两人又在外面吃过晚饭，回到家里，刚一到屋，向小西就把书包丢到床上，布拉布拉跑到向南身边，抓着他的裤腿说到：“哥哥，我好热，我想先去洗个澡。”
“好，我去帮你烧水。”向南随口回答。
两人住的筒子楼，没有单独的卫生间、厨房，也没有单独的盥洗室，全部这些都是公用的。
所以要想洗澡，还得先到外边的共用灶台去烧水，然后自己拎着桶，到公用的浴室去洗。
那间浴室十分狭小，而且不分男女，一到晚上的时候，就非常拥挤，特别是夏天，简直比排队买电影票还要恼火。
向南细心地帮向小西烧好水，又兑好水温，帮她把水桶拎到了浴室里。
“要不要哥哥帮你搓搓背？”他笑嘻嘻地问到向小西。
“不要，人家是女孩子，哥哥不可以看的！”向小西瞪了他一眼，虽然才七岁，但小姑娘已经懂得男女之别了。
向南也没有什么别的意思，纯粹是逗逗她而已，可就在这时候，一个男青年从对面的公厕里走了出来，顺势朝浴室里看了一眼。
“看你麻痹呀？”渐渐有妹控倾向的向南顿时就不能忍了，冲着那男青年怒目圆睁：“要看回去看尼玛去，傻x！”
那男青年吓得落荒而逃，他本来就是随便看一眼，哪知道却被向南凶神恶煞地一通乱吼，这是多大仇多大怨啊兄弟？
看到那个那青年屁滚尿流的背影，向南并没有觉得心情舒畅，相反，他捏着自己的下巴，开始思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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